“他们糊涂那是因为看轻皇上对柳三郎的感情,都以为帝王无情且善变的,今日可以宠柳三郎,明日就会为一些原因而抛下他。”
慕婳彻底闭上眸子,轻声道:“无情却道有情,他也该明白了一点了。”
“皇上召见程大学士入宫……”
“没有烟雾弹,怎么在朝廷上开撕,再没比程大学士更适合的人选了,所以说皇上英明啊,只是不知等柳三郎出狱时,朝廷有多少人倒掉,会不会……是皇子王爷?”
门口传来丫鬟的禀告,“大小姐,柳娘子……柳娘子要见您。”
慕婳睁开眼睛,吃惊的问道:“你说谁?柳娘子?!”
“是,只有她一人。”
“请她进来吧。”
慕婳站起身,慌乱整理衣裙,莫名有股见长辈的不安……她自嘲的笑笑,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果然脑子更清晰了。
一身素雅衣裙的柳娘子走进客厅,稍抬头就见到端坐在主位的慕婳,多日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明艳,皮肤比在宛城时白皙细腻许多,她身上沉稳中多了一分的贵重,隐隐有几分不敢直视的气势,难怪京城有许多的少年倾慕安乐郡主。
有不少的闺秀都在模仿安乐郡主。
她的容貌比不上绝色美人慕三小姐,可是她的出身和实力完全碾压三小姐。
纵是她不大喜欢慕婳也不得不承认,三郎眼光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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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复杂的柳娘子
沉稳大气的女孩子依然很没有礼貌,柳娘子暗暗咬牙,无论是在宛城,还是在京城,慕婳见到她时,淡漠疏远,许是慕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柳娘子面对慕婳时总是低了一头。
倘若慕婳爱慕甚至在意柳三郎,肯定不敢对未来婆母这般冷漠倨傲。
自从柳娘子回京后,时常出入勋贵重臣府邸,遇见的命妇多是对她恭敬有加,把她当做魏王妃般恭敬着,魏王对她亦很温柔,她以前就对慕婳的冷漠不满,如今慕婳依然如故,柳娘子脸上便带出几分不悦。
就慕婳这态度是想嫁三郎吗?
她见过不少的名门闺秀,哪一个不是对她百般讨好?向她展现温良恭顺?她们都看上柳娘子的儿子!主动讨好未来的婆婆。
没有一个似慕婳这般一直冷着一张脸的。
“您来了,坐吧。”
听到慕婳的声音,柳娘子心头就冒火,冷淡不说还有些许的傲慢,她可是魏王所有儿子的生母,将来最差也比肩魏王妃的人,魏王已经答应过她,一定会让儿子们名正言顺成为嫡子,这不就等于承认她才是魏王正妃?
被如今的魏王妃抢走正妃的名分始终是柳娘子一根刺,甚至比当日在京郊所受的追杀还要让她痛恨魏王妃。
慕婳好奇看着直愣愣看着自己的柳娘子,又说了一句:“您坐下说话。”
她感觉自己已经很客气了,可柳娘子怎么露出愤恨不平受到侮辱的神色来?莫非她又没能理解女人的心思?
胖丫明白一些,暗暗为柳娘子的郁闷忍笑,“郡主让您坐呢。”
点名慕婳已经是郡主了,柳娘子如今只能算是魏王的如夫人,连侧妃都没请封,同慕婳如何比?小姐这么客气对待柳娘子,算是很给三公子面子了。
其余上门的命妇一品夫人,小姐说不见就不见的,那些人不也是笑呵呵说着安乐郡主的好话?起码当着众人面,没有一个敢对郡主有所不满的。
柳娘子气呼呼坐了下来,胖丫不等慕婳吩咐,亲自端上茶盏送上,“您请用。”
这丫头也是一股傲气,连句夫人都不会说,真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处处摆着安乐郡主的架子,当她没见过真正的宗室郡主?
别说郡主了,连最是得宠的七公主她都见过,七公主还主动称她为婶子呢,慕婳就算是名满京城也比不过被备受圣宠的七公主。
皇上还能自己的女儿不疼,去疼爱宠臣之女?即便慕婳很为皇上长脸,对皇上忠心耿耿出生入死,那也是别人的女儿,七公主是主子,慕婳是臣女。
看魏王为儿子接她回京,她就明白男人骨子里对血脉的认同远超任何事!
别看皇上如今宠着慕婳,以后说抛下就抛下了,儿女血脉才是长久的,一如……她生的那个孽障三郎!
皇上会为了某个目的宠爱他们一段日子,但在危难之时,皇上肯定会抛下他们,也只有他们的亲生父母才会为他们奔波劳累。
柳娘子嘴角垮了垮,低声说道:“不是因为三郎,我会来你这受气?等三郎平安出监牢,我非要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有家不回,非要凑到木齐府上读书备考,大郎,二郎都是在家过了乡试,早早就是举人了,他只不过是考个乡试,用得上来京城请教名师?家里放着两个举人不去问,三郎绝对是……”
看了慕婳一眼,柳娘子哼了一声,她是不怕败坏别人家闺女的名声,哪怕那人是慕婳,但她可不愿意让旁人议论三郎贪图美色,而且议论三郎难免会牵连到大郎二郎,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
慕婳淡淡一笑:“三公子说在我府上幽静,适合备考,况且三公子的志向可不仅仅是通过乡试,同您其他两位公子不大一样。”
起码柳大郎他们对认祖归宗更热衷一些,慕婳在厂卫都说得上话,魏王府的消息更是最快传递给她知晓,柳大郎明显不会再参加会试了,说是宗室子弟不好同寒门学子争夺入仕的名额,太子殿下称赞过柳大郎的仁厚。
游学江南的柳二郎还在考虑,他同柳大郎的想法又不一样,若是放弃科举多是因为在柳二郎看来衡量才学的标准并非科举,许多有文采的人都不屑于功名利禄。
柳娘子深知自己两子的性情,被慕婳当面戳破,带着几分恼怒:“他是不一样,还没参加乡试就直接被关进大理寺去了,生死不知,差役又不准我进去探望,连魏王……”
说到伤心处,柳娘子红了眼圈,“魏王都被挡在衙门外,三郎这个兔崽子,若是在家里住着,哪会有这样的事?”
慕婳有几分无奈,亦有几分感动,柳娘子偏心是偏心,但对三郎也是疼爱的,起码比她两个生母强,只是柳娘子眼界不够,看不清皇上的意图,也没有用心去了解过柳三郎真正的想法,这才造成他们母子之间生疏。
她自己都没同母亲相处的经验,看别人家倒是一看一个准,“其实就算柳三郎在你府上读书,该进大理寺还是会进的。”
“你说得这是什么风凉话?!我们三郎不是被你们父女连累的?他们拿你堂堂郡主没办法,拿你父亲没辙,就把主意打到三郎头上了,毕竟三郎现在还只是个白身,最是容易对付!”
柳娘子声音高涨,“我今日来就是同你要个说法,三郎同你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三郎也不会再登你们家的门,你连累得三郎还不够?上一次你踹断三郎的腿,这一次更是把三郎弄进大理寺衙门,你这样的……”
咽下扫把星的话,柳娘子不是不想说,而是在慕婳含笑沉稳的目光中说不出口,“女孩子倒是第一次见,自己是风光了,却是让身边的人倒霉,都说三郎同首辅一家失踪有关,三郎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去绑架首辅?他打得过首辅的侍卫?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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