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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院长大人要折花 > 院长大人要折花 第135节
  周惜梅是顾长宁教的第一批学生。
  那时候顾长宁还不是博导,教的都是本科生,一上课,不管是不是这个班级的学生,总是满屋子的人。
  那个时候的周惜梅总是坐在角落里,戴着眼镜,不和别人一样花痴,只是专心听课。
  可是,不是这世上所有人都能心想事成的,她努力了一个学期,最终奖学金还是被更优秀的人拿走了。
  周惜梅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之后,藏到了学校山坡上的小树林里,坐在石头凳子上,一个人默默的流眼泪。
  贫困补助的钱,只够勉强交上学费,如果日常吃喝开销都算上,她就需要这笔奖学金。
  家里父亲的病又复发了,住院又是一笔巨款,周惜梅从来没觉得人生有这样艰难。
  她坐在那哭了一下午,一点也没注意周围有没有人经过。
  后来的事,就像天上掉馅饼,顾长宁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她这个籍籍无名的学生的,总之他资助了她,解决了她的困境,却完全没有图任何回报。
  周惜梅去感谢他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说一句:
  “不用感谢我,你好好学习就行了。”
  他觉得自己是举手之劳,如果小雪知道,会支持他帮助别人的。
  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这一份爱心,在周惜梅心里,种下了怎样的情根。
  直到毕业,周惜梅也没再来找过他,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发一条简短的祝福短信。
  后来她工作了一段时间又回到本校读书,再次出没在他的视线里。
  她再一次来拜访他,已经不是那个穷困潦倒的贫困少女。
  “这回我的谢礼,您是一定会收下的。”
  她胸有成竹:“我一共做过五十多台手术,其中有四十六台患者康复继续他们的人生,这个数字算不算回报您当年资助我的谢礼?”
  那个时候,顾长宁头一次在她面前笑了。
  那一刻周惜梅觉得,就算自己累死在手术台上也值得。
  后来,两个人从师生变朋友,周惜梅渐渐知道了一些顾长宁的困境。
  顾长宁前妻去世的早,他还很年轻,长辈们都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孤单下去,就连他前妻的父母都开始劝他,让他向前看,不要再固执的留恋了,让他再找一个新的女朋友。
  “后来,长宁的母亲因为这个事情和他吵架晕倒了,我那时候就觉得,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于是我厚脸皮的和他表白,你猜他怎么做?”周惜梅问。
  木兰摇头。
  “他和我讲了他和白雪的故事,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讲了整整一个下午,他记得他和白雪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那个陌生的女孩的形象在他的讲述里越来越清晰,他讲给我听,是想让我退却,放弃和他在一起的念头,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爱的人心里永远都爱着一个影子,可是他大概没想到,我也是一个一根筋的人,和他一样的固执,他不在乎白雪还在不在这世上,他只是爱她,而我不在乎他爱不爱我,我只知道我爱他,我对他没有任何奢求,只希望能陪着他,哪怕我需要永远的保持一个距离,不去打扰他的爱,我也愿意。”
  让木兰惊奇的是,周惜梅说这些的时候,眼里真的没有伤痛,满是平静坦然,她听见她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的觉得很幸福,这世上像你和熠辰一样的幸运儿不多,多数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受,而我能遇见他,已经知足。”
  这么多年,周惜梅给人的印象,一直就是一个温婉居家的人,木兰想象着她年轻的时候和顾长宁说,我做过五十台手术,有四十六个病人康复时的那种骄傲和风采。
  一切都是为他,为他拿起,为他放下。
  点心的香气,在厨房里弥散,周惜梅起身去烤箱里拿豌豆酥。
  这时候门铃响起,看时间,是陆熠辰来接她回去吃饭。
  木兰走去玄关,门一打开,陆熠辰带着一身细雪站在门口,先就拥抱了她一下:
  “外边又下雪了,还是我老婆暖和。”
  木兰轻轻打他一下:
  “你又不是走来的,卖什么苦肉计?”
  陆熠辰顺势抓住她的手,问:
  “舅舅醒了没有?”
  周惜梅听见,看了看表:
  “这个时间应该醒了,你去看看吧。”
  顾长宁是醒着的,和陆熠辰又聊了一会,木兰坐在边上,细看才发觉,老师的鬓发已经斑白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之前她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偶尔觉得,老师身上有仙风道骨的意味,就像并不留恋这红尘。
  如今才知道,这超脱的原因。
  他是因责任而留在这世上,心早就跟着另一个人离去了。
  顾长宁,周惜梅,都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痴人,原来真的有人会在旁人看起来绝望的境况里,深切的爱着一个另一个人,一辈子。
  临走时,周惜梅包了一份豌豆酥给木兰带去顾长安家当饭后甜点。
  木兰提着点心,在门口告别,路上,木兰抱着温热的糕点降下了车窗,有细碎的雪花飞进来。
  陆熠辰一边开车,一边提醒:
  “你小心感冒。”
  雪花飞舞着在车窗的边缘积落。
  “我刚才看舅舅头发有点白了。”她说。
  陆熠辰默然一会,说:
  “舅舅的年纪本还不至于两鬓斑白的。”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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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兰在沉睡中感到身边床垫一轻,是陆熠辰起床去洗漱了。
  洗手间里传来阵阵水声,木兰试着睁了睁眼,可是眼皮实在沉重,于是又翻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