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情况,似乎有些诡异。
怎么了?池原铭回头问。
晏凉偷偷掏出沙发垫子下的情.趣用品给他看了眼,又飞快地塞回去。
池原铭顿时脸色一黑,起身就要走,却别晏凉猛然拽住胳膊。
他一脸乞求的样子,挤眉弄眼地示意了好半天,池原铭终是坐了下来。
阿铭,刚才他身上掉出来一个东西,你看看那是什么啊?宋未似乎有些困倦了,他微微打了个哈欠。
池原铭并不打算回答,他扯开话题:你是个学生吗?
这话第一次见到宋未时,他就想问,这孩子看着像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
整天跟季寒和余明这俩混在一起,他却仍像纸一般白净,满身萦绕着书卷气息。真的是很努力地在淤泥中保持住了自己的纯洁。
宋未吸了吸鼻子:不是啊,我跟寒寒一般大。
他声音软软的,顿了下又说:那个东西
那你现在有工作吗?池原铭直接将他的话堵住。
嗯我开了家画室,平时空了就给人画画。宋未舔了舔唇,忽然又想起什么:那个东西
那你有对象吗?池原铭毫不犹豫地岔开他的话头。
宋未似乎是酒劲儿上来了,动作和话语都变得缓慢了好些。
我,没有。他揉了揉眼,那个东西
那你以前有过吗?池原铭咬紧牙继续问着。
是他的错,他低估了宋未的执着。还以为喝醉了会比平时好糊弄些
有过,不过他们都有些变态,想让我那个啥,我不愿意,就分了。宋未缓缓说着。
这次他竟然没再问那个东西,池原铭和晏凉两人都松了口气。
可算是把他的注意力从那个东西上面转移了。
阿铭,你和寒寒做的时候,疼吗?宋未眨着一双天使般的眼睛,嘴里说着最乌糟的事情。
池原铭身子一僵。
开始了,来自宋未的精神攻击。
那个,我先带季寒走了,他陪你聊。池原铭指了指晏凉,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而后绕过沙发,架起趴在地上还在扒兔子毛的季寒,火速地逃离了现场。
由于那兔子季寒死活都不松手,池原铭只能一起带回了家。
开车在路上,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是晏凉打来的。
池原铭微微挑眉,礼貌地挂断了。
一路上季寒睡得正香,到家的时候,怎么拍他都不醒,还张牙舞爪地乱伸手。抓伤了池原铭的脖子。
池原铭沉默了下,想起刚才从余明家里离开时,顺手拿了瓶牛奶。
回身去车里翻找了一会儿,又回来,将那牛奶插上吸管,放到嘴边吸了一下,而后迅速掐住管头。
副驾驶座上的人睡得正香,那头蓬松的棕发有些凌乱。
池原铭掰过季寒的头,微微仰着,而后将那吸管放到他鼻子下,松开了手。
只听得咕噜咕噜几声,座上的人忽然一阵猛咳,挣扎了几下。
我操.你妈!又他妈玩儿这套。季寒被憋得满脸通红,那牛奶他吸了好些直通进气管,现在难受得紧。
到了,下车。池原铭唇边勾着一抹微微的笑意。
吸了吸鼻子,季寒气冲冲的下车,酒意还没有散去,他走路脚步踉跄,身子有些歪歪倒倒地。
池原铭把车停好,瞧前面的人正要一头栽倒在地,他大步一跨,上前将其扶住。
猝不及防地,季寒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他感受着那身子的温热,眼珠忽然转了转。
我给你的卡,你花了二十万?他搭着池原铭的胳膊,边走边问。
嗯。池原铭点头。
是给秦婉买的那条项链,他眼光挑,选了好半天后,一眼相中的。也就二十万,便毫不犹豫地刷了。
两人进了电梯,季寒猛地转身,将他压在电梯壁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只能花五万?
嗯。池原铭应声,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
季寒一双桃花眼微挑,噙着笑意:给我睡一次,二十万一笔勾销。
池原铭垂目看他,半晌才缓缓道:我给你打个欠条。
不,我就要睡你,就一次,睡完我再也不缠着你行不?季寒不依不饶。
这话一出,池原铭面色顿时一沉。
睡完就想撇清关系?把他当什么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里升腾。
你休想。他眸色微冷,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季寒。
你个欠债的,你还理直气壮。季寒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将人摁住就亲上去。
他动作太快,池原铭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一条灵巧的小蛇钻进了嘴里,细细地缠绕,搅动。
刺激着他每根神经,酥麻的快感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池原铭回过神猛地去推跟前的人,季寒却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力气大得在那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季寒嘴里清淡的酒气,混着一股甘甜,竟出乎意料的让人不怎么反感。
半晌,季寒松开了手,明明是主动的那方,他却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靠在池原铭怀里,软得像滩水。
不知为何,池原铭想发火,却发不出来。看着怀里的人一双氲着水雾的眸子,和意乱.情.迷的样子,他心头微微一动。
怎么样,舒服吧。季寒仰着头冲他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池原铭抿着唇,没有回答,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电梯开了,季寒几乎是挂在池原铭身上回的家。
门砰的一声关上,池原铭淡淡道:放开。
你就说舒不舒服,跟我做一次不亏的。季寒环住他的腰,积极地营销着自己。
你能不能别成天想着做?池原铭压着心头火气。
季寒掐了一把他腰:没有啊,我只在看见你的时候会想着做。
池原铭被这话噎住了,他睫毛微颤了下,没再说话,直接把人从怀里拎出来,然后回了房间。
打开手机一看,晏凉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凉:这个小天使是魔鬼吧太可怕了,我竟然黄腔开不过他,车速还没他快。
池原铭微微勾唇,修长的手指往下滑。
凉:怎么办,他不知是睡着还是晕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他那个朋友上楼跟人打火包去了,这时候我去打扰会不会不太好。
再往下滑。
凉:铭,我决定把他带回我家。
这是最后一条信息。
池原铭手一顿,眉头轻拧。
晏凉不会把宋未给睡了吧?
想起之前晏凉的反应,似乎对宋未很有好感。
总觉得有点不安,池原铭直接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你没把他怎么样吧?他开门见山。
晏凉嗓音有些喑哑:你怎么就不关心下我。你竟然忍心把我丢下,这个小天使追着我问了一晚上那方面的问题,我顶不住了。
池原铭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靠在床头,随手拿过一本杂志,一边翻着一边讲话。
你有什么顶不住的,你们不是同类人吗。
晏凉苦笑:他顶着一张天使一般诱人犯罪的脸,说着最勾人欲.火的话,我他妈,下面翘了一晚上了。
池原铭闷笑一声,指尖滑过书页:那你也不能动他。
这个我有分寸,亵渎天使会遭雷劈的。晏凉叹了口气。
行了,我挂了。池原铭放下手机,洗漱又耽搁了会儿,便沉沉睡去。今天在外跑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
第二天季寒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摸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余明。
慵懒的划过接听键,下一刻,耳畔响起一阵咆哮:你把我的战神将军弄哪儿去了!
季寒有点懵,缓缓从床上坐起,捏了捏鼻梁:什么玩意儿?
战神将军!是战神将军!你是不是把它红烧了!余明撕心裂肺地吼着。
你说那只兔子啊季寒还没从睡梦中缓过神来,他说话带着一股慵懒。
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小兔子,请叫它战神将军,谢谢。
季寒翻了个白眼,赤脚下了床:神经病。
他走出房间,见客厅里池原铭已经做好了早餐。
你是不是把它红烧了!余明悲痛地质问。
季寒在桌旁坐下,把手机往旁一扔,任凭余明怎么嚎他都不再理会。
你做了两份?这是给我的?季寒眼里噙着笑,指了指面前的一盘煎蛋肉肠。
池原铭淡淡道:顺手罢了。一个人的份儿不好做。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余明的尖叫从手机里传来,那声音刺得人心头烦躁。
把这玩意儿关了。池原铭皱眉,手拿着筷子优雅地夹起盘里的煎蛋咬了一口。
季寒嘴里塞着肠,含糊道:对了,你昨天看见他家兔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宋未:那个东西
池池:闭嘴,喝水
第13章
池原铭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他一眼,看向一旁的沙发:那儿。
顺着他视线过去,季寒瞧
池原铭漫不经心地抬头瞥了他一眼,看向一旁的沙发:那儿。
顺着他视线过去,季寒瞧见一团绒白的小东西乖巧得蹲在沙发上,嘴里啃着蔬菜叶子。
他拿起手机,对着电话那头说:好了别吼了,在我家养得好好的。
听到这话,余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他吁了口气:照顾好它,我晚上来接。
余音还未落下,季寒就把电话挂了,他一边吃着煎蛋,一边头也不抬:等会儿收拾下,跟我出门。
池原铭优雅地放下筷子:去哪儿。
经济公司,上次不说了我要抢康淮那孙子的剧吗,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季寒匆匆地狠吃了几口,而后起身洗漱去了。
将碗筷都收放到厨房,池原铭挑了件西装,打整好后靠在门边静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季寒总算是好了,他今日一见白色短袖,搭配黑色裤子和白鞋,看起来有点小年轻,像是个大学生。
他看着池原铭一身正装,那修长的腿包裹在西装裤里,腿部线条优雅遒劲,吸睛得很,不禁眼里漫上笑意。
这大夏天的,你不热吗?
不热。池原铭脸上表情淡淡。
行。季寒一挑眉。
随后二人便出了门,车子在路上时,池原铭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你在公司的境地如何。
季寒正瞧着他一双长腿出神,闻言不禁有些好奇:你问这个干嘛?
你是我老板,为了出色得完成工作,我有必要了解你的状况。池原铭开起车来又快又稳,他眼眨也不眨得盯着前方。
哦。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只能跟你说,不管是我的老板,还是我的同事,他们对我都特别热情。季寒垂头下去看着手机,随便点了一首歌。
这话让池原铭想起第一次见到季寒时的那个场景。他莹润好看的指头轻轻敲着方向盘,眉头轻挑。
总之,做好即将面对修罗场的准备。
半晌后,车子驶入了明轩娱乐公司的大楼,将车停稳,两人下了车,季寒随手带了一个墨镜。
还没进门,就冤家路窄地碰上了康淮。
他似乎脸色不太好,垂着头疾步匆匆的样子,似乎都没看到季寒。
哟,这不是那个劈腿王吗?季寒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康淮听到这声音,脸色一变,抬头目光扫了过来,要杀人一样。
你还敢来公司?老子今天弄死你!他提着拳头就要过来揍人。
季寒也只会耍点嘴皮子,瞧他那样听可怕的,当即就往池原铭身后一躲。
想揍我?你能打得过他吗。
池原铭淡淡的抬眼瞥了康淮一下。
他顿时身子一僵,那种压迫感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康淮咬牙看着季寒:有种你他妈一辈子别跟你的小白脸分开!
季寒哼笑一声,扭头就问池原铭:你的一辈子我包了。
分明是玩笑的话,池原铭却眼睫微微颤了下,他垂着眸,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嗯。
康淮冷哼一声,愤愤地进了公司大楼。
你既然讨厌他,为什么又要主动去招惹他。等康淮走远了,池原铭才开口问。
季寒嗤笑一声:爸爸就是看不得有人一副比老子还拽的样子。
街头小霸王就没怕过谁,以前没钱时就很嚣张,现在有钱了,还怕个□□。
池原铭没再说话,他觉得季寒这人身上似乎有一股冲劲儿,什么都不怕,什么困难也打不倒他,像是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杂草。
即便是要枯死了,稍微有点阳光和雨水,它很快又能生意盎然。这种生命力,是他没有的,也是他所渴望的。
两人并排进了大楼,季寒瞅了一眼池原:善意的提醒,你最好把外套脱掉。
池原铭想了下,决定听季寒的。那黑色的西装一脱,里面是一身洁白的衬衫,他脊背挺直,扣子扣得一丝不苟,瞧着倒是有几分禁欲的美感。
刚上楼,迎面走来了一个穿正装的女孩,她看了季寒一眼,而后路过时将手里的咖啡朝两人泼了过去。
哎呀,不小心手滑,对不住了。丢下一句敷衍得算不上道歉的话,女孩就自顾自地走了。
由于方才季寒躲了一下,那咖啡就全泼在了池原铭身上,索性他眼疾手快,衬衫上没沾染多少,只是外套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