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想说我也不明白。
但安乐跟着蒋鸣玉这么久,知道跟着大佬的步伐行动就完事了,反正他除了能吃之外没什么本事,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什么,干脆不要想了。
安乐咸鱼得理所当然,刚才看见老板娘,她虽然浑身沾着鬼气,但看那样子一时半会没有危险,去医院包扎反而安全,于是他放下心,跟着蒋鸣玉一起回到房间,钻进榻榻米上的被子里,暖暖和和继续睡觉。
这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安乐一觉睡到大天亮,早晨醒来的时候,蒋鸣玉依旧比他起得早,安乐躺在榻榻米上,看着蒋鸣玉的侧颜,心尖尖都痒痒。
不过他还是对蒋鸣玉说:“大佬,我想回去了。”
蒋鸣玉偏过头,望着他说:“出来泡汤也能遇到拖延时间的事,我也没有想到。”
安乐用脸蹭蹭蒋鸣玉放在他旁边的指尖,说:“谁叫我是事故体质呢。”
蒋鸣玉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在想,安乐的事故体质,应该是源自他灵魂深处的伤痕,那些来自幽冥的痕迹吸引着这个世界的邪祟,就连安乐天生的好命格也救不回来。
“可能一辈子都要与妖魔鬼怪亲近了。”安乐说。
蒋鸣玉动动指尖,手指陷进安乐的脸颊,说:“没事,全吃了。”
安乐听出来蒋鸣玉是在逗自己,笑了出来,说:“这就叫啥样的锅配啥样的盖,说起来也是巧,当初蒋伯父千挑万选找到了我。”所以他们才能配上。
其实是安乐刚好在那个时间点穿越过来,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蒋鸣玉闻言,抓起安乐的手,与他手指勾着手指,说:“不是巧合,我们的手上绑着姻缘线。”
这是蒋鸣玉第二次提到姻缘线这个东西了。
他们拜过堂,真的有红线绑在他们的小指上吗?所以那些鬼怪才能一眼看出他们结婚了。
安乐和蒋鸣玉十指相扣,蒋鸣玉的手干燥温暖,安乐望着他们交叠的手指,努力想看到传说中的月老红线,却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安乐一眨不眨,眼睛都瞪疼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敲门的人动作犹豫,以至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声响。
蒋鸣玉看了安乐一眼,安乐连忙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蒋鸣玉起身去开门。
拉开门,老板出现在门外。
他精神不是很好,眼下发青,下巴上冒出胡茬子,看起来似乎一宿没睡。他神情有点惊慌,让他看起来不修边幅焦躁不安。
蒋鸣玉让老板进了房间。
老板一脸欲言又止,本来正在酝酿说辞,结果看见房间里的安乐,愣了愣。
客房明明准备了两套寝具,屋里的人显然只用了一套,榻榻米上的被子还没有整理好,说明两位客人是从同一个被子里钻出来的。
老板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要睡得这么挤?
安乐倒是落落大方,用脚把被子踢到一边,主动关切地询问老板:“老板,老板娘怎么样了?她好些了么?”
老板猛地回过神来,愁苦的神情再次挂回脸上,说:“去医院包扎后回来了,她现在正在房里睡觉休息。”
安乐看向蒋鸣玉,蒋鸣玉点头默许,他这才继续问:“老板娘的手不是被钉子划伤的吧?”
老板怔住,想了片刻,最后不得不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受伤的……”
老板的样子太颓废,蒋鸣玉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老板捧着水杯,苦笑道:“竟然让尊贵的客人反过来照顾我,我真是太没用了。”
安乐宽慰他说:“没事的,先生对这方面的事情很在行。”他对上老板的眼睛,问,“你烦恼的,是灵异方面的问题吧?”
老板呆了半天,非常错乱,捏着杯子喃喃地重复刚才的话说:“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婆为什么受伤,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蒋鸣玉说道,“你一定是察觉到什么,就从最开始讲起吧。”
蒋鸣玉的话宛如给老板吃了颗定心丸,他深吸一口气,问:“你们听说过乔玄公半夜见东墙白光的故事吗?”
安乐一愣,伸手抓抓头发,抱歉哦,他文盲,没有听说过。
晏之南要是知道了,恐怕要跳起来敲他的脑袋。
尽给爸爸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