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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放荡,也喜欢看你被我弄得放荡的模样。
  不要脸
  在晏离舟快要被逼哭时,无漾才吐出晏离舟的手指,他滚烫的唇舌却往上滑,落到了晏离舟的手腕上,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套着一只朴素的银镯,其上的银铃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无漾咬住晏离舟凸出的腕骨,他的牙齿碾磨腕骨上的红痣,高挺的鼻尖蹭到晏离舟的腕间,嫣红的鼻尖痣仿佛坠入晏离舟的身体里,乍一看过去,他的肤色几乎与晏离舟融为一体,他们每一个地方都极其契合。
  晏离舟还不知道无尘宗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和无漾才好上,不想跟无漾分开。
  再者,他是晏小少爷,不是真的泷月君,他只是占据了这个壳子而已,其他人其他事哪有无漾重要?
  可是,他总觉得奇怪,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许多残缺。
  有些东西看似合理,却每每在中间缺了一环,无漾解释是他睡了太久,可能以后就能想起来了。
  晏离舟相信无漾的话,也信了这种蹩脚的说法。
  晏离舟不是个爱瞒着事的人,他也不想辜负无漾的一番心意,他将在临江楼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无漾。
  晏离舟原本充满忐忑,却见无漾神色平静,只是突然抱紧了他,贴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阿离,我保证。
  一句我保证让晏离舟落了泪,无漾对他太好了。
  长桌上的香炉里飘出缕缕香气,顺着纱帘钻进了床榻内。
  顾十九双目紧闭,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蹙起,他像是陷入了梦魇,汗液从额头滚落,他的五指紧紧抓住被子,喉间发出如同幼兽般的痛苦嘤咛。
  又来了,他又被那人抓入了梦境中。
  顾十九知道这是一场刻意编织出来的幻境,他从一开始的抗拒,变得麻木、接受,到现在生出了一丝丝贪恋。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见到晏离舟,他的师尊。
  梦里,高大的红衣少年将他瘦小的师尊压在身下,他们在许多地方做过相同的事情,而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备受煎熬地观战了每一场酣战。
  晏离舟在世人眼里就如同九天明月,高不可攀。
  顾十九一开始对晏离舟的想象,也如世人形容的那般刻板。
  在临江楼外的初见,他瞬间打消了这一念头。
  那时的晏离舟长相不俗,却远远达不到清冷矜贵,不可仰视的地步,甚至连他身边的寒江刃都比不上。
  可顾十九就是记住了那样的晏离舟,在他落难时朝他伸出援手的晏离舟。
  来到无尘宗后,他心心念念都是怎么找回晏离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晏离舟回来后,他定会好好孝顺他的师尊。
  然而,晏离舟还未回来,他的心却先脏了。
  原因都是那个红衣少年。
  他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干净,他不想孝敬晏离舟了,他想
  银铃的响动牵引着顾十九来到一处简陋的小院外,他踩过积雪,推开木门,麻木却又兴奋地走向声源处。
  如果晏离舟的记忆是完整的,看到院子与房间的布置,他就能想起来,这里和他在连翘幻境中见过的小院一模一样。
  寒冬腊月,窗户却开了半扇。
  顾十九知道,这是特意为他留的,就是为了让他好好欣赏里面的春/色。
  饶是见过了无数次,顾十九仍然身体僵硬,如初见时那般脸红耳赤。
  晏离舟一头墨发早在半年前就变白了,无漾收了封印,晏离舟重归原来的样貌,顾十九第一次见到,险些认不出那是他的师尊。
  都说泷月君是修真界第一美人,亲眼见到果真名不虚传。
  如一张白纸的少年第一次懂得了何为心动,直到现在,那张白纸几乎被污浊染透,只剩下了一张徒有其表的空壳架子。
  此刻床榻上,晏离舟的白发凌乱地铺开,与无漾的黑发相互纠缠,他额间的红印被欲/望晕染出更为深邃的颜色。那抹红缓缓滑下,漫过他漂亮的眉眼,将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勾勒出绯红的色泽,卷曲的长睫被泪水打湿,黑色长睫与绯红重叠,在他白玉般的眼尾勾勒出一笔浓墨重彩的颜色。
  晏离舟的皮肤过分白皙,稍有点磕碰便轻易可见,顾十九眼中几乎只见得到白与红两种颜色。
  红衣少年衣衫凌乱,他的后背宽阔,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伤痕。
  他俯身靠近晏离舟,高大的身体裹住在他面前显得过于瘦小的晏离舟的身体
  耳边传来晏离舟变调的声音,顾十九脑袋一片空白,他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晏离舟绷到极限的脖颈上。
  一段漫长时间过去,屋内两人的声音才渐渐停止,晏离舟眼眸半阖,已经没有力气了。
  无漾餍足地跪坐在床榻间,他微微侧头,一只眼睛似有若无瞟向窗外。
  无漾唇角微勾,红润的唇上还带着零星水光,他的眼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挑衅,目标非常的明确。
  顾十九呼吸沉重,心火将他烧痛,他修剪的干净的指甲完全不能刺穿皮肉,只能依靠室外的寒冷缓解被烧灼的痛苦。
  无漾从来不是个愿意分享食物的家伙,他引诱顾十九入网,又不甘让顾十九看到晏离舟的全貌,每次他们欢/好时,他总是刻意遮住晏离舟的隐私部位,饶是这样,也足够让顾十九变得心浮气躁。
  在苍鹭宫时,无漾从晏离舟反常的反应中观察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祁白茶太过耿直,被人几句话就能哄过去,他才不是祁白茶,能被晏离舟用失忆这个借口搪塞过去,就算一个人失忆,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本性,观察晏离舟越久,他越能肯定,晏离舟不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泷月君。
  无漾掌管生死,他确信晏离舟与泷月君是同一个灵魂,这个疑惑暂时打消,他却发现了另外一件秘密。
  祁白茶只有一魂,任谁丢失一魂都会变得或痴傻或体弱多病,更有甚者会变成活死人,祁白茶却毫无异样。
  他越挖越深,凭借魇妖的幻境找到了祁白茶的秘密,那个秘密还与他有关。
  苍鹭宫一别时,他跟祁白茶说出了那个秘密。
  祁白茶不是缺魂,真正缺魂的是他自己。
  最可笑的是,他发现,他也是另外一个人丢失的那一魂。
  直到顾十九出现,那消失已久的妒忌再次窜了上来。
  无漾不甘心,他想着杀掉顾十九,那么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与晏离舟在一起了,但他的力量奈何不了本体。
  明明是同一个人,无漾却不甘沦为附属品,他贪婪地想要独占晏离舟。
  等顾十九觉醒后,他迟早会回归本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给本体做了嫁衣。
  既然这样,那不如将顾十九变成另外一个无漾,将那个干干净净的少年变得肮脏不堪,他才能以别的方式再次拥有晏离舟。
  晏离舟全身无力,无漾像是没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他抓起晏离舟的左脚,在顾十九的目光中咬上晏离舟的踝骨,那里留着一道无法褪去的齿痕,是他亲口咬上去的,即便是泷月君也无法洗去那抹痕迹,晏离舟每每看到都会想起他。
  晏离舟说,这里是他的屈辱。
  无漾说,我会帮你洗去屈辱,重新覆上我的痕迹。
  无漾伸舌舔过那块齿痕,这一下动作惹得晏离舟想要反抗,可他却没有半点力气。
  乖,我帮你清洗污浊。
  这话落下,晏离舟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逐渐放弃了反抗,他依恋无漾的温度,甚至主动搂上无漾的脖子。
  在顾十九满含猩红的注视中,无漾缓慢轻柔的,却含着挑衅般,吻上了晏离舟嫣红的薄唇。
  你知道怎样亲吻才能让晏离舟毫无反抗,心甘情愿依附于你吗?
  你知道晏离舟身上的软肋与弱点吗?
  你知道晏离舟最喜欢哪种方式吗?
  你知道
  你知道
  晏离舟的声音与无漾的蛊惑一同落入顾十九耳里。
  顾十九咬紧下唇,像个看着别人吃糖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的小孩,委屈的红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是一体的所以别担心,不是np
  二崽只是想教尊师重道的三好少年吃肉,不然就会像憨憨大娃一样什么都没捞着
  第65章
  晏离舟从睡梦中惊醒,千支红烛的暖光将偌大的寝殿照得如同白昼。
  蚕丝软被里还留有无漾的气味,可人却不在了。
  晏离舟困倦地坐起身,迷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无漾最近很忙,往常总爱黏在他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晏离舟乍然之下还有些不习惯。
  晏离舟没问无漾发生了什么,无漾手下那么多鬼,总有事忙的时候,他清醒后便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
  无漾说过,只要不离开魇山,他想去哪都可以。
  山鬼们经常会过来陪晏离舟玩,阿淼临行前特意来跟晏离舟道了别。
  伽婪毕竟还没死,他总不能一直待在魇山,阿淼自出生后就没离开过小镇和魇山,她附身在伽婪身上,伽婪会带着她一起走遍大江南北。
  一魔一鬼不作恶,倒也没人能为难他们。
  况且,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萧子归。
  铃铛的声音唤回了晏离舟的清醒,他下意识去看自己腕间的银铃,不是银镯发出来的声响,他掀开软被,他的脚踝处同样绑着一个小指粗细的银环,这是无漾亲自做的。
  上面同样坠着一颗雕工精致的镂空银铃。
  也不是这个。
  晏离舟目光落在角落,他下了床,缓慢朝着声响处走去。
  一颗银铃安静地躺在角落里,它的表面沾染了灰尘,内里却散发出一抹诡异的幽光。
  从前遇到这种事情,晏离舟下意识就会逃跑,如今在他眼里,这东西根本不足为惧,毕竟他都和鬼王在一起了,真要论起来,这才是最大的灵异事件。
  晏离舟伸手捞起那颗铃铛,刚一触碰,耳边便传来一声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唤。
  师尊
  晏离舟一愣,这声音他非常熟悉,长达半年的昏睡中,他同样跟顾十九有联系。
  晏离舟猜测是临江楼临别前他送给顾十九的银铃的原因,顾十九在那边呼唤他,他偶尔能听得到。
  晏离舟抢夺了泷月君的身体,却不能教泷月君的徒弟什么东西,他唯一能帮助顾十九的便是听顾十九唠叨日常。
  今日师伯们教了他什么东西,宗门山上的腊梅一夜都开了,丛霖前几日捡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灵兽等等。
  顾十九在青岩长老的帮助下,能够自如隐藏自己额上的黑角,晏离舟恢复点记忆后,自然明白了自己的白角是什么东西。
  泷月君原身是条小白蛇,蛇化蛟,蛟成龙,这具身体似乎在之前的重创中,误打误撞突破了原先的境界。
  他最不解的是顾十九本体是团魔气,为何也会有这东西,顾十九自己也不知道。
  晏离舟问起,他羞涩一笑,小声道:我是师尊的徒弟,和师尊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晏离舟着实被他的回答噎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十九被丛霖带去山下历练的时候也不忘记呼唤晏离舟,多亏顾十九的聒噪,这半年来,晏离舟就没错过顾十九的成长。
  与此同时,顾十九的性格让晏离舟想起了一个人,记忆非常模糊,在顾十九之前,他遇到过一个和顾十九一样可爱的黑衣少年,与顾十九不同的是,那个少年不爱说话,他总是很沉默,却和顾十九一样爱害羞,也时常会发些小脾气。
  可是,他记不起来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了。
  师尊
  银铃中再次传来顾十九低低的呼唤,晏离舟隐约听出他嗓音里的不对,像是含着几丝喑哑,又有几丝困惑,更像是无漾情动时俯身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时的声音。
  十九?
  顾十九没料到会得到晏离舟的回应,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听到晏离舟回应他了。
  他手足无措抓住银铃,拼命摇头打散脑中对晏离舟的所有旖旎念想,同时又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为何那么心志不坚,连自己的师尊都敢亵渎!?
  师尊。害怕晏离舟会多想,顾十九急忙应道。
  晏离舟不疑有他,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他随口一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顾十九的脸颊却悄悄红透了,他拉过被子遮住自己明显肿/胀的地方,嗫嚅道:没、没什么
  晏离舟:你是感冒了吗?
  顾十九撒了个谎,道:有点。
  晏离舟:那你记得喝点药。
  完了又觉得太过敷衍,他赶紧补充一句,多喝热水。
  顾十九完全听不出来晏离舟是在尬聊,他只知道晏离舟是在关心他,他笑了笑,乖乖答道:好,弟子谨遵师命。
  顾十九和晏离舟时常保持联系,无尘宗那群人自然是知道的,晏离舟担心他们会来找无漾的麻烦,一直解释自己没事,等他病好后一定会回无尘宗一趟。
  自从顾十九联系不上晏离舟后,无尘宗外出寻找瀛朝雪和朝漉的弟子们也渺无音讯。
  他们害怕晏离舟会出事,这才再次下了山,前几日得到瀛朝雪的消息后,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顾十九脑子总算恢复清醒,想起客栈的事情,连忙道:师尊,您还在魇山吗?您快点出来吧,那里很危险,鬼王不是什么好人,你被骗了。
  被骗?无漾能骗他什么?
  他杀了
  顾十九的声音突然被截断,晏离舟眉心一皱,寝殿大门被人大力推开,一身厚绒狐裘的高大青年走了进来,他脸上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不是澜鬼又是谁。
  晏离舟已经很久没看到澜鬼了,无漾不许他们靠近鬼王大殿,澜鬼为何会深夜造访?
  澜鬼的狐裘沾满鲜血,晏离舟诧异问道:澜鬼,你怎么了?
  澜鬼快步行至晏离舟身前,他没有回应晏离舟,而是将一样东西强行塞进了晏离舟的手里。
  这是什么?
  晏离舟摊开掌心,他手中赫然躺着一把只有巴掌大小的宝剑,很像晏离舟小时候吃过的零食袋子里赠送的玩具宝剑,与那些塑料品不同,这把剑做工更加精细,通体银白,剑身泛着冰冷寒气,剑柄上雕琢着似龙似蛇的鳞片,有莹白的碎光潜伏在鳞片的缝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