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卫心里苦笑,这会儿再喝热水,他还真受不住,只能喝了那冰水,冰水一激下去,到叫他身上的热血微微收敛,到还不够,还支着呢,支着他坐着都不自在,也得亏这是在宴席上,桌布还能替他遮挡一下,还真是不能再站起来了,这一站的,可得露馅。
到看张窈窈,在老卫身上撒了把火,这便当没事人儿一个样,手上还端着酒儿,没见她抿上一口,还是齐培盛替她将酒收走了,再让人给她换了甜甜的果酒,不至于叫她喝了太醉。
她笑迎迎地接过来,以眼角的余光悄悄地往老卫的方向勾了一眼,那一眼波光流转,媚态自然流露,偏她收得快,立时就专注于吃食上,好似根本没有方才这一举动。
老卫这才喝了冰水,才稍稍好受些,没想到就又得她一记勾魂的眼神,才稍压下的热意儿又涌上来,将他的裤裆支得更高——这让他坐得极不舒坦,当着众人的面儿,他还得碍于自个的身份,不能做出格的举动来。
“老卫,这菜还没吃,喝冰水,会刺激的,”秦艳丽嘴上道,一副贤妻的模样,“还是再吃些东西填填,免得刺激了肠胃。”
他这身上这因由,可秦艳丽不知呀,眼见着老卫喝了冰水,而且还是张窈窈让人端上来的,更叫她不喜,就瞧着那杯子都不顺眼,但面上未露出半分,只打瞧了张窈窈几眼。这几眼才叫她稍微注意了些,先前只瞧着张窈窈就是个乖巧的女孩儿,也就这般了,而今儿这么一打眼瞧过去,到觉得有些不一般,眉眼处竟是多了丝娇媚,竟是比平时多了些许女人的风情。
她不由得便想到卫枢身上,到底是嫁人了,自然不一样的,到是可怜她自个儿,老卫就只给她做个面上的功夫,自打被卫枢那小子搅坏了事后,她就再没有一次近过老卫的身。老卫的那物,她尝过,自然是念念不忘的,只可惜老卫就跟修铜墙铁壁一样,叫她只能看着,馋着。
她心里头一想这事儿,便有些坐不住,就想着再寻两个宠儿伺弄她,她的胃口养大了,就非得叫两个人伺候,才叫她舒坦——要不是人在这宴上,反正她现在也算是想清楚了,为老卫守着有什么用,他也不会高看自个一眼,就算自个的事给人说了,她也算是想清楚了,老卫为着面子计也不会叫她的事露了头。
老卫自是夹了菜吃,就见着身侧的小妖精就同他夹的同个菜,他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面上的笑意便深了些,虽叫她搅闹着坐立不安,还是为着她的小举动而窝心。
秦艳丽坐得更端庄了,瞧着就像个和善的圣母,不晓得老卫同张窈窈之间的官司账,连看向张窈窈的目光都柔和得过分,“窈窈,别拘着,老卫这口味比较重,他是戒不了,你呀,还是吃得清淡些好,要为养身子呀。”
张窈窈笑得甜蜜蜜的,就跟绽开的娇花一样,回答的声音也是甜蜜蜜的,“秦姨您说得对。”
是个乖巧的,对,就是个乖巧的,也就是张乖巧的面具。谁也想不着她的手呀,握着酒杯的手刚才还在桌子底下去拨弄老卫呢,把老卫拨弄得都只得坐着——就这么个大场面之下,她就玩这个,明明胆儿小,玩得到大,就跟寻刺激一样。
秦艳丽嫁给老卫后,就一直受着奉承,就算现下里瞧着张窈窈不顺眼,听着她乖巧的回答,这面上就更柔和了,“阿枢要去商务部,这也是好事,咱们家里头的人确实得走这路子,不能再走了那外道儿。”
“啊?”张窈窈装傻,“阿枢哥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他高兴了就行。”
秦艳丽面上差点儿僵住,也得亏她机变,“说得也是,男人的事,就由着他们自个儿定。”
齐培盛瞧了秦艳丽一眼,眼神冷淡,他淡然地拿起冰水也喝了满杯,动作优雅,不知情的人还来得当他在喝什么琼浆蜜液,只为着凉一凉发烫的身子,都是叫身畔的小妖精给惹的。
这一眼瞧得秦艳丽身上一冷,就好似先前被老卫冷落到一边的感觉,她是晓得这位的本事,老卫能上位,这位的功劳可不少,当下也没的意思了。
一桌子的人都晓得老卫的家事,对秦艳丽也不置予评,都是人家的家事,也不是他们能管的。谁那么手长呢,还敢去人家的家事?
待晚宴结束,谁也没有再多嘴。
秦艳丽挽着老卫的胳膊,待进了电梯,她便乖觉地放开手,与老卫并排站在一起。
“老卫,你不能就光看顾看着卫枢,不顾着卫庄了,”她在宴上还能稍稍管得住嘴,这会儿离了人,就自然要同老卫抱怨,“卫枢进商务部,那卫庄呢,我儿子呢,怎么就不见挪一下?”
老卫眼神平淡,“卫枢是走的是公开招聘的路子。”
“没有你,他们能叫他进?”秦艳丽就认准这个理儿,“谁敢不叫你儿子进?”她就觉得亏待了自个儿子,总想着不能叫卫枢压她儿子一头。
老卫面上便有些不悦,“你别无理取闹。”
这就有些警告的意味了,秦艳丽当场就泄气了,她虽为儿子出头,是想着为儿子争取一下,可要是争取不了,她就会顺着老卫,毕竟于她来说,老卫才是她的根本,就算她当年有了儿子,也不值当什么,还不是靠着老卫点头了才能进的卫家。
她最晓得谁能给她最大的体面,“那你可要记着卫庄,别叫他在底下干一辈子。”
老卫回得更平淡,“他要是有本事,就不会在底下干一辈子。”
秦艳丽就把这个话当作是老卫对卫庄将来前途的保证,听得就高兴,“那今晚你早些歇着,我呀,还有点事儿就不陪你回去了。”
老卫晓得她那些事,到不拦着她,也算是他根本上的慈悲,他为着别人守着,到不好叫她也守着,不许百姓点灯只许州官放火这事儿,他是做不出来的。
但他看到一个人过来的齐培盛,这眉头就皱起,“窈窈人呢?”
齐培盛两手一摊,“人叫卫枢接走了。”
老卫一梗,但立时就笑了,“大概是怕了要躲起来。”
齐培盛想想也是,“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两人相视一笑,到立时有了主意,便同上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