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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玄幻奇幻 > 到站请送命 > 分卷(78)
  在上车后,叶春风忽然发现口袋里多了那个脏兮兮的溜溜球,只不过他已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这个东西,反倒认为它也许会带来好运,于是在能剧站点,带着溜溜球下了车。
  只是,他再没有那样的好运气,反而永远留在了站点之中。
  左弦摘下眼镜擦了擦,陷入沉思,而讲完来龙去脉的陆洺则困惑地问道:可是左神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能掐会算,还是你呃在我们房间里装了监视器?
  他显然也觉得这个猜测很离谱,讲出来像是在讨打,下意识嘿嘿笑了两声。
  左弦沉吟片刻,又问:那溜溜球呢?你们有没有捡回来?
  呃,要那玩意干嘛?陆洺不解道,我们丢还来不及呢,就算真想玩溜溜球,火车上要什么样的没有,还要拿人家鬼的,再说也没用,拿在手里不嫌晦气吗?
  安子小心翼翼地出声:左神,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怎么知道叶春风拿了鬼的东西啊?难道,其实我们这是个科幻修仙的剧本?
  木慈:
  可见科学跟科普是多么重要啊,不能解释的东西就诉诸于神学,这种认知习惯也太差劲了。
  安子见没人说话,胆子稍稍大了一些起来,又胡乱猜测:难怪,我就说罗密桑怎么能看见人死掉的样子,如果我们根本不是正常世界就可以理解了,我在小说里读到过,是基因链?开天眼?还是阴阳眼什么的这得怎么修炼啊?
  左弦有些无语,幸好上一站不是跟你一起下去,否则我真怕会出现白素贞跟法海。
  安子:???
  知道一些内情的木慈则沉思道:要不要把所有人都叫上,我们在餐厅开个会?我相信绝对不止叶春风一个人。
  你是这么认为的?左弦低声道,告诉所有人?我们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不止叶春风一个人?
  陆洺举手,大声痛斥:谜语人滚出哥谭!
  左弦看他一眼,眉眼如刀,陆洺的气势一下子软了,小声道:你们继续。
  不过看他的模样,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巴不得连滚带爬逃出房间,反倒跃跃欲试,好奇不已,而安子还捧着脸,继续做修仙的美梦:我记得小说上提过,开始修仙的时候会排出一身污泥,就是所谓的凡人秽气,然后毛孔变得几乎看不见,光滑美白,觉得身轻如燕,看左神这样,搞不好是真的,嘿嘿。
  左弦:
  木慈:
  陆洺:我不认识她。
  安子看着三人异样的眼神,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等等,你们干什么难道是觊觎我的美色?
  左弦:
  木慈:
  陆洺: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处理掉尸体。
  左弦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扭过去,强行跟木慈将话题延续下去,他心中仍然有一些不情愿:也许就只有叶春风一个人呢?
  事实上,左弦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如果将线索抖出来,很可能会处于被动的情况。
  别看现在火车的气氛不坏,一旦涉及到下车跟自由,为了活下去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
  木慈试图说服他:如果我们知道了一个,说明绝对不止一个。
  这个我懂,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说明家里已经有一窝蟑螂了。陆洺话快得像是嘴借来的。
  左弦:
  木慈脸抽搐了一下,忍住笑意:你之前之所以没有想到,就是因为火车打散所有人的顺序,乘客们不断下车,不断重组,导致信息混乱,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人巧合地凑在一起四次,恐怕还没有意识到。
  安子冷不防插了一嘴:你也太倒啊不是,我是说,两位也太有缘了。
  左弦揉着眉头叹了口气:好吧,你们两个停下,别在这里一唱一和的,现在还没到春晚,轮不着你们上场秀表演,更何况你们俩讲完了我讲什么。去发消息吧,晚上七点半大家开个会,有关叶春风的事我到时候会讲的,你们先回去休息。
  哦呼陆洺已经隐隐约约从对话里猜出一点痕迹来了,激动道,是不是跟火车有关的?
  还不确定。左弦态度冷淡,别高兴得太早。
  这与确认也差不了多少,陆洺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一把抓起安子往外跑,另一只手疯狂在手机上发送消息:明白的!明白!
  虽说七点半才开会,可陆洺激动得直接跑向了餐厅,点了一份巨大的甜品打算慢慢消磨时间,跟左弦组队过的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他的脾气跟做事风格,可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基本上不会怀疑他的判断。
  左弦不会在火车的事情上随口开玩笑,他如果找到线索,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巨大的突破。
  火车最令人绝望的地方就是只有开始,以死为结束,他们一次次走上死亡的道路,前方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只能痛苦挣扎地活着,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着。
  直到一大口沙冰冷静沸腾的大脑,陆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奇了,左神怎么是在山有木兮的房间里见我们的?虽然说四次组队很了不起,但是夏涵跟清道夫也没少跟他组队啊?
  安子懒散地用勺子指向他:笨蛋,当然是因为山有木兮君不知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还要问。
  你语文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陆洺忍不住吐槽,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好不好。
  等等山有木兮君不知
  是心悦君兮,木有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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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火车日常(04)
  左弦讨嫌是一回事,他的号召力又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回事。
  晚上七点半,火车上的乘客几乎全员到齐,当木慈踩着点抵达餐厅车厢的时候,几乎被这种规模的聚会吓了一跳。倒不是说没见过这么多人,而是每个人的作息跟习惯不同,有些人很少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车厢也有所变化,原本的装饰物被撤下,所有的车座都从原本的三字变成了[ |,看起来是将两张座位拼合成一张长沙发,桌子依次相连起来,看着很像是一个会议厅。
  大概是餐厅车厢的另一种模式。
  左弦呢?就坐在门边的清道夫问道。
  木慈下意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自从见过陆洺跟安子之后,左弦就直接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木慈的确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清道夫看上去也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任由木慈过去了。
  正好同样是孤身一人的苏凌招呼木慈一起坐下,木慈就干脆坐在了他身边,开始打量起所有的乘客来。
  按照现在的情况,五排车座变成了左右两排,木慈坐在左边,刚好能将右边的乘客尽数收入眼底。
  右侧一座是正在抽烟的苦艾酒,他低着头,一脸漫不经心,火星忽闪忽灭,身边依偎着一个样貌妩媚的漂亮女人。
  右侧二座是用勺子插牛奶沙冰的陆洺跟安子,都趴在桌子上。
  右侧三座是韩青,察觉到木慈的目光后,他还抬手打了个招呼。
  右侧四座没有人,是空的。
  右侧五座是清道夫。
  左侧看起来比较费劲,不过好在也没有人去提醒木慈过剩的好奇心。
  左侧一座是丁远志跟404,两人抽空在下五子棋。
  左侧二座是陆晓意,她也对木慈点了点头。
  左侧三座是夏涵、罗密桑、温如水、还有那盆叫冷秋山的小绿植。
  左侧四座是木慈本人跟苏凌。
  左侧五座是一个浓妆艳抹的马尾女人,她穿着件黑色的运动背心,桌上放着一杯饮品。
  光是在这里的人就已经有十五个了,加上还没有到场的罗永年跟左弦,也就是说现在车上总共十七个人,考虑到车子最多不能超过二十个人,就算有人不来也最多只有三个。
  左弦的面子居然有这么大,这倒是出乎木慈的意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习惯左弦嬉皮笑脸的模样,木慈很多时候会遗忘他在某种意义上是个相当可靠的同伴。
  大概在七点三十五分钟,左弦才倒退着走进来,看他的模样十分雀跃,甚至还哼着小调,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一样,手指上还晃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系在一张看起来像门卡的东西。
  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清道夫做事雷厉风行,也是最先发问的人。
  哎呀哎呀,抱歉,我迟到了。左弦看了一眼手表,从怀里抽出名单,愉快道:不要急不要急,让我先点个名,要不然你们先报个数,我要记一下今天来的人有多少,秘密要花钱,迟到缺席的人不能听。
  众人对这句疯话嗤之以鼻,又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心热,虽然谁也不保证会不会转头就把这个秘密卖出去,但既然左弦这么说,足以证明他的确发现了一些事。
  虽然左弦讨嫌惹人烦又经常发神经,但是他的神经质跟他的靠谱是不相上下的。
  清道夫不紧不慢:我在车上最久,除了跟你们上车的那个小胖子没来,其他人都到了。
  哇啊左弦大惊小怪地蹦了两步,清道夫你果然很可靠,那就免去签到记名,省下麻烦的步骤跟按照规定本来要开始的会议讲话,让我们来步入正题。
  木慈被他蹦得眼花缭乱,忍不住道:你能不能站稳讲话,跳来跳去的,吃错药了吗?
  明明下午出房间门的时候还很正常,结果现在突然变态,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没吃药还是药吃多了。
  众人忍不住在心里点赞了一番,他们也有相同的感觉,倒是苦艾酒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问道:你手上是带了什么东西来?
  这个吗?左弦举起那张卡,笑眯眯道,是门卡,我之前在上一个盲盒站点里抽出来的,说起来,我今天说的事也跟这个有关系。
  木慈跟苏凌茫然地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反应,苦艾酒跟清道夫将目光从他们俩身上收回,又看向了笑眯眯的左弦。
  乘客或多或少都接触过这类道具,这些道具有些能救命,不过更多的时候是鬼用来监视跟杀人的,加上这些东西无论好坏都会缩短假期,火车上几乎达成不拿任何道具的共识,除非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
  特别是左弦的血眼纹身出现之后,几乎所有乘客都尽量避免这类事情发生,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一种隐性的规则。
  难道大家从来都不好奇,为什么有些站点会有提示,有些没有吗?左弦在中间转了一圈,似乎是在确认坐下来的人数,需要我们做什么,才能得到提示;而这辆火车又有什么目的,它带着我们一圈圈走,总不能只是好心带我们观光旅游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尾女沉不住气,能不能不要再打哑谜了?
  倒是温如水看了两眼陆洺跟安子,皱眉道:你认为,提示跟拿到站点里鬼怪的东西有关?可是我们以前也谈论过类似的话题吧,最后的结果是无关?
  是,但是那一次把血眼也列入了讨论范围。左弦漫不经心道,我们否决它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它缩短了我的假期,所以我们认为它同样是鬼怪的道具,由此推断,如果鬼怪的物品可以得到提示,那么我每一站都该得到提示,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定义了一个错误的标准。
  错误的标准?
  没错,人是有分别心的,看到漂亮的人,对他评价的基础要求就会相应上升,挑挑拣拣哪里不够完美,变得苛刻无比,因为我们这时候的基础是建立在好看这一标准上。左弦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看了一眼时间,转头看向了木慈,如果看到相貌普通的人,就会忍不住同情心发作,如果有缺陷,就立刻将标准降低,寻找其他更多的优点来弥补。
  说得倒是有道理,就像看片的时候,我对身材的要求大过脸,但是在日常生活,当然还是脸比较重要。404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出声赞同。
  陆晓意却忍不住皱起眉头:比如说呢?
  404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这不是说了个例子了吗?
  比如说,木慈,他就很有分别心。左弦忽然矛头一转,他看着我,就总是一脸,这家伙虽然长得很完美,但是性格真是差得要命,实在很欠揍;但是看到没到场的那个小胖子,觉得他虽然又矮又胖,可却有一颗真诚善良只动过几次手术的心脏。虽然都是同一个人评价,但是你能说这两者的标准相同吗?更何况我们当时还有很多不同的人,很多不同的道具。
  幸好罗永年不在。
  木慈忍不住道:这是事实,不是分别心。
  左弦本来只是随口跑火车,这一下倒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起来:这样说,你的确觉得我长得很完美?
  木慈被噎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性格的确很烂。
  可是你没有反对长相完美啊。
  木慈吵不过他,索性闭嘴。
  清道夫淡淡道:说回正题吧,不要再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我看不出来你这个例子有什么意义。
  没错,就是没有意义。左弦洋洋得意,放松一下心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