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又比我快....”
“──你闭嘴!”
也不知是困了还是累了,总之,分隔两地的家夥,今晚都睡的无比香甜。
房里的空调吹著有点冷,团成一团的牛奶被容涧抱在怀里。
也不知这无良主人做了什麽梦,睡梦里,牛奶被亲了好几下,愤怒地挣扎出来刷刷就给了容某人几爪子。
──不过这货也就只能趁著容涧熟睡的时候耍耍威风了。
第二天去总部的时候,温游用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容涧的脸。
“又是你家的猫挠的?”
容涧默默扭头:“──还真是。”
今天君杰放他半天假,不过容涧暗自琢磨那家夥也不见得是什麽好心,说去见个熟人,会是谁呢?
两人驱车来到希尔顿酒店,君杰领著他走进二楼的台球娱乐厅。
容涧有些惊讶地打量这个豪华的台球室,心里越来越吃不准这家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麽药?
“会玩吗?”君杰取下一根球杆,跟服务员小姐吩咐几句,後者恭敬地退下。
“不太会。”容涧抱著反正不用他出钱的想法,不动声色地也取下一根。
“呵呵,那就好。”君杰试了试杆,目光在容涧身上转来转去,不知在打什麽坏主意。
既然答应了他就认赌服输,容涧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等待君杰的使唤。
“你不问问我找你来这里干嘛?”
“就是问了你也照样卖关子,何必浪费口水。”容涧随意地打了一杆,球桌上的小球立刻变得七零八落。
君杰暧昧一笑,走到他身旁,手掌按住他肩膀将人按低,伏在球桌上,随手调整了下容涧握杆的姿势,俯身凑到他耳边笑道:“注意打击力度,眼睛看著球,你看我干什麽?”
“...你说就行了,不用抓著我的手。”容涧凉凉地道。
“我在教你打呀,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容涧面无表情地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恰在这时,台球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快步走进来的男人,猛的看见里面暧昧的姿势,顿时僵在原地。
伏在球桌上的两人目光齐刷刷投向他,容涧微讶地一挑眉,来人竟然是陆挺乾。
他余光瞥一眼君杰眸中的戏谑,顿时恍然。
“容涧?你怎麽也在...”陆挺乾瞬间就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就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那样随意地打著招呼,目光却一直黏在君杰身上,或者还有他俩贴在一块儿的手。
“今天放假,我说过来玩台球,这家夥一定要跟著。”君杰一脸无奈地叹口气。
容涧无语,这不要脸的家夥居然全推到他身上...
君杰低声说了句:“你不要讲话。”
容涧淡定地冲他眨眨眼,安心准备看好戏──至於陆挺乾,嘿,当年的帐还没好好算一算呢。
对於他们之间的恩怨,君杰并不太清楚,否则也不会找这货来跟自己搭戏了。
“君杰的手不太方便,不如我来教你吧?”陆挺乾脱掉外套,取了球杆就冲过来。
容涧淡淡地瞥他一眼,懒得理他,顺手一杆打出去,“砰的”一下居然一杆进两洞。
君杰直起身,意味深长地说:“果然名师出高徒嘛。”
当初他们飞到上海,陆挺乾扑个空,咬牙切齿又急吼吼地追到上海,好不容易跟君杰见了几次面,每次他都以训练繁忙为由,呆不到几个小时就溜掉。
搞得陆挺乾越发焦躁不安,想挽留他,又找不到借口。
本以为两人劫後余生,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这变化却是向坏的方面发展!
被接连冷落的陆挺乾,莫名其妙之余,又忍不住去思考他们两个之间究竟是什麽关系,更重要的是,君杰那家夥究竟是怎麽想的?!
他单恋林焰修多年未果,被容涧那厮横插一脚,现在他也死心了,但是对於君杰,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个什麽感觉。
好不容易今天约到见一次,没想到竟然又遇到容涧这根搅屎棍,陆挺乾简直要内伤到吐血三升了!
容涧是他命里的克星吗?!如果上天再他给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绝对把容大爷当成老佛爷供起来!
“容涧,听说林氏集团准备跟莫尔斯家族联姻,林焰修跟你说过吗?”陆挺乾硬挤过来,将君杰挤到一边,自己严严实实横在中间。
容涧余光瞥见君某人在旁边偷笑,无语地又打了一杆,手气不好,一个都没进。
对於陆挺乾的小道消息,毫不在意地说:“关我什麽事。”
陆挺乾意外地皱了皱眉,奇怪,莫非这家夥跟林焰修分手了?
他瞅瞅旁边若无其事打球的君杰,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容涧,越想越怀疑。
君杰仍在笑眯眯地指点容涧打台球,一向高傲的容大爷居然无比听话地一一照做。
陆挺乾顿时更加焦躁了。
容涧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默默暗爽在心。
美国那边,陆挺乾家族的困境,他听林焰修提过一些,最近陆氏似乎被打压地踹不过气,已经渐渐有把事业中心转移到中国的倾向,所以陆挺乾才能这麽顺利地回国。
他瞥了眼神色如常的君杰,以这家夥深藏不露的脾性,看来往後有陆挺乾受的了。
不过这些,跟他可没什麽关系。
眼下离WGC开赛还剩三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这点寂寞他还是耐得住的。
至於林焰修──莫尔斯家族是什麽东西?能吃吗?
67、第六十七章 强叉? ...
三个月不过一个夏天而已。
容涧连续小半年几乎足不出户,天天训练室、健身房、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打游戏都能把人打吐。
转眼夏末秋初,街道上已经开始飘落枯黄的梧桐。
国家队训练营赛前集训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
就好比每个学校学期末都要考试一样,集训结束以前,全队也进行了一场内部比赛,说是验收训练成果,每个队员心里都清楚,这场比赛关乎到队长人选。
容涧虽然对队长职位不大上心,不过君杰说队长可以多领一份红包之后,他就果断地设好闹钟早早爬起床,磨刀霍霍向队友。
经过这几个月君杰的恶魔摧残之后,其他人明显感觉到容涧的手速下降了很多,与其说他的手变慢了,到不说是他的战斗节奏变得更加从容。
你的极限在哪里,容涧就刚好把速度和节奏控制在这个极限之上一点点,最郁闷之处莫过于此——你总以为再努力一点点就能打败他,可是他不断地给你希望,却总能在最后给你致命一击。
简直就像是,能用80分力气赢过你,容涧就绝对不出81分力一样。
除非用轮X这样猥琐的疲劳战术之外,全队上下不论替补还是正选,没人干得过他,就连容涧真正的极限在哪里,也莫不出来。
这货究竟有几分实力,恐怕也只有亲手调教出他来的君杰才清楚吧。
在某个黄昏时分,容涧扬眉吐气地从小黑屋迈出来,并且再也没进去过,自那以后,队员们纷纷猜测,莫非容涧终于打赢了君杰,可以出师了?!
不过两位当事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天知道。
不管怎么说,容大爷顶着一个国家BQ队队长的名号,走出国门还是能唬唬小白的。
至于原本做冷板凳的温游,也终于在内部赛中,成功爆掉正选里面吊车尾队员的菊花,成为五位正选其中之一。
这段集训以来,正选们一直处于被君杰和容涧蹂躏、被游魂版容涧惊吓的悲催境地,一个个都在水深火热中逐渐进化成游魂小boss,训练室经常充斥着一股森森阴气。
每个人都附带见光死的属性,整天除了宅就是宅。
大约离WGC开赛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总部收到大赛的国家级团队邀请函,这样的日子才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于是乎,由吴衡和君杰两个教练带队,容某人领导的天朝游魂boss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一行人在机场的时候,没想到遇上一个熟人。
沈秦还是老样子,整洁笔挺的西装,举止从容不迫,风度翩翩;而容涧小队却是一个个都是武装到牙齿的模样,若非沈秦眼尖认出容涧的背影,差点对面不相识了。
“容涧?”沈秦独自走到他跟前,试探着叫了一声,面前的男人墨镜鸭舌帽盖的严实,就差再戴一副口罩,一身卡其色休闲装,身材还是有几分眼熟的。
容涧伸手将墨镜往下拉了一点点,露出一双深黑莫测的双眸。
“是你”
沈秦冲他笑了笑:“好久不久,看来你在国家队混得还不错,要去美国参赛了么?”
对于沈秦灵通的消息,容涧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早在他踏入上海总部的第一天,维塔那边就应该收到吴衡教练的通知了。
早些时候,他还在等着沈洛天的动作,没想到维塔完全不闻不问,对于他加入国家队的消息,一副既不宣传也不隐瞒的态度,实际上于容涧而言,维塔的“不阻碍”就是一种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