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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郎骑竹马呼啸来 > 分卷(40)
  那小子还真是厉害。黄煜戳着土豆,随口和柏舟一科普。
  黄煜倒霉和徐泽帮分在一个考场,徐泽帮在考试时吹口哨,虽然及时被逐出考场,但也打乱了其他考生的思路。黄煜脾气好,提到这事时还笑嘻嘻,说:嗐,这下可找到没写完第二题的理由了。
  他嘴上笑着,眼神却很冷。哪个学生都忍不了数学考试时被人干扰,徐泽帮下三滥的水鬼做法激怒了他。
  柏舟一理解他的情绪,道:还有四题,好好发挥。
  也是。黄煜说,希望那小子别再作妖了。
  但愿。
  两人吃完饭,回宿舍时,黄煜开玩笑说:徐泽帮估计马上要找你麻烦了,柏哥你要是宁死不屈,就来找我联盟,我还挺有两把刷子的。
  黄煜先后暗示加明示柏舟一被徐泽帮盯上,但徐泽帮迟迟没有动手,直到第三天,第一场考试结束,他才在食堂拦下柏舟一,说:柏哥,商量个事。
  柏舟一冷道:不是重要的事就之后说。
  还挺重要的。徐泽帮不让开路。
  徐同学。柏舟一加强语气,你视考试为儿戏,还有别的人想考好。
  这话说的我也很重视选拔的好不好,你不要歧视人。徐泽帮嬉皮笑脸。
  柏舟一问:你现在排名第几?
  第一天成绩已出,大屏幕上,柏舟一的榜首与徐泽帮的榜末同样稳定。
  柏哥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徐泽帮盯着柏舟一,收起笑道,我是排名低,但有办法拉你下来
  柏舟一本来要越过他离开,闻言脚步停顿。
  徐泽帮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压低声音说:给你看个东西。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操作几下展示屏幕,展示给柏舟一,恶意地拉长声音道:第一名好开放啊?
  柏舟一垂眸,屏幕照片放大,烟花坠落的余光里,穿着校服的少年举着手机,头偏着,另一个少年凑过来,和他相贴近。
  图片画质不清晰,但仍能勉强看清两位少年的脸。
  柏舟一看着照片,血液里呲啦轻响一声,不动声色被按下去了。
  冬令营规则写除考试结束休息日允许,其他时间里禁止使用手机,现在离休息日的到来还有几个小时。食堂人来人往,徐泽帮把照片往柏舟一眼前晃一下,收回去了。
  .......我是对同性恋没看法的,我很开放的,我没问题,我觉得你俩挺好,般配。徐泽帮依旧嬉笑着,但老师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记错,另一位朋友,是国家一级运动员?
  也是天才呢还很聪明,小时候就知道怎么整人了,如果你再见他,能不能问一问什么时候把金牌赔我不过也挺有趣的,十来年前他能把我金牌挂上去,如今他能不能把你的奖牌也给摘下来呢?
  徐泽帮看柏舟一面色逐渐转冷,满意地咧开嘴:柏哥,现在你还不打算拉兄弟一把吗?
  野攀冬令营
  好疼......已是下训练的点,蓝山被舍友扶着,一瘸一拐地走着。一进宿舍,他就捂着膝盖跳进被窝,疼得打滚。
  能不疼吗,快挂脱落,直接从岩壁摔下来,要不是下一个保护点打得好,你少说得断根骨头!舍友从柜子里摸出药膏,扔给蓝山,喏,我上次找医务要的,省得你跑一趟。
  蓝山道过谢,把药膏撕开贴在膝盖上,嘶嘶说:谁能想到打钉的岩石会突然脱落啊,也太倒霉。
  没办法,野攀破坏了自然岩壁,你得允许大自然回击。舍友摇头,这也是为什么国外越来越推崇徒手攀岩,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嘛。
  蓝山贴好药膏,躺着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他感觉膝盖不那么疼了,做起来说:我和自然共处,我发小可不和我共处了。
  你发小管好多,像个老妈子。舍友吐槽,话说他还不给你电话?你不是说今天他参加那啥冬令营关信号屏蔽,会给你打电话吗。
  蓝山揉着膝盖,之前柏舟一给他发过消息,说第四天考完试,冬令营允许学员们自由使用手机,会给自己打电话蓝山纠结了很久要和柏舟一说什么,一方面他忌惮柏舟一的感情,有意要划开界限,另一方面他又实在确实挺想柏舟一的。近一周的失联,重生后蓝山从没这么久没和柏舟一说过话。
  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药膏给揉歪了,蓝山把它撕着贴正,有些疑惑地问舍友:你怎么对我发小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对于这个问题,舍友嗤一声,觉得他简直是明知故问。
  还不是你天天,我发小我发小的挂在嘴上。我想我女朋友都没你提你发小提得勤。舍友吐糟着,扭头看他,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一对呢,整个热恋期烦人的小情侣。
  关于奥数冬令营的内容全为虚构。
  第四十九章 一口吃个胖子
  柏舟一很晚才给蓝山电话。
  喂?蓝山秒接,看样子是等了很久,考完试还学到这么晚?总结题目吗?
  柏舟一没完全在复盘考试题目,但他撒谎说:嗯,有道题花了些时间,久等了。
  谁久等。蓝山很快地说,我没久等,我按摩呢。
  他别扭的声音隔着空间传来,平复了柏舟一内心的焦躁。
  柏舟一无声笑下,缓声问:训练累吗?
  不累能叫训练吗?不累的训练毫无用处我们教练都要把我们往死里练了。
  哦。柏舟一说,咖啡崽辛苦。
  你呢,你那边怎样?蓝山嘴快,说,别因为我,没发挥好吧。
  他差点嘴快说成喜欢我,开口瞬间意识这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东西,生生改口,把话语间歧义抹去大半。
  可惜还是残留些暧昧,裹在失真的话音里随信号过去了。
  柏舟一没有回话,他沉默得让蓝山一度以为通话断了,只有规律的呼吸能证明通讯畅通。
  蓝山看一眼屏幕,疑惑地问:喂?
  柏舟一手机贴耳,一动不动站在走廊上。
  喂。听筒里蓝山的声音失真,怎么不说话了,信号断了吗?
  柏舟一没有回答,他平视前方,徐泽帮站在对面楼,咧嘴笑着举起手机,屏幕上录音一秒秒继续。
  他在食堂摆出威胁后仍被拒绝,居然贼心未死,干出偷录通话这种下三滥的事。
  柏舟一呼吸平缓,他听见自己血管里的嗞啦声愈发剧烈。
  喂?小天才?柏舟一?蓝山纳闷地拍拍手机,还在吗,不在我挂了。
  有点事。柏舟一终于开口说,先挂了。
  啊,喂蓝山愣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柏舟一结束通话,动作利落拆开手机外壳,他手上动着,眼眸再抬,盯向对面。
  徐泽帮笑着摁下暂停,晃两下手机,转身要进房。
  柏舟一刚好拆出电话卡,一手攥着,抓着手机的另一手抬起,干脆利落冲对面掷去。
  咚!
  劲风来袭,徐泽帮猝然回头,黑块刮着他脸过去,重重击在铁门上,四分五裂。
  徐泽帮脸颊火辣,惊怒抬头。
  柏舟一站在对面走廊,神色比夜色还冷,他表情平静,好似拿手机砸人的人不是他。他在原地站一秒,深深看一眼徐泽帮,转身进房间了。
  响声惊动旁人,徐泽帮舍友惊恐地从房内出来,四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徐泽帮脸色难看,一言不发。他在舍友的议论中捡起破碎的手机,柏舟一没有要把它拿回去的意思。
  虽然碎成这个样子,但也不是不能复原,徐泽帮拍着手机上的土渣子,恶意地想,逞一时之快有什么用?出了冬令营,随便找个手机店一修,又是一连串把柄。
  徐泽帮正盘算着大计,忽地一阵冷风吹来,灌进他脖子里,吹得他猛地一个哆嗦,清醒不少。
  柏舟一怎么会往人脸上送短板?
  徐泽帮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通体发寒。
  他低得吓人的智商难得一次接收到柏舟一的思维。
  柏舟一破碎的手机被他攥在手心,无声对他说,你试试。
  无论是帮忙作弊,还是威胁,柏舟都不屑一顾,他把手机掷过去,比起愤怒,更似挑衅。
  被激怒的天才接受了挑战。
  他要在冬令营结束前封死徐泽帮的口。
  柏舟一忽然挂电话,蓝山没等到再打来,忍不住打回去,柏舟一也不接。
  这可真是稀奇事。
  蓝山第一反应是柏舟一出事了,打电话去问潘诗,她却否认。
  我没收到消息欸。潘诗说,怎么了吗咖啡崽。
  蓝山忽然醒悟自己因为柏舟一挂个电话跑来问人家妈实在奇怪,他无法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借口,只含糊地说:没事,我就问问,干妈我明天还有训练,先挂了
  蓝山挂断电话后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不知在担忧柏舟一挂电话这事,还是困扰自己过于在意他挂电话的事。
  他夜间翻来覆去地纠结,很顺利的失眠了,第二日在训练上又因疲惫和分心出了不少错,不过难度刚到专业的一条室内线路,他居然脚一滑,从岩壁上摔出去,要不是保护措施做得好,怎么也得磕碰出伤来。
  教练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抬手把蓝山叫过来。
  你怎么回事?教练训他,今天失误这么多?要不是在人造岩上,你已经去医院了!作为运动员,最重要就是保护自己的身体,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多讲吧!
  对不起。教练话语严厉,蓝山知道自己理亏,低着头认错道。
  见他态度诚恳,不像有意疏忽,教练态度稍稍舒缓,问:攀爬时心无旁骛,新手都知道的东西,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对不起。蓝山无法辩解。
  教练看他垂头丧气,气又上来些,手一挥说,保护衣脱下来吧,今天别上岩了,你不怕受伤我还怕担责呢,世界冠军给栽室内训练场上了,说出去笑掉大牙。
  今天的练习量没够,但蓝山知晓自己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上岩壁,便说句是,低头去解防护服的卡锁。
  教练看着他,到底是担心选手状态:家里出事了?
  蓝山说:不是。
  谈恋爱了?
  蓝山解防护衣的动作不停,表情却有些不自然,教练一看就了然,说:果然是谈恋爱,你们这些小年轻。
  不是,不是。蓝山赶忙否认,说,没谈呢,没有的事,教练你想多了。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谈。教练说,只要不影响成绩,影响训练,你们爱怎么谈怎么谈。
  蓝山苦着脸:真不是真没谈。
  教练一看更懂了,好家伙,还是单恋,惊愕道:居然有你追不到的人?
  蓝山要抓狂了:都说不是了!
  教练说:我懂。
  你懂个锤子。
  蓝山手指一摁,终于把卡扣解开,心中吐槽乱飞,嘴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一副纠结表情,把教练看得更懂了,他已经在心中把情况揣测了个七七八八,除了故事双方角色反了,性别不对,其他八九不离十。
  到底关心队员的心理健康,教练清清嗓子,拍上蓝山肩膀:看开一点,还是要把心思放到训练上来,我年轻时追我老婆,她也爱搭不理,我就想办法,最后表白时送了一条以她名字命名的线路,把人震撼得稀里哗啦,就答应当我老婆了所以说这个成绩啊,和爱情是可以兼得的,你不要把视野放得那么窄
  教练长篇大论,蓝山低头诺诺,思绪却已飘往远方。
  柏舟一现在在干嘛呢?
  柏舟一端着餐盘站在桌前:有人?
  没有。黄煜抬头,感叹说,难得你找我。
  柏舟一坐下,单刀直入问:你之前说黑入过和风银行内网?
  是。黄煜挑眉,他副职是个黑客,技术高超,可惜这玩意玩精通了多半犯法,黄煜也只敢黑进些安全区域瞎逛,怎么,你对我们家客户感兴趣?
  和风是黄煜家在香港的私人银行,里面有个叫风柳的会员组织,入会资格底线五百万存款,每年会费高得吓人,却是内陆富豪存脏钱的好去处。
  是。柏舟一承认。
  你要搞谁。
  徐杨远。
  徐杨远是徐泽帮的父亲,领途地产的二把手之一。
  领途地产作为私人房地产集团,常年在中国房地产界位列前十,近些年更是有向前五冲击的趋势。
  领途地产的一把手年过七十,近些年处于隐退状态,一把手有退意,下面自然蠢蠢欲动,徐杨远这个二把手,顺理成章地接过不少权力。他这两年代表公司高频出现于房地产峰会,外界都传他就是领途的下一任掌权人。
  徐杨远会来事,黑白两道都混得开,上勾官下通贼,看起来仪表堂堂,内里却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养出来的儿子继承他的污垢,年纪轻轻就坏事做尽,许多人看这对父子不顺眼,偏偏又抓不到徐杨远的马脚。
  柏舟一现在就盯着他,要把他拉下来。
  哦黄煜口张成o形,一口吃个大的,柏哥有魄力啊。
  别装傻。柏舟一冷冷说,徐杨远在不在你们家银行开户,账单里有没有不正常流水,你比我清楚。
  黄煜当然清楚,不清楚他之前就不会暗示柏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