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长铭通过灵王试炼,正式成为灵宗圣子之后,他的生活渐渐变得平静。
平日里,他不是习武,便是在灵宗的藏武阁中逗留,在其中浏览各种典籍,一面丰富自身的同时,也在寻找着为杨玲延寿的办法。
杨玲的寿数,因为自身灵王之力被夺取的缘故而大大折损,不出意外的话,此后最多只有十年的寿命。
为了尽量改变这一点,在闲暇之余,陈长铭搜集了大量的灵药配方,一面习武,一面钻研着。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很快便过去了大半个月时日。
大半个月后。
傍晚,陈长铭静静端坐在白玉床上,在那里静静休息。
“圣子.....”
一阵声音从外界传来。
陈长铭缓缓抬了抬头,望了望远处。
在那里,一个黑袍侍女正在那里站着,此刻望着陈长铭,脸色恭敬的开口:“弃决脉脉主送来礼物,已经摆在了外面。”
“要奴婢拿进来么?”
“弃决脉?”
听着这个名字,陈长铭皱了皱眉。
在灵宗待了这么长时间,对于这个数字所代表的含义,陈长铭自然清楚。
当初将陈长铭抓到灵宗之内,让其进入决死地的温流霞,便是弃决一脉的脉主。
认真说起来,这可是陈长铭的“大恩人”。
陈长铭暗自摇头,轻轻开口:“抬上来吧。”
话音落下,眼前的黑袍侍女恭敬点头。
随后,一个大箱子被送了过来,被放在了陈长铭的身前。
陈长铭随手一挥,一点灵王之力荡漾,将箱子打开。
然后下一刻,他便不由一愣。
眼前箱子里所装着的,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是一些灵材亦或者丹药灵药之类。
这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个大活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女。
少女的模样清秀,身上穿着一身青衣,只是看上去有些透明,不仅起不到遮掩的作用,反倒若有若无将身躯展露,造成了一种强烈的诱惑。
而那少女的模样,也让陈长铭觉得极其眼熟。
“青小姐?”
望着箱子中躺着的少女,陈长铭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箱子中躺着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此前与陈长铭有些来往的温青。
只是在此刻,她却变成了这幅样子,甚至被当做礼物松了过来。
“我...我......”
迎着陈长铭的视线,温青从箱子中走出,低着头一言不发,满脸通红。
强烈的羞耻感在她心中浮现,让他此刻双脸通红,实在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才好。
“弃决一脉.....”
陈长铭脸色平静,望着温青的这幅模样,不由摇了摇头:“是你家小姐让你来的?”
“不是我家小姐.....是我自己.....”
温青抬起头,一张脸庞就通红通红,看上去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望着她这幅模样,陈长铭暗自摇头。
显然,这是温流霞的主意。
身为弃决一脉的脉主,温流霞显然也知道,如今的陈长铭已经不同于过去。
通过灵王试炼,成为灵宗圣子之后,陈长铭若是想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没法挡住。
不仅自身没法挡住,就连整个弃决一脉恐怕都要遭殃。
因此,为了避免陈长铭的报复,她才将温青送来,试图躲过这一劫。
只可惜,陈长铭并不吃这一套。
望着温青,陈长铭摇了摇头:“青小姐,你回去吧。”
“不....不要.....”
温青抬起头,脸庞上带着些哀求:“求求你,别让我回去。”
“求求你,放过小姐她们吧。”
她脸色通红,这时候眼中已经有泪水流淌,看这样子,似乎是要哭出来。
“她若真有诚意,便让她自己过来一趟.....”
陈长铭脸色平静,轻轻开口:“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他轻轻开口说道,态度十分平静,让人将他的话转告。
随后,他让人带温青下去休息,让其好好平静。
大殿之中,等温青离开后,陈长铭轻轻叹了口气,默默闭上了眼。
“你想怎么做?”一个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在大殿的角落处,温流和一身白袍,从一旁从来,此刻望着前方的陈长铭,不由轻轻开口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
在陈长铭通过试炼,成功化身灵宗圣子后,温流和也得以从囚牢中放出,恢复了自由之身。
甚至,因为其与陈长铭的亲近关系,这段时日还有不少脉主派人送礼,试图与其交好。
“你觉得,我该如何?”
默默坐在上首,陈长铭脸色平静,轻轻开口。
温流和不由变得迟疑。
老实说,若是他身处陈长铭的位置,恐怕对于温流霞这个罪魁祸首,也不会轻易放过。
与他天资愚钝,因而自愿进入决死地中修行灵王秘典相比,陈长铭天资纵横,便是不修行灵王秘典,也有很大概率可以出头,根本不需要去经历种种残酷厮杀。
虽然其现在的结果也不错,但在这过程中所遇上的那些事,是温流和亲眼所见证的。
那一场场残酷的厮杀,无数个被邪念折磨的夜晚,是不可能被轻轻放下的。
从理智是来讲,温流和觉得,陈长铭就算再怎么对付温流霞也丝毫不为过,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从感情上来讲,温流霞毕竟是温流和的姐姐,两者自小一块生长,尽管感情未必有多么深厚,但毕竟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从感情上讲,温流和并不希望,自己的姐姐死在陈长铭这个朋友手上。
“至少,留她一命吧.....”
她迟疑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如此开口说道。
“好。”
陈长铭脸色平静,就这么点了点头。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坐在白玉床上,陈长铭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的温流和,轻轻开口问道。
“打算?”
温流和愣了愣,脸上不由露出些苦笑:“我不过是一个废人,能有什么打算?”
“能舒舒服服的过完这辈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必妄自菲薄.......”
陈长铭望了他一眼,随后轻轻开口:“你觉得,弃决脉脉主的位置如何?”
“你的意思是说?”
听着陈长铭的话,温流和愣了愣,心中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