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草垛村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自己家的农活,远处炊烟寥寥似乎已经有人家开始准备晚饭了。
瑾瑜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得回去再想想办法怎么逼出凶手找到证据。
所以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她就已经坐上张叔的骡车准备先回镇上,然后再开车回城里。接下来的计划她要回去好好计划一下。
到了镇上瑾瑜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待下去了,于是借口要回去整理素材动笔写稿匆匆辞过了张叔。
瑾瑜快速地和招待所的老板将房费结算清楚,把行李收拾妥当以后就离开了小镇。
回到城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各种的灯光将城市点缀成一个看似不真实的童话世界,川流不息的马路已经是灯的河流,看着眼前这个华丽的世界,瑾瑜内心却感到满满的酸痛。
外表越是耀眼的的生活其内里也越是肮脏腐败,就像佟瑾瑜现在的人生,表面上看似衣食无忧锦衣玉食,但是童年的遭遇、婚姻的悲哀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到楼下车库的时候,瑾瑜看见家里黑黢黢的一片,立马明白焦永浩肯定不在家。
从进入这个身体的第一天起,瑾瑜就在担心一件事情,如果焦永浩非要和她发生点什么怎么办。到时候要不要一棍子把焦永浩给打死?
瑾瑜打开家门第一眼就看见餐桌那里站着一个黑影,说实话瑾瑜有一点被吓到了。
但是她大脑思维很快,马上就想到这个人应该是焦永浩。所以瑾瑜立刻挂上一副非常镇定的表情,但其实心里早就把焦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你回来了,你要出去散心早说啊,我最近刚好可以休假,应该我陪你一起去的。”
焦永浩其实是刚把情人送走,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以为是情人落下了什么东西,转过头看见门口进来的是自己的老婆心里也着实一惊。
在这惊吓过去的瞬间,他稳稳自己的心神还不忘顺手将一楼的灯打开。
一直以来瑾瑜都没有好好看焦永浩,他确实拥有能够将佟瑾瑜钓到手的资本。
身姿挺拔,深邃的脸部器官,无论是微笑还是面无表情都别有一番风情。
可是拥有宿主记忆的瑾瑜看着一脸谄媚的焦永浩,听着他那明显讨好的语气,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既然你想做戏给我看,那本姑娘也不介意陪你玩玩。”瑾瑜心里暗道,但是脸上却挂着一脸小娇妻受了委屈的表情往焦永浩那边走了几步。
“好,永浩,下一次咱俩一起出去吧,这次你没能陪我去真的好遗憾。”
为了让焦永浩认为他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当初单纯好骗而且懦弱的佟瑾瑜,她眼睛里好不容易挤出两滴泪水,语气也是饱含着满满的感动。
焦永浩看着眼前满含泪水,被自己几句话就感动到的女人,内心嘲讽的道:“佟瑾瑜,我能骗你一次就还能骗你第二次,而你不管怎么改变,也依旧是当初的那个佟瑾瑜。”
瑾瑜怎么会没有看出焦永浩的心思。
他就是看佟瑾瑜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就像对待乞丐一样偶尔施舍一些东西,让她对他感恩戴德。
可是只要他想要演,瑾瑜就会揣着十万分的戒备心陪他演下去。
“瑾儿,明天咱俩一起吃午饭吧,我已经预定好了餐厅。”焦永浩走到瑾瑜身边,温柔万分的将她落下的碎发捋到耳后,
瑾儿?
瑾瑜听到他这样叫自己恶心的要吐,也很讨厌焦永浩离自己这么近。
想到宿主曾经为了这声“瑾儿”激动地好几晚睡不着觉,内心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太好了永浩,我们已经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瑾瑜表情看起来非常高兴,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期待,就像当初刚恋爱的时候那样。
但是接下来她的脸又换上了讨好的笑意,说道:“只是我这几天旅途疲惫,今天晚上就容我在客房好好睡一觉吧。”
“今天晚上就先放过你了。”焦永浩的笑容就像宠溺妻子耍小脾气那样温暖。
可是瑾瑜比谁都清楚这笑容就像是猝了剧毒的糖果,如果不小心沉沦其中,得来的将是粉身碎骨。
瑾瑜冲焦永浩娇羞的一笑,转过身拿起行李就往二楼的客房走去。
焦永浩将倒好的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也随着瑾瑜上了二楼。
瑾瑜住的客房在二楼的拐角处,与焦永浩住的卧室隔了个小会客厅。
“瑾儿,你今天还没吃药吧。”
瑾瑜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思考着草垛村发生的一切,也许是太专注了竟没有听见焦永浩靠近的脚步声。
一抬起头就看到焦永浩端着水杯,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瓶已经走了进来。
“吃药这种事怎么还用你担心,况且我今天的药已经吃过了。”瑾瑜才不会吃药,有病的是佟瑾瑜,现在这个躯壳里住的是瑾瑜,抑郁症什么的早就不治而愈了。
“你不是说经常失眠吗,把这个吃了吧。”
焦永浩边说边倒出两片白色的药,连水杯一起递给了瑾瑜,脸上始终挂着温和无害的表情。
“谢谢你,永浩。”瑾瑜浅笑着接过水杯和药,当着焦永浩的面把药放进嘴里然后喝水吞了下去。
“瑾儿,吃完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来叫你。”焦永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但事实是他并没有躲过瑾瑜的眼。
瑾瑜冲门口的焦永浩甜甜一笑微微点了点头,直到焦永浩关上门,她才将嘴里的白色药片吐了出来。
刚才她把药片放进嘴里的瞬间又把药片压在了舌头底下,如今虽然把药片吐了出来,但是舌头根还是苦的令人作呕。
瑾瑜把药片用纸小心翼翼的包好,才把药片放进自己的钱包里,又去卫生间刷了牙才睡下。
半夜,瑾瑜听到二楼的会客厅有声音,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才听清楚了内容。
“讨厌,明明是为我订的餐厅,为什么要让给那个贱人。”娇滴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非常刺耳,可是有的人听起来却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