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其实根本都不想留她,只是看在她有个孩子要养,需要钱,而且又确实是瑾瑜的亲妹妹,这才给她一口饭吃。
可是现在,她居然连洗个衣服的事情都要振振有词的反驳,就让小兔子心里十分不高兴。
行有行规,可无论哪一行进来,新人都是要多些辛苦的,谢玲儿什么都不会,居然还这么嚣张。
“谢玲儿,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该做这些事情,我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瑾瑜姐当年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她足足洗了半年的舞衣,后来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头牌歌女,才没有再做这件事情的。”
那又怎么了?成为头牌歌女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谢玲儿脸色难看的要命,就算是头牌怎么了?还不是歌女?有什么好自豪的?
“你是不是觉得歌女特别下贱,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小兔子一眼就看穿了谢玲儿的想法。
“难道不是?”谢玲儿脱口而出,说出口,想要收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只见小兔子冷笑着说道:“谢玲儿,歌女怎么了?我们付出劳动赚取钱财,自己养活自己,有什么下贱的?总比那些附在别人身上喝血吃肉还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好。”
“你说谁呢!”谢玲儿像是被针扎了似,就差没有跳起来。
“说谁谁知道。”小免子不客气地说道:“谢玲儿,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职业,想要做好都是需要付出辛苦和努力的。就算是歌女,也分个三六九等,瑾瑜姐有刚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会,可是她肯学,肯练,到最后就成了头牌歌女,就是交往,也都是君大帅那样的人。”
“我是自认比不上瑾瑜姐,可好歹也是上等歌女。可是你呢?歌不行,舞不行,一天到晚还摆着那副臭架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就是当歌女,也是下九流的那种!”
小免子伸手又抓起一件舞衣,直接砸在谢玲儿的身上,冷声说道:“先做好你的本分吧。若是你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那以后也不用来做歌女了!”
说完,小兔子直接离开了。
谢玲儿气得脸色发青,可是却什么也不敢说。
因为她需要钱,而如果不做歌女这份工作,她用什么去赚钱,去养活她的孩子和胡家母子?
因为根本没有瑾瑜的那种天赋,又始终拉不下脸来学,谢玲儿的技艺一直都糟糕的要命,只能做个最不起眼的群舞。
起初的时候众人不熟悉,也就还好,后来渐渐熟了,她是个大学生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流传了出来。
有天排舞的时候,就见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地说道:“看到没,就她,以前是个大学生呢。”
“那怎么跑来做舞女来了?这也太自甘堕落了吧?”
“那谁知道,没准啊,人家就愿意做这行呢。”
谢玲儿听了这些话狠狠地哭了一场,她不明白,她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可是生活的残酷让她连为自己悲伤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做的一直是下层舞女,所以赚的钱并不多,回到家里,都被胡峰母子拿走了不说,还要被他们打骂。
胡峰更是一脸鄙夷地说道:“你究竟是怎么做的?谢瑾瑜当初做歌女的时候,一天随随便便好几百块,你呢?有十块都是多的!真是没用!”
而当谢灵儿偶尔想要抱抱胡峰回味一下当年的那种感觉的时候,胡峰竟然一把把她推开。
“离我远点,谁知道你都抱过谁了,脏!”
当胡峰用那种鄙夷地眼光看着她的时候,谢玲儿才真的从心底感觉到一丝撕裂般的疼痛。
原来,被人鄙视,是这么的不好受。
原来胡峰一边用着谢瑾瑜的钱,一边看不起谢瑾瑜,她以为自己会有所不同,毕竟她和胡峰之间有爱情。
可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任何不同,胡峰同样也看不起她,只因为她也当了歌女。
可是事已至此,谢玲儿也没有任何办法。
现如今,她大学已经被开除了,和胡峰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甚至孩子也生了,现如今,又做了歌女这种下贱的职业。
在她看来,无论胡峰母子怎么对她,她这一辈子都只能绑在胡峰身上,否则的话,以她现在的身份,经历,有哪个男人还肯要她?
因为有了这种想法,谢玲儿在胡家的地位急转直下,甚至有时候彭凤和胡峰打她骂她,她也不敢还击,只因为她已经不值钱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仗着大学生身份为所欲为的青春少女。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年多,谢玲儿赚来的钱基本上都被胡峰和彭凤母子两个人拿去花了,剩下一点,她也用在了孩子的身上,至于她自己,吃的,用的,都是胡家母子和孩子剩下的。
这样的日子,自然导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连妆容都遮不住她的憔悴。
夜总会的老板直接指着她就骂:“你是人还是鬼?我这夜总会是给人找乐子地方,不是来受惊吓的!”
先前有小兔子在的时候,谢玲儿好歹还能保得住歌女这份工作,可是第三年上,小兔子也离开了夜总会,谢玲儿没了人庇护,直接就被老板开除了。
从夜总会回来的谢玲儿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彭凤母子,可是就算不能面对,也还是必须要面对。
她哀求地对彭凤母子说,她一定会找到新工作的,让他们不要着急。
可是彭凤母子哪里会相信,他们狠狠地骂了谢玲儿一顿,当天晚上就商量着怎么能还能让谢玲儿再发挥点价值,为他们挣些钱来用。
第二天,谢玲儿早早地起来做早饭,却发现彭凤已经做好了。
看到她,彭凤出奇地没有再辱骂,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吃吧!”
谢玲儿如今在胡家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只要不挨骂就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她也没有多想,安置了碗筷就把彭凤做的东西吃了下去。
可是没有多久,她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袭来。
“峰哥,我好晕啊……”她伸着手向胡峰求救,却看到胡峰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点要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没有。
谢玲儿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是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