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声音有点沉:“小狗。”
殷朝暮点头,然后意识到对方可能看不见,接着两手握拳对在一起,两根大拇指轻点。顾疏低低的笑出来,伸手在他发顶温柔地揉了两把。“乖。”
然后趁着逐渐明朗起来的视线,他模模糊糊看住那一个黑色人影,用戴着戒指的左手屈起中指与无名指,拇指、食指、小指竖起。
顾疏没说话。
“那这个呢,再猜对就有奖赏。”
黑暗中干燥温热的掌心顺着他的左手慢慢摸了轮廓,然后双手都被顾疏轻握住,大拇指一点点滑在他手背处的皮肤。殷朝暮侧身去靠在对方胸口,听到了那一声携带着难过的悲叹,隐约猜到对方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几个手势,你给我比过一次,在京都,记得吗?”
“嗯。”
“那最后这个,代表什么?”
顾疏的声音听着正常了许多:“爱。这个手势,代表手语中的爱。”
“是。那还记不记得我在京都那次,说过些什么?”殷朝暮心中出奇平静:“我说我爱你,我不会轻易放弃。还记得吗?”
这回等了很久,才听到顾疏的回应。
“……嗯。”
“对这一点,你也很有信心是吗?”
“是。”隔了一会儿顾疏终于抱住他,闷闷地说:“一直都很有信心,可一直又都没有信心。今天老头子还说起这件事,我觉得把握还是有的,但你家里打来电话说要找我谈,说是关于这件事,我又开始害怕。”
“你说我家?我母亲找你?”
“嗯。”
殷朝暮正觉得奇怪,母亲有了肝病的消息,怎么不先通知自己反而找上顾疏,就被扶正了身体,接着顾疏打开车门,他也跟着下车。
临近过年,从这个寂静的角落走出去,夜晚街边小吃特有的味道就飘过来。顾疏看着他,眉宇间有点晃神,带着静寂安宁的美好。
殷朝暮笑笑,走过去签了他的手:“发什么呆?”
顾疏牵着他,目光很认真地看。
“还没有祝贺我赢下何玉成那小子呢。”殷朝暮换了个话题,总觉得顾疏对待自己得病的事,心态之沉重,远超过自己预估。
“是,我的暮生终于从小少爷向负责任的男人转变了。”顾疏轻笑,顺着他心意转了话题,逗他开心。
“不好意思,但我早就成年了,谢谢。”
“是是是,殷大少现在是殷先生了。”顾疏的笑容还是很软,也很温柔,狭长的眼眉微弯,平常的冷漠都融化在这个暖暖的微笑中。
“所以你赚了。我自己都羡慕你,能靠死缠烂打拐到我这么一个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