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不急不躁地一点点侵略进来,温柔、呵护又有些淡淡的强势,这小子的技术是越来越纯熟了。
两人吻着落到床上,简锵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探进蓝止的中衣里乱摸。蓝止被他摸得身体掀起一阵阵热浪,连忙捉住他的手,安抚道:“今晚怎么跑出来了?”
少年拉开他的衣领,低下头,小心吻着他好看的锁骨:“师兄,我升上日阶了。”
蓝止没反应过来,怔怔地躺着。怎么可能?他昨天才给第三枚化气丹,怎么这就升阶了?
简锵见他没反抗,心中激动,轻轻拉开他的中衣,舌尖顺着他平滑的肌肤缓缓而过。蓝止全身上下一阵控制不住的战栗,心中一急,慌忙翻身坐起来。
方才他在李峰面前都面不改色,现今在这十八岁的小混蛋面前却不自在地红了脸。蓝止自觉失态,轻咳一声冷酷道:“你做什么?”
两人的第一次,蓝止脑子里只想着救他的命,简锵神智不清横冲直撞,根本没什么交流。第二次蓝止醉酒,这小混蛋压着他做了大半夜,他偏又什么都记不起来,只剩下点模糊的印象。
反倒是刚才这淡淡的调情,竟然让蓝公子生出些不知所措的恐惧来。
简锵低着头,声音沙哑:“师兄,万长老已经关不住我了。” 他顿了顿,忍不住紧紧将他环住,激动道:“师兄,我、我现在还不够好,但将来我会越变越强。以后、以后有我来保护你,只要我够强,就谁也不敢伤害你,不能欺负你……”
蓝止的嘴唇被封住,手指微微颤抖。
越吻越激烈,蓝止的理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险些把持不住。千钧一发之际,他推开正鬼鬼祟祟解开自己的裤子的手,满头大汗地坐起来,把衣服拉紧。
简锵见他拉起衣服,心中不禁着急:“师兄,我升上日阶了。”
蓝止下了床披上外衫,清了清喉咙,不敢看他:“很不错,值得嘉奖。你想要什么说吧,丹药、法器、功法,只要我有的都给你。”
简锵动了动干涩的嘴唇。
这是要赖账?
他对这没良心的听话惯了,这时候又不敢硬来,低着头规规矩矩地坐起来,又不甘心地要命,沙哑道:“师兄记不记得以前说过,如果我升上日阶……”
蓝止红了脸,他的贞操虽然早已经没了,但是真正两厢情愿地共赴云雨却还是第一次,忍不住有些怯场。想到这里又不禁觉得自己怂,蓝止掏出玉牌迅速一瞥。
只剩下七千点了,做个屁!
蓝止心情平静了些,理直气壮地说道:“现在是非常时刻,想这些做什么?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说完又有些歉疚,生怕惹得这小子不高兴,塞一枚小甜枣:“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迟肃吃了升阶丹,你知道么?”
简锵本来鼻子发酸,这时抬起头道:“吃了升阶丹?你从白风扬身上夺来的那枚?”
“嗯,现在别人都不知道,我担心迟肃会出事。”
简锵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很怀疑这是蓝止的缓兵之计,也知道现在不是找麻烦的时候,问道:“师兄打算怎么办?”
蓝止静了半晌,叹口气:“上策,你我今夜启程离开北行派,给万长老、苏楚、白风扬、齐慕然和容云想留封信,把迟肃吃了升阶丹的事说清楚,让他们自行处理。”
“中策?”
“留下来劝说逼迫万长老,把弟子们迁出北行派暂避些时日,或者将迟肃关起来,没事才放他出来。”
“下策?”
“我们把年轻的弟子暂时掳走关起来,等确定迟肃没事了,再把他们送回来。”
简锵沉默了许久,轻声道:“依照我的心思,自然是想走上策,一走了之,不再管他们的死活。但是依照蓝师兄的心思,怕是想走中策或者下策?”
蓝止表面上对什么人都无情,其实心里却对许多人的性命都放不下。果不其然,蓝止望着地面叹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婆婆妈妈的?”
简锵拉住他的手:“让你跟我一起走,万一北行派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会后悔莫及。只要不伤及你的性命,我们在这里多待些时日也无所谓。只不过万长老会不会听你的话,倒是不一定。”
蓝止点头道:“万长老虽然顽固了些,骨子里并不是坏人,也不是蠢不可及,为了北行派的生死存亡,也许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要是不行,你我再走不迟。”
“可有办法证明迟肃吃了升阶丹?”
蓝止皱眉道:“正是没有好办法,迟肃目前精神比平时亢奋,却也可以认为是升阶之后心情愉快,没什么具体的证据。”
“升阶丹不是藏在你这里么,怎么落到迟肃的手上了?”
蓝止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不觉得又生出些疑惑:“这人的本事当真不小,怎么知道白风扬为迟肃买升阶丹这件事了?还有,陷害白风扬时,迟肃所赐的功法怎么会掺了魔道的《循影落》?他是怎么做到的?”
简锵挑眉道:“师兄为什么不猜测这暗中的凶手是迟肃呢?如果迟肃修了魔道,北行派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白风扬的功法被人做手脚这件事,也容易解释得很。”
“那么他为什么要对付我?”
“他怀疑你抢了升阶丹,对你怀恨在心,或者怀疑你夺舍。”
蓝止淡淡摇头:“如果真是如此,他何苦杀了李悠?他以师父的名义,让李悠回家借分魂针,再逼着我试针不就行了?”
简锵哑口无言,想了想又道:“白风扬的修为在同辈之中不算低的,想偷偷进入他的住处,在他的功法上做手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蓝止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乱转,苦恼道:“总觉得有关键之处没有注意到,到底是哪里?”
简锵见他这副焦急烦躁的模样,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画来,不动声色地展开。蓝止瞥了他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简锵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这是将来我们在无人谷的院子,要看么?”
蓝止一怔,嘴角勾起移到他身边:“你画的啊?”
“不错。” 简锵拉着他来到床上,一起趴下来研究这张图,“你看,书房连着卧房,前面有灵草地,卧房后院有个小泉子,可以用来沐浴。里面的水常年都是温的,是你喜欢的……”
蓝止扭过脸去看他,情绪像是海浪般翻涌,两人一时间情动,忍不住接了个吻。简锵把画往床下一丢,眼眶湿润,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明苏,我对你、对你,喜欢、喜欢……”
蓝止的手探进他的裤子里,咬了咬牙又要抽出来,被简锵抓着往下拉。简锵急道:“师兄,你、我对你是真……” 蓝止后悔不迭,手胡乱摸了几下,安抚地亲吻他:“师弟,一切都是我不对,将来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你听话,将来我一定不这么对你,嗯?”
简锵的鼻头抽动似要哭出来,蓝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竟然想起评论区的留言来,怔了怔,逼不得已道:“师弟、师弟,等事情的风头一过,我给你、给你用嘴巴……” 声音越来越小,贴着简锵的耳边说出来。
简锵:“……”
这混蛋到底明白他的心情么?真是爱得要命又恨不得打死他。
蓝止把他抱在怀里:“师弟,是我对你不住,下次我一定不折磨你,嗯?”
简锵气得无处宣泄,在他怀里闹了一会儿,终于意兴阑珊地从床上爬起来,两人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