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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芙馨当然也明白这些。
  “谢谢你,我明白的。”
  见她明白,张彩霞心里就更高兴了。果然她没看错人,罗芙馨是个明白人。
  解开了心中的包袱,她终于可以昂首挺胸的前行,也终于能露出轻松自在的笑容。
  “那我就先去教室了,等会再见。”
  “好,等会见。”
  目送张彩霞一身轻松的离开,罗芙馨在心里替她感到高兴。
  看来白雨那套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只要能把握住自己的心,她那点小伎俩就没什么可怕的。
  张彩霞的这八十块来之不易,她的想个法子还给她。直通通的还回去,肯定是不行的,太伤人自尊,得动点脑子。
  她一边往宿舍走,一边想主意,都没看到迎面而来的任飞翔,差点跟他撞在一起。
  “小心!”
  “哇,好险。任班长,有事么?”
  少年脸红红的,眼睛一闪一闪。
  “那个,你好啊,罗芙馨。”
  “你也好啊。有什么是么,班长?”
  “没,没什么事。我就看见你,跟你打个招呼。对了,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哦,你喜欢就好。”搞什么呀?就说这个?
  “还有……”少年却自顾自没话找话起来。
  “嗯?”
  “数学笔记,你还要抄吗?我给你留着。”
  “哦,谢谢,暂时不用了。”感觉怪怪的,罗芙馨心想。
  “不用谢,应该的。”
  “嗯……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了。”
  “哦,那我回宿舍去了。”
  “好,好的。”
  “班长再见。”
  “再见。”
  她挥挥手,挪动脚步迅速溜走。
  妈呀,任飞翔这是搞什么飞机,这干巴巴的尬聊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越走越快,一路小跑到宿舍楼,躲在墙壁后面悄悄往回看了一眼。
  靠,他竟然还站在原地,还在看她。
  看到她回头偷偷看自己,任飞翔又心情雀跃的朝她挥挥手。吓得罗芙馨赶紧缩回脑袋,扭头就跑。
  她要是真十七八岁的少女,说不定这会子还能装一个懵懂无知。可她是二世为人的“老阿姨”,这要是还看不明白,上辈子就白活了。
  乖乖隆地咚,这位任班长是情窦初开了呀。
  少年慕艾很正常,但对象是她可就大不妙了。
  早恋是地雷区啊!
  学校老师三令五申,学生家长也是严防死守,别说如今这个年代,就是再过二十年,三十年,这条红线还是老老实实刻在老师和家长的脑子里。
  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这当然不是说她反对早恋,早恋本无错,只是很麻烦!她怕麻烦,更怕别人给她惹麻烦。
  她忙啊,一头要顾着上学,一头要顾着创业,还要忙着家里的官司,哪有功夫搞这些风花雪月。
  她也是想不明白,这任飞翔怎么就看上她了?她自认自己没有给过对方任何一点暗示明示,怎么对方就一头热起来?
  她也就补习班这十天跟他走得略微近了些,可出了教室两人就再没交集,这怎么也能惹出一身骚来?
  这就是是无妄之灾啊。
  眼下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得想个办法,给这一头热的少年冷却冷却。
  哎呀,这个要想办法,那个要想办法,事情怎么就这么多?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幸而还有令人高兴的事,华国伟和林国富的案子要二次开庭了,陈律师私下跟她说过,这一次宣判的可能性很大。
  太好了,她早盼着这天!
  这一回她仍是跟姚金奎请了假,一大早就到车站去接父母。
  等了好久公交车才慢悠悠的开到,她赶紧上前喊人。
  “爸,妈?”
  回答她的不是周连富和罗雪梅,而是两只大竹筐和一条扁担,咣咣就从车上扔出来,抛在她脚边。
  她低头一看,竹筐里是满满当当,大箩套着小箩,见缝插针的还插着四五把竹炊帚,还有七八个篮子挂在扁担上。
  这是怎么回事?
  再抬头,就看到母亲罗雪梅扶着父亲周连富出来。
  “当心当心,台阶,悠着点。”嘴里是唠叨不停
  “好好,我慢着呢,你放心。”周连富笑眯眯,一点不嫌老婆唠叨。
  下了车,脚踏实地了,罗雪梅这才松开手,一把抓起扁担往肩上一论,很熟络的使唤起罗芙馨。
  “扶着你爹,咱们走!”
  罗芙馨赶忙上前扶住老爹。
  “等一下,你们这是要干嘛?”
  不是要上法院去吗?怎么带两箩筐,这是要去法院门口摆摊不成?
  “什么法院门口去摆摊?你当我是那样没规矩的人?我这是要去集贸市场摆摊,做小买卖挣钱,懂不懂。”罗雪梅振振有词。
  周连富赶紧也跟小女儿解释。
  “你妈说难得来城里一趟,不能白瞎了这来回的车钱,不如带上我做的家伙什,到集贸市场去赶个早集,趁两钱补贴家用。”
  原来如此,这敢情好啊!
  第390章 :可遭了罪了
  “这么说,你不去看审判华国伟了?”罗芙馨又问。
  “不去,法院那地方规矩太大,我憋得慌。”罗雪梅一挥手。
  周连富在旁边又悄悄给小女儿说。
  “其实你妈是把自个嗓门大说错话,让法院叫人拉出去,就跟黄菊花似得,太丢脸了。”
  罗芙馨捂嘴一笑。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娘怕高法官,真是一物降一物。
  不过上回那是黄菊花自己作死,非要闹公堂,法官才叫人拉出去。只要安安分分的,法官不会乱拉人。
  可罗雪梅是铁了心不去。
  其实,她怕法官怯公堂是一回事,但更主要的还是想赶早市做买卖挣钱。
  虽然两个女儿说外债的钱她们会还,可翻屋的钱从哪里来?将来福彬娶老婆的钱从哪里来?还不得靠他们老两口自个挣。
  田里那点收成没指望,只够家里人吃饭。想要存下钱来,还得找别的路子才行。穷则思变,她虽然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农妇,可也知道看样学样。
  村里有那脑子灵活的,早就干起了副业。有做小买卖的,譬如早上卖豆腐下午做点心,骑着自行车到处叫卖的。虽然辛苦,可能挣钱是真本事。
  也有往外倒腾山货的,什么竹笋啦茶叶啦,有什么卖什么。这些山货在乡下不值钱,遍地都是。可到了城里就成了鲜货,能卖出好价钱。虽然要刨去来回车钱和在城里的花销,那剩下的也不少。
  她看人挣钱眼热,心里也想搞点副业,捞点外快,贴补家用。
  做豆腐做点心炒茶叶她不行,卖山货得看季节,不是现成就能拿得出。思来想去,就瞧见周连富在家做的这些竹篮竹筐竹箩竹炊帚,寻思着能不能把这些也弄到城里去卖。
  乡下这些东西卖不出好价,城里人大方,说不定能挣到钱。
  母亲想搞副业赚外快,罗芙馨自然是举双手同意。
  这就对了!想要富,先动脑。如今是改革开放,搞活经济,遍地都是挣钱的机会。只要肯动脑,肯动手,挣钱致富那是绝对没问题。
  卖竹制品能不能发家致富,这可不好说,但任何伟大的事业都是从小买卖开始的。
  既然老娘只有打算,罗芙馨便帮她打听怎么去集贸市场,又亲自送她上了另一趟公交车。还提前给她买了票,省得她逃票挨白眼。
  又多花冤枉钱,罗雪梅还挺不乐意。可小闺女那脾气,她也不敢反对。
  周连富倒是支持小女儿,做父母的得给儿女当榜样,不能逃票。
  父女两“穿连裆裤”,被“孤立”的罗雪梅哼一声,傲娇的挤上公交车,占住一个座位。
  这可是买了票的,她坐着那是天经地义。
  罗芙馨摇摇头,带着老爹坐另一趟公交车去法院。
  父女两如今是一回生二回熟,熟门熟路的找到开庭的地方,进去找了个前排的座坐下。
  陈律师也到了,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往检察院那边去。
  过了一会,法官和书记员也都到了,时间一到,高法官就叫提被告。
  华国伟和林国富两个又被提溜出来。
  隔了三个月不见,华国伟的人都瘦了一大圈,佝偻着背,走路都哆哆嗦嗦的,看起来好像生病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