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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穿越历史 > 不正经的魔宫宫主 > 不正经的魔宫宫主_40
  白辰的心思何苦自然是不知道的,事实上听了这话,何苦心里就是有些躁动,过去他是真从没往这方面想,可是如今默默回忆着两人的过往,原本单纯的感情却是越发复杂了起来。他想起过去何欢常常问自己是否喜欢他,神色有些恍惚道:“我记得和何欢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我说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他的神情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是啊,他所想要的不过是永远和那时一样同何欢在一起,他想要陪着这个人走过未来的一切风雨。去哪里都好,用什么身份都无所谓,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人生。
  一想到那人高兴的模样,忽然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纠结随风而散,少年回头对狐狸们灿烂一笑,刹那间便是霁雪消融云过天青,“我自然是喜欢何欢的,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该归纳为何种感情,但我可以肯定,这定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喜欢。”
  看见这样的笑,仿佛内心被净化了一般,白辰只觉郁结之气尽散,同时心中已然敲定,被这样的人爱着何欢不可能不动心,八成是怕带歪纯真少年死命压着自己本能。若是何苦主动那人还能继续做得道高僧,他还是别赖在江湖第一风流魔修位置上了,直接改名何太监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辰:我这人有个毛病,心情一好就打助攻,谁拦都不好使。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近日来江湖上风起云涌,先是三大门派时隔百年再次召开屠魔大会,谁知玄门掌门居然以天道盟盟主之名喝退所有参加门派,就在世人以为玄门以一己之力迎战魔道第一门派必定损失惨重的时候,青虚子竟真制住了第一魔修何欢,且所带弟子无一人负伤。
  当各门派探子赶到极乐宫时,这荒山已经寸草不生不见任何人影,化作了真正的荒土,曾经令世人畏惧的第一魔道门派极乐宫就此从江湖除名。世人面上虽感叹玄门之威,内心却是对青虚子越发多了几分惧意,再不敢于他眼底下筹谋算计,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步了极乐宫后尘。
  不过扬威之余,玄门也传来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经青虚子查看,那魔修何欢竟是前极乐宫宫主风邪,他使计夺舍了玄门大师兄步青云,如今青虚子慧眼如炬,已然拔除魔头还自己弟子一个清白。
  江湖这百年间着实平静,此八卦一出顿时掀起了讨论浪潮,众人纷纷猜测,这步青云如今该是何等模样?玄门不可能有两个大师兄,步青云的身份又会如何处理?不过他们更感兴趣的还是,既然魔头已被分离,那步青云人又在何方呢?
  关于这个问题众人提出了种种猜测,唯独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想到,那便是荒山之上的极乐宫旧址。
  白辰做事极其爽快,送给何苦的内丹皆是大妖坐化后所留,只三日便生生把其修为堆到了元婴期。何苦也是这时才明白为何修士对妖族内丹那般渴求,这当真是世间最好的天材地宝。
  过去何欢将灵魂分裂两人互为元婴,如今何欢不在,何苦大可另结元婴,可他竟只是一味提升修为,半分也没有结婴的意思。元婴是修士的第二条命,虽他是渡劫期身体,真气融于天地之间可以自行运行功法,没了元婴到底诸事不宜。白辰劝过一回,可他心意已决,除了何欢竟是不让任何元婴再入心脏,便也就罢了。
  到达渡劫期的心劫不可一蹴而就,何苦吸收内丹将修为提升到饱和状态便携了云侧回到极乐宫。这是他头一次自己踏云而行,心情却不怎么畅快,当看到曾经繁华的宫殿被魔气腐蚀只余断壁残垣的荒凉模样,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沧桑之意。他还记得自己刚来时,这里是一片精致清幽的园林,漫步其间便觉心情舒畅,如今竟已成了这副模样。
  尤姜走后极乐宫再没布置阵法,如今唯一保存完好的就只有被何欢布了禁制的青云殿,何苦走到熟悉的居所,发现这里禁制已破,入内一看也是四处杂乱,想是被玄门搜过一番。
  想着何欢那两大柜子珍藏,他跃上自己卧房,未料竟在窗前瞧见了个漆黑的人影,这冷峻形容,分明是行踪不明的千仞。
  何苦醒来后便在大雪山修行,穿着打扮一如白辰,一袭素净白衣清淡雅致,如瀑长发被鲛绡绞成的月白发带束起露出了那对明亮有神的眼眸,加之到达元婴期之后周身浩然正气越发鼎盛,任谁见了都只觉这是个宛如谪仙的正道修士,半分不会同魔修联系在一起。
  杀手灵识极为敏锐,他一来千仞便已抬头,瞧见这熟悉面孔神色不由自主地恍惚了片刻,这才悠悠道:“许久不见,少宫主竟已到了元婴期。”
  “果然每次只有你第一眼就能分辨出我和何欢。”
  千仞神色复杂何苦见到了熟人却是真的高兴,上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脸上多了一道疤痕,正开在眼角,平添了几分凶狠之气,衬得那脸越□□悍。想到何欢对这个徒弟其实很是看重,他心里也有几分心疼,忙问,“何欢不是把身法都教你了吗?怎么还毁容了?”
  见他如此,千仞神色有些动容,然口中仍是冷淡答道:“阻拦玄门时被蹭到了一剑,无妨。”
  千仞是何欢从魔池中捞出来的孩子,因被魔气侵体自小便身带剧毒无法同任何人亲近,何欢是唯一一个能靠近他的人。这些年何欢将他一手带大,传了独门绝妙身法,而千仞也成为了何欢最为信任的大护法。如果连千仞都不值得信任,那极乐宫就真的完了。好在,如今看来,何欢最信任的弟子终究没有背叛他。
  何苦信得过千仞的能力,见他在此便知极乐宫这边的烂摊子已有人收拾,只问:“现在极乐宫怎么样了?”
  素日极乐宫就传宫主可以一年不见宫主,可是要是大护法失踪一日定会天下大乱。如今也是这样,虽何欢被擒,待玄门一走千仞便重新集结了极乐宫剩余部众,见何苦问了,便也如实答道:“不算太好,修为高深的弟子大半跟着尤姜走了,回来的多是早已家破人亡无处可去的普通弟子。好在,秀娘走前让赛观音袭了三护法之位。”
  提到两名叛出门派的同僚千仞脸色有些不好,尤姜加入极乐宫时才十六岁,两人共事多年虽常常拌嘴到底也有几分兄弟之情。何欢这人完全不会带孩子,千仞幼时可谓是秀娘一手带大的,对她的感情自然也不一般。如今却是这两人在关键时刻离了极乐宫,走就走了,偏还断得不干净,倒是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到底是冷静自持的大护法,内心虽五味纷呈,还是整理了思绪,继续让何苦了解如今极乐宫情况,“少宫主还记得自己曾派弟子在天书阁门外开医馆吗?秀娘派去的皆是门下精英弟子,他们外出之后刚好避开了此次风波,所以我们在各地埋下的暗线仍完好无损。如今情势危急,我命他们暂且潜伏于各个城市,等候宫主消息。”
  这倒真是个意外之喜。
  极乐宫能成为魔道第一门派自然不会只倚仗何欢武力,这八十年来,在何欢庇护下,极乐宫外门弟子遍布天下,可以说掌控了天下所有赌坊青楼等,而这便是世间消息流通最为密集的所在。何苦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秀娘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带走,他回忆起那夜粉衣女子在自己面前叙述过往的模样,或许,她虽说不悔心中还是后悔的。魔道的爱恨太过执着,即便燃尽一切也无法平复,所以最终总是伤人伤己,难得善终。
  摇摇头将过去感慨从脑中散去,他此时只需考虑何欢,掂量一番手头可用力量,大雪山不会正面和玄门为敌,但是白辰也承诺剑仙传人随时可在玄门外接应他们离开,如今有了极乐宫势力,暗中行事应该足够了。
  心中揣摩一番,他选择直接问最了解手上力量的千仞:“如果我救出何欢,现有的力量能否马上让我们销声匿迹?”
  “少宫主,没人比魔修更会隐藏踪迹。”深深看了他一眼,千仞的回答很肯定,魔修大半过着被正道通缉追杀的生活,都有自己独门的藏身之计,更别提集结了一众退隐魔修的极乐宫,他们在云城的菜市场都安排得有人。
  如此后路已经无忧,当务之急便是悄无声息地潜入玄门救回何欢,可是玄门那密不透风的阵法着实麻烦。当时风邪是引诱玄门弟子出来附于其体内才成功潜入,然而似乎是经此长了经验,步邀莲继任之后便将通灵眼挂满了整个玄门,任何风吹草动都有人二十四小时监控,再要混入可谓难如登天。
  步邀莲……
  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个名字,何苦眸中闪过一丝厉芒,让一直观察他的千仞瞬间一愣。千仞幼年便生活在何欢身边,知道自己师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独自望着月亮想心事,而如今何苦这神情竟像极了那时的何欢。
  这是何欢决定永远封存的往事,何苦自然不会再提,只想着尤姜的留书,虽然对神偷突破玄门防御不抱多少指望到底也是要试试,便道:“千仞,带我去地牢,我要见妙手空空。”
  他言语间满是坚决,千仞眼眸总算亮了起来,郑重道:“少宫主真的想要去救宫主吗?这可是你回归正道的唯一机会。”
  没想到这时候他还会问这个问题,何苦想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想要回归玄门吧,只是他醒来时便决定,抛弃一切前尘过往,他就是何苦,不是何欢,也不是第二个步青云。
  想到这里,他眉眼间总算有了些许笑意,如往常般对千仞道:“谁说正道魔道必须泾渭分明了?我们名门正派偏就正魔双修,我就不信天上还能降一道雷劫把我给劈了。”
  他神色玩笑,千仞却知话中的认真,这才心悦诚服,对他抱拳一跪:“只要少宫主救回宫主,此后千仞对少宫主定唯命是从。”
  极乐宫地牢修得极其隐蔽,唯有三位护法知道所在位置,在千仞带领下两人前行,半路倒是正好遇上拎着只信鸽的云侧,一见何苦,他便张口叫道:“少宫主,小师叔得到消息了,宫主就在落仙湖中央,由玄门大师兄步邀莲亲自看守!”
  说完才发现何苦身后还跟着个千仞,当即高兴地上前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大护法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不用给你刻牌位了!”
  这话听着怎么好像你是为不用做牌位高兴的?
  纵然早习惯了云侧的不靠谱,何苦也忍不住嘴角一抽,更别提向来正经的千仞了,立即便是皱眉看了过去,“你怎么也来了?”
  云侧虽然智商低却也接受到了他眼神中的嫌疑,委屈地开口:“大护法,我怎么感觉从你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嫌弃?”
  “雪山狐妖果然灵觉敏锐。”冷笑一声,千仞用事实证明他果然还是那个高冷嘴毒没事就怼少宫主的大护法。
  见他如此,云侧更觉委屈,不满叫道:“大护法你变了!你居然只嫌弃我一个了!以前你明明是同时嫌弃我和少宫主的!”
  嗯?重点是这个?
  斜斜瞅他一眼,被拖下水的少宫主开始考虑要不要开除这个试图拉低自己智商的护法。
  然而,似乎是被云侧唤回了往日性情,何苦很快就看见难得对自己恭敬了几分的徒弟一脸淡定地安慰道:“现在宫主不在,我们只能用少宫主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