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那样的女人,可以一次又一次设计给易依绫和宋珠雨难堪,这就证明了她绝对不是一般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
虽说,宋珠雨其实也不希望陆成渊和盈盈有过多的关系。
但是,宋珠雨可不是易依绫那种极端的性格,一看见王子身边出现女人就疯狗一样地狂咬。
她打算踩着盈盈上位,所以现在,宋珠雨巴不得陆成渊能多来找盈盈,这样也可以顺便提供她与陆成渊相处的机会。
至于师榕嘛……
宋珠雨故意挑拨,其实就是想让师医馆内部的关系变得复杂,最好团结的关系彻底破裂,这也方便了她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幽幽地扔下最后那句话后,宋珠雨便回了自己的宋医馆中,独留师榕一个人待在原地好好思考。
而师榕紧拧着眉心,虽然她不至于被宋珠雨一撩拨就没脑子,但不得不承认,宋珠雨的话还是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万一,王子真的来了,只是他不知道——
师榕摇了摇脑袋,觉得这个可能简直叫他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
而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转眼间,窗外的天色便已经暗了下来。
夜晚吃过晚餐后,时盈便又早早回了房间,仿佛是打算去继续工作。
可是躺在房间的床上,师榕辗转难眠,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于是想了又想,师榕还是决定起床,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准备送去时盈的房间,顺便再借机和她好好聊聊。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倒了水刚走到时盈房间门前的走廊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忽然传来。
仿佛是什么东西被小心碰翻在了地上,听着不是很严重,但师榕想着时盈是孕妇,身体可能不方便,所以便连忙想要上前敲门帮忙。
可还不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忽然,一阵轻得几乎让人不能确定男人声音便响了起来。
下一刻,时盈无奈的撒娇声传出来道:“小叔叔,你别抱着我了,东西都掉了!”
“……”
师榕蓦地愣在了原地。
一瞬之间,就像是有雷电从他的头顶打下,叫他脑子都猛地空白了下来。
于是下一秒,动作快过了理智,他立刻上前敲门,心脏的跳动也快了起来。
好在,没一会儿,盈盈便来开了门。
或许是灯光的原因,在师榕的眼前,她的脸颊粉粉嫩嫩,神态娇憨妩媚,仿佛是刚和什么人亲密过。
但是,她的声音却已经恢复正常,看着师榕,她奇怪道:“师榕,你怎么来了?”
“我,我听见你的房间有奇怪的声音,所以来看看。”师榕实话实说道。
而且虽然她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他还是很有礼貌,没有往屋里东张西望,而是紧紧握着水杯问道:“盈盈,你的屋子里不会是有人吧?”
“当然没有了。”
时盈笑着摇了摇头:“刚刚是我不小心将手机碰翻到地上了,而我这个人本来就有点自言自语的小毛病,所以可能是我自己在抱怨自己的粗心吧。”
可事实上,情况当然不是这样。
手机掉在地上不假,但那不是时盈自己不小心,而是陆成渊来了以后抱着她不放手,随后两人扭扭捏捏,腻腻歪歪的时候,手机被撞掉,落在了地上。
但是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直接说——
于是十分笃定地,时盈对师榕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听着时盈的解释,师榕微微顿了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就在这时,不经意的一眼,师榕的目光猛地顿住,因为此时在时盈的房间中,有一幅漂亮的油画忽然出现。
画布上,浓烈的颜色美丽夺目,抢人眼球,但更重要的是,画上画的是一个美丽到甚至有些不像真人的女孩子。
她的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仿佛造物主的恩赐。
可奇怪的是,这个女孩子的面部轮廓却和盈盈有些相似。
于是,师榕没忍住地微微发愣道;“盈盈,这个画是怎么回事啊,画上的女孩子,是你画的吗?”
“啊,是,是啊。”时盈继续胡编乱造道:“这个画是今天我工作特别烦躁的时候画的,是不是很不错?”
“不,已经不是不错了,简直是太好看了。”
师榕由衷地赞叹道:“这个笔触,这个风格,简直是太美了,盈盈你比我看过的许多艺术家甚至都要厉害!可是这上面的女孩子,是你想象的吗?”
时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emmm,你要是这么想的话,也可以。”
因为实际上,这上面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自己。
只是现在时盈脸上贴着伪装用的假伤疤,所以师榕看不出也正常。
不过时盈可不想再让师榕继续仔细地研究想去,因为再看一段时间,他就会发现,这上面画的女孩子,其实和北国女王还挺相似。
于是下一刻,时盈立刻挡住了师榕的视线,还接过了水借口要休息,直接将师榕赶了出去。
而师榕眼看自己最后又忘了问重点问题,对话就结束了,所以可惜地叹了口气,他也只能先回了房间,不要打扰时盈。
但在时盈关上门后——
“吱呀”一声,一辆轮椅也从浴室中缓缓走了出来。
陆成渊英俊的面容不怒自威,眯着眼睛看着时盈道:“这是这个男人晚上第二次来找你了。”
“那是因为师榕听见我屋子里的声音了。”
时盈解释道:“我现在怀孕七个月,他们都对我比较照顾,而且你就别总是讨厌师榕了,刚刚他夸奖你的画好看,你听见了吗?”
是的,在时盈房间里忽然出现的画,其实不是时盈画的。
毕竟她就是再自恋,也不能画自己,还把自己画的这么美。
所以,这幅画是陆成渊在王宫时想念她,于是亲手画完拿来送给她的,而时盈也喜欢地不得了。
可是不悦地挑了挑眉,陆成渊丧心病狂地吃醋道:“画是我画的,和师榕有什么关系,你注意他的夸奖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把关心多一点地放在作画者身上?”
时盈:“……”
她直接用唇堵住了陆成渊的嘴,用最有效的方法快速阻止他酸气十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