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今晚崔会长就是接到了时可雪的哭诉电话,这才来了桑家对女儿女婿进行生气的指责。
但是崔会长不觉得时可雪做错了,她义正言辞道:“这件事情哪怕是小雪告诉我的,那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毕竟宇哲可是我最看重的外孙,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作为外婆难不成还要被瞒着不成?况且你们这两个做父母的糊涂,叫小雪受了委屈,小雪当然只能来和我说,不然你们是想叫她将给委屈放在心里,一点点地憋死才好?”
“当然不是这样的……”
桑母疲惫地摇了摇头,道:“今天小雪是被小盈打了,可是妈妈,当时的情况是宇哲就剩下最后几分钟的时间了,小盈有办法救人,偏偏小雪堵在门口说什么都不放行,还用刀弄伤了云承,所以你说,小雪真的是完全的受害者吗?”
至少在桑父和桑母看来,时可雪并不是受害者。
相反,她今天在医院的行为真的非常奇怪,甚至叫他们都隐隐约约开始怀疑,时可雪是不是就是不想让桑宇哲醒来。
不过,这应该是他们多想了……
毕竟时可雪不管怎么样,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还失去了记忆,他们不应该用这样大的恶意去揣测她。
于是看着崔会长,桑母并没有将自己这样的想法说出来,而听着自家女儿的解释,崔会长的面色也和缓了一些。
“小雪拦着时盈,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就是被这个女人做出的毒药伤害的,因为时盈自己也说了,那毒药是她做的,普天之下能配出来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为了哥哥的安全,小雪拦着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她的父母,之前十八年,你们将她弄丢了,亏欠了她,现在好不容易孩子回来了,你们也应该保护她才对。”
“所以你们现在就跟我走,我带着你们去找小雪,必须得跟她道歉才行。”
毕竟一个女孩子被当众扇了这么多巴掌,如果不好好哄一哄的话,一定会有情绪问题的。
而抱着尊重长辈,女儿的心理问题也得重视的想法,桑父桑母对视了一眼后,也到底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跟着崔会长一起去时可雪的房间。
但此时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时可雪正将房门紧紧关上,用强酸腐蚀着装有驭狼笛的玄铁盒子。
是的,在动手开始处理桑家人的同时,时可雪也在同步进行着夺取宝物的事情。
于是秘密买来了实验室用的强酸,她将玄铁盒子放进透明的液体里,希望盒子能被腐蚀,从而打开。
而在玄铁盒子刚被放入时,一声“滋啦滋啦”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只见在玄铁盒子的表面,小气泡开始产生,可见强酸对物体强悍的侵蚀性。
但是,就在时可雪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大功告成,拿到宝物的时候,玄铁盒子上的气泡散开,随后便见盒子基本没受什么影响,反而还变得更干净更漂亮了。
于是漆黑了脸,时可雪心中满是愤怒,恨不得将这东西毁了算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忽然传来——
“小雪,你在房间吗,我是外婆,我带着你爸爸妈妈来看你,对你道歉了。”崔会长温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但房间内,时可雪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房间。
因为如果她现在做的事情被桑父看见了的话,那她的身份一定会被怀疑。
可是在着急清理的时候,一滴强酸液体在震荡中忽然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滋”地一声细响,液体可怕的腐蚀性立刻将时可雪的皮肉撕裂开,疼得她差点尖叫出来。
但是她不能叫,也不能骂,所以强忍着痛苦,时可雪连忙用衣服盖住自己的手,苍白着脸色去开了门。
而屋外,此时崔会长和桑父桑母都在。
当时可雪将门打开时,几人微微一愣,崔会长心疼地连忙上前道:“小雪,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这脸上怎么一点血色也没有?”
“因,因为我正在为大哥哥担心呢。”时可雪红着眼睛,捂着自己受伤的手佯装哀伤道:“我一想到哥哥在医院,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就感觉非常难过,恨不得可以代替他去受这样的罪!”
“你这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
崔会长感动地顿时落下了眼泪,抱住时可雪道:“你和宇哲都是外婆的心头肉,谁都不能出事,所以你就别想多想了,知道了吗?”
“嗯嗯,可是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太着急了,还弄伤了云承弟弟……”
时可雪可怜地擦着眼泪,看向桑父桑母道:“爸爸妈妈,你们可以不要怪我,不要讨厌我吗?”
“爸爸妈妈当然不会怪你,不会讨厌你。”
原来桑父桑母是真的有些不悦时可雪擅作主张去找崔会长告状,可是现在的时可雪脸色真的太糟糕了,于是他们也软了心,对时可雪比较宽容一些。
于是语重心长地握着时可雪的手,桑母认真解释道:“小雪,爸爸妈妈在医院并不是故意偏袒别人,不帮着你,你想要保护你哥哥,这个我们都明白,可是我觉得你太过针对小盈了,这实在有些不好,你觉得对吗?”
“对,妈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时可雪勉强微笑着回答道。
因为桑母现在握着她的手,正好就是抓住了她被强酸腐蚀的伤口,时可雪疼地已经快哭出来了!
所以草草敷衍了一下桑父桑母,时可雪立刻便想要将这三人从房间中赶出去。
可是桑父嗅觉敏锐,就在要走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拧着眉道:“这屋子里怎么有股血腥味,小雪,你受伤了吗?”
“没,没有啊,爸爸,你闻错了吧?”时可雪慌忙回答道。
但事实上,她背在身后的那只受伤的手,此时确实已经出了血。
鲜血染红了一大块衣服,只要桑父走近一点便能很快看见。
可是下一刻,还不等桑父再开口,桑母便已经拉着丈夫出了女儿的房间。
后面直到将母亲送走了,桑母才埋怨地看着丈夫道:“你也真是的,在女孩子的房间里说什么血腥味,这明显是小雪的小日子来了,你这个当爸爸的直接问出来,女儿该多尴尬啊。”
“我,我这不是没想到嘛……”
毕竟以前桑家就只有三个儿子,所以突然有了女儿,桑父也难免粗心。
桑母没好气地看了丈夫一眼,随后也叹了口气,言归正传道:“弘义,我感觉小雪刚刚对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挺敷衍的,这说明了她应该还是在怀疑小盈……这样的误会解不开总不是个办法,你说怎么办啊?”
“这还不简单,我们将下药的凶手找出来不就好了!”
桑父义正言辞道:“小盈之前说了,这药她只在药企上课的时候做过,那我们就从药企调查,将凶手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