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低沉稳重的一句“喂”,老巫婆激动得差点当场捏碎了自己的手机——真不愧是嫁入豪门的少奶奶,连认识的朋友都这么不一般!
她实在难以相信,现在和她通话的人是凤煜——t市最年轻的企业家、商界著名的撒旦、城市经济史上的奇迹……他似乎包揽了一切具有崇拜价值的称呼。
“咳咳,请问……您是尹晨月的朋友吗?”……
凤煜大概在二十分钟后到来,谢师宴也接近尾声,同学醉倒了一大片,清醒的只是年级里零零星星的几个老师,正在不断打电话通知各个“家长”过来领人。
凤煜进去的时候,老巫婆正在招呼其他同学的家长,尹晨月歪歪扭扭地趴在沙发上,睡得正欢。
他蹙了蹙眉走上去,还未靠近就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酒气。
她喝了多少?
“尹晨月!”他尝试着推了推,却无法唤醒她半分。她依旧像狸猫一般蜷缩成一团,小脸蹭了蹭沙发套,继续安睡。
“唉……”他无奈地低叹,只能认命地俯身,捞起她的纤腰,稍稍一用力,就顺利地将她横抱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淡淡的酒香味侵入他的鼻翼间,让他的心中猛地一紧,困难地咽了口口水……
他急忙收回自己的注意力,抱着人往外面走,只是在越过老巫婆的时候,淡淡地留下一句:“人,我带走了。”
正累得想坐下歇脚的老巫婆不禁一愣,竟然保持着僵立的姿势站在原地,看着凤煜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
好激动——刚刚,青年有为的企业家,居然主动和她说话!还从她旁边走过去…………
车上。
凤煜一言不发地开车,而尹晨月缩着身子在后座上安睡,车厢中静谧到了极致,唯有两人清浅的呼吸,沉静却也安逸。
可就在凤煜在心中“夸奖”她酒品好,醉了只会睡觉的时候,她倏地从后座上坐了起来——
“人呢?”她的眼睛半眯着,脑子迷糊着还没有反应过来,“酒瓶呢?怎么不转了?我还没说完真心话呢!”
“你想说什么真心话?恩?”他灵机一动,索性趁着她的话往下问,陡然想听听她酒后会吐什么样的真言。
“嘿嘿,你还没走啊?”尹晨月笑嘻嘻地靠上来,看清楚凤煜的脸,显然也是愣了愣,随即又转为释然。她熟稔地拍着他的肩膀,“凤煜,我不知道,原来你也是我的学长啊……”
不是说今天的谢师宴有很多学长来的吗?
原来他也来了。
怎么刚刚就没看见他呢……
“恩?”凤煜蹙了蹙眉,不明所以地回头,正好看到她从后座上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固执地硬要往前排的座位挤——
她小小的身子横在两张位子之间,手指几乎够到他的方向盘,想要抓住一样东西,使劲地往前扒拉。
“你想做什么?”凤煜的脸一黑,连忙靠边停车。
在公路上拉方向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样讲话好累啊,你等等,我坐到前面来。”她傻乎乎地笑着开口,无视他愠怒的表情,依旧奋力地往前排爬。
凤煜咬牙,等了半响终于看不下去,长臂直接一捞,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过去:“坐好。”
他侧身过去,帮她绑好安全带,正要坐稳,她的小手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襟,扒拉着不让他走:“没有瓶子了,怎么玩?”
她嘟哝着,迷离的目光环视着车中的物品,顿了顿,陡然抬头看向他:“凤煜,你也跟我说说真心话,好不好?”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她只想听他的真心话。
凤煜微微愣了愣,没有想到她会在醉酒的状态下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
淡淡的酒香味喷在他的脸上,他看着那张红润的小脸,竟然也情不自禁地醉了……大掌缓缓地抬起,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想听……”她喃喃地开口说着,眼皮一点点地耷拉下去,最后终于再度缩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她的头脑有过瞬间的清醒,让她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听的是什么,只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更快地提醒她——你不配。
“你就这么睡着了?”凤煜等了半响也不见动静,自嘲一笑,转过去继续开车,心中竟微微有些失望。他其实,是真的想说说真心话的…………
开车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凤煜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然后踹门进屋,将她放在沙发上以后,就犯了难。
如果她意识清楚的话,他指给她客房就行;但是现在……她不能自己走回房间,不能自己换衣服,不能自己洗澡……
而这个时间了,佣人们肯定早就走了!怎么办?
凤煜为难地站在沙发边,犹豫了良久,终于想到拨通凤熏的电话:她是女的!让她回来江湖救急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只是——
“我不回来!”电话那头,凤煜的口气强硬,沉闷的声音似乎刚刚哭过。
“她喝醉了。”凤煜耐着脾气,苦口婆心地劝,“你回来一趟,哥哥就帮你把他那边的车子钱给付了,怎么样?”
几千万的“追款”,她算是捡了大便宜了!
“你也可以帮她换衣服啊!”凤熏不甘示弱,听到钱这件事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整张脸都绿了,“我正难受着呢,别来烦我了!”
“你烦什么?”他更烦躁。
“我……”她还想继续说什么,电话却突然断掉,像是对面被人掐掉,徒留一片空荡的忙音……
而电话的另一边。
“你干什么?”凤熏怔怔地盯着被扔在角落的那个手机,过了三秒才陡然反应过来,朝着身后的人吼过去。
只是,她忿然的目光一撞上秦宇汉的冰冷,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仰在沙发上:“是你啊……”
她差点忘了——他很“穷”的,连一个佣人都“请不起”,所以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