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着急?”竟然是乔天擎打来的电话。
听到乔桑榆焦虑的声音,他在那端怔得停顿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补充出下半句,“还是更年期了?”
“哥?”乔桑榆也是一愣,但此时的她实在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着急着想结束通话,“有什么事吗?”
“恩。”乔天擎淡淡地应声,他确实是有事。但在说事之前,他还有几个问题需要确认,“祁漠向你求婚了?”
那天晚上的电话,他记得很清楚。
这几天练兵,他脑子里也在重点考虑这件事,把意见和建议都考虑好了,他的妹妹竟然还不给他报告一下结果?所以,他只能自己打电话来问了……真是,为这个妹妹‘操’够了心!
“没。”乔桑榆摇摇头,如实回答。
“那是准备求了?”
对于这个问题,乔桑榆本想承认,但想到今天的情势,又颓然地耸拉下肩膀,选择否决:“没有……”她现在比较担心祁漠,没有心情纠结这个。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个确切的回答,乔天擎的语气有些急,“你上回还那么问我?”
“我问你的时候,说的是‘如果’!本来就是一个假设条件!”乔桑榆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是你自己想多了!”
还带这么问的?!
文字游戏?!
乔天擎自觉被耍了一通,不悦地抿了抿‘唇’,隔了半晌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没劲!”
“哥,没什么事我挂了。”难得被损了,乔桑榆却没逞口舌之快,放弃了辩驳的机会,听着也就受着了。
“挂吧!本来啊……”
“嘟嘟嘟……”
乔天擎故意拉长了语调,原本想要卖个关子,再丢出一枚“重磅炸弹”,却没想到她真的挂了。听着空‘荡’的提示音,乔天擎想了想,终于收了电话,决定后面的不告诉她了——
他和爸妈提了祁漠的事
能说的好话,他也都说了!估计最近爸爸会派人“考察”,只要祁漠继续“表现良好”,那么他们的事基本能成!
本想叮嘱几句,应付“上级检查”的,但是她挂了电话……那就自求多福吧……
一直过了晚上七点,才有下属折回酒店,站在房‘门’口,老老实实地解释:“祁少让我照顾您,您有什么吩咐可以跟我说!”
这意思,是他今晚不回来了?
乔桑榆皱了皱眉,快速追问:“祁漠呢?他在干什么?”
“呃,祁少他……呃,在忙……”下属的面‘色’犹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有内容的话。
乔桑榆急了:“带我去找他!”
“啊?乔小姐这……”这显然不合适。
可是他拒绝的词语还没斟酌完,乔桑榆已揪着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拖了出去:“现在!马上!”
车子在某个‘私’人别墅停住。
这里属于a市的富人区之一,复式别墅很多,只是离市中心比较远,一般都是富豪买来做第二居所,所以晚上基本上没人居住。他们停下的这一幢,是小区内唯一亮着灯的,只是乔桑榆一打开车‘门’,便听到“嘤嘤嘤”的哭声……
“这是哪儿?”
“恩,某个退休的航空公司管理层的家……”下属沉‘吟’了两秒后,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祁少在里面。”
他的解释,让乔桑榆愣了愣。
下一秒,她的脑中不由闪过某种猜想,只是还没来得及具体,乔桑榆便急忙奔入了那幢别墅……
满客厅的狼藉。
客厅里的玻璃茶几已经碎了,破碎的玻璃渣迸裂了一地,地板上还残留着其他的装饰碎片——‘花’瓶的、陶艺的、杯子的……反正,视野可见区域内,都是一片被打砸过的样子。
“乔小姐!”客厅里笔直地站了好几个下属,看到她出现,齐刷刷地点头问好。
只是没有往日的嬉笑,只剩下满满的冷清。
乔桑榆没回答他们,循着哭声,急急地走向厨房——
“别伤害我孙子!求求你!”推拉‘门’一开,里面的‘妇’人便紧紧揽住怀里的孩子往后退,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缩在墙角,哭得越发凄惨,“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多少钱都给……”
她看起来五十多岁,身形有些臃肿,难以逃到更小的角落。她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只知道搂着六七岁的小男孩哭,她的颈间有明显被刀划伤的痕迹,现在还隐隐想外渗着血。小男孩的脸上也有血,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沾到的血迹?
乔桑榆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祁漠……他做了什么?
“叫救护车!”乔桑榆快速地回头命令。
站在客厅内的下属齐刷刷地看她一眼,却没人有任何动作。
“我说叫救护车!”乔桑榆不由急了,说话也提高了音量,“把他们送到医院!”
看到她生气,总算才有下属有了动静,却只是犹豫着往前挪了两步,试图和她解释:“祁少说……”
“把他们送到医院!!”乔桑榆坚持,拳头捏得死紧,指甲几乎在掌心掐出血来,“我不想听任何解释!”她不能放任祁漠把事情搞大!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弄’清具体是什么事情……
下属抿了抿‘唇’,终究点头去办了。
“祁漠呢?”乔桑榆深吸了口气,转向旁边的人。
“祁少他……在楼上。”……
楼梯上断断续续地滴着血迹,看起来一派触目惊心。
乔桑榆加快了脚步上楼,在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时,便听到了书房的方向传来惨叫。她的面‘色’一白,想也没想地冲过去——
‘门’没关。
里面发生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
残暴。
这是她的脑海中,唯一回响出的形容词。
祁漠正将这个别墅的男主人拖向电脑,直接把他的脑袋按上桌面,掏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冷声低喝:“现在调出来!”
那个男主人的身上都是血,不知道到底伤在哪里?他的浑身都是血,一个大男人哭得形象全无,只知道一个劲地恳求:“我错了!是我狗眼看人低!别开枪,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