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林曼还没有出来。
等等!她都已经进去这么长时间了……
“她不会回来。”乔桑榆正想过去看看,祁漠的一句话,让她和richar同时惊愕地把目光转了过去——
祁漠的唇角噙着几分浅笑,径直看着richar,眼底有得意,也有嗤讽:“我动了点手脚,现在选择权在你。”……
关于richar之前提过的“情景重现”,乔桑榆一直忌惮避免,没想到却被祁漠轻而易举地转为了现实——
“林曼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按照你的理论,我会重现当时的情景,一会儿那边就会发生一场爆炸,但是放心,这回不会伤到她。”祁漠笑了笑,无视着richar一脸的惨白,“去不去阻止,关键在你。”
说完,祁漠整了整袖口,作势起身。
“什么?”richar抬头,脸上尽是错愕。
“对了,我还联系了一些权威的媒体。”祁漠拉着乔桑榆起来,把空间让给了richar一个人,“如果林曼能恢复记忆,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做实况转,你不用回美国,就会在心理学界有名气。”
“你……”
richar的身体在发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他一个学心理,习惯操控他人的人,却没有想到被祁漠左右,自己处在了完全被动的状态……
“richar?”乔桑榆催促了一声,不见他动,于是又紧张地转向祁漠,“不要这么做!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对林曼不公平!”
他想试探richar,她明白。
可是如果richar爱名利胜过了爱林曼,那林曼就得背负着双倍的痛苦过完这一生……
这不公平。
林曼是无辜的!
从头到尾,她都是受害者。
“桑榆。”祁漠喝住她,语气狠绝,“这件事必须解决!”
“**教堂。”然后,他转向richar,抬手直接把车钥匙抛给他,“你是去阻止,还是作为‘赢家’接受采访,你自己选择。”
说完,他拉过乔桑榆,不顾她的抗拒,直接带她离开……
richar留在原地。
那串车钥匙就放在他眼前的桌面上,触手温凉。他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的画面——林曼坐在地上绝望地哭、他带着林曼吃简陋的工作餐、他功成名就独自回美国、他富有地带着林曼周游世界……
天人交战的画面感,最后“乒”地一声相撞,化为四溅的碎片洒落。
未来只可能是一种……
而他拥有选择权……
“总觉得这里好熟悉!”教堂后面的休息室,林曼笑嘻嘻地对着化妆镜说话,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弄造型的小姑娘,正在给她的一头短发喷发胶喷亮粉,“到底是在玩什么啊?桑榆呢?”
从餐厅被带到这里,她一直以为是乔桑榆的安排,所以很配合。
“看这个!”另外一个造型师进来,手里拿着一套长款的婚纱,在镜子里朝着林曼比划,“喜欢吗?”
林曼震惊地张大了嘴,脸顿时就红了:“给我的?是richar准备的?”
婚纱、教堂……他想干什么?
林曼捂住嘴,眼眶感动得隐隐发红。
刚才在家里回忆到的那些绝望和压抑,都因为richar的这些悉心准备,而烟消云散。
“这个我不清楚呀!我负责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造型师笑嘻嘻地扶上她的椅背,“不过婚纱确实有专人送过来的哦!好了,快换上,然后出来试试头纱。”
“好!”林曼喜滋滋地拿去换,一会儿便拎着裙摆出来,脸上难掩幸福,“好看吗?”
“好看!大小正合适!”造型师赞叹。
林曼高兴,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可是串上后面的收腰丝带就会勒得慌……”
话未说完,她自己便是一愣。
什么丝带?
她没穿过这件婚纱,也没有看到任何丝带,为什么要这么说……
“没关系啊,丝带到最后再串上就好。”造型师却真的从纸袋里又拿出一根丝带,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她将丝带放在一边,便按着林曼坐回梳妆镜前,“再戴个头纱就行。”
林曼没接话,但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却有些影像从模糊转为清晰。
太熟悉了!
这一切熟悉得就好像……以前都经历过。
她甚至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模样,也是打扮得很漂亮,幸福地笑着……
“……我应该是长头发,那时候头发盘起来的……”她喃喃开口。
“什么?”造型师没听清。
“我不知道……我突然觉得……好难过……”她眼眶一红,眼泪便又无声地滑下……
“祁漠,这对林曼太残忍了!”乔桑榆不忍,固执地要下车阻止。
他们也过来了,但祁漠却让下属把车停在一百米远的地方,留她在车里,远远地看。
她怎么能受得了?
再看一遍林曼遭罪,再看一遍他犯下的罪孽……
“那就闭上眼睛不要看。”祁漠不和她讲道理,最多也只是这么一句,然后固执又决绝地把她困在怀中,目光淡淡地看着教堂的方向。他任凭她挣扎,就算她推痛了他的伤口,他手上的力道也丝毫不松。
造型师终于把林曼打扮好。
林曼目光怔怔地站起来,她这回没有再问richar,脸上没有任何期待幸福的表情,只是忍不住抬脚,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这是一种本能,她此刻根本无法解释的本能。
如果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她有预感,事情会在教堂外发生……
有很严重的事情要发生!
“林小姐?”有个造型师想拉她,却被另外一个造型师止住。
后者摇了摇头,小声示意:“我们只负责化妆。”上面有交代,让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离教堂的门越来越近。
林曼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身形越来越踉跄,最后几乎是扶着教堂的木质椅手柄,才能勉强前行。外面,就在外面……她战栗着,几乎要叫出梗在喉头的某个名字,看到隐藏在火光中的一切。
就差最后一步。
“lin!”她听到richar的惊呼,然后他的身影扑过来,黑色的外套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