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丢下”的乔桑榆,被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激到爆发——
“啪!”
她猛地扬手,狠狠地朝祁漠扇过去,祁漠措手不及,手上的啤酒罐当场被她打落,铝罐砸上地面,里面的啤酒也迸溅到了彼此的脚背……他蹙了蹙眉,还未开口,乔桑榆便已经发作——
“别狡辩了!如果不是我恰好有事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半夜离开,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我自生自灭?是不是?”她气恨地加大了音量,“祁漠,你太过分了!太不是人了!”
她不问青红皂白的一通骂,让祁漠的脸色沉了沉,但是他好脾气地暂时忍住,反而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某些信息,淡淡地问:“你‘恰好’有什么事找我?”
“蒋家宣布了婚讯!”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紧张又无助地表情,她退后一步在屋里寻找着,最后翻出酒店附送的当日报纸,指着上面的某一页控诉,“我逃了出来,但是他们却伪造了结婚照,宣布了我们的婚讯!”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我本来藏得好好的,但是今天下午听了你的话,我都已经站到摄影机前了……现在蒋家随时能找到我!你却不管我了?祁漠你怎么可以……”
她觉得自己被狠狠地坑了一把。
说到最后,她的鼻子都忍不住发涩,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在祁漠面前落泪示弱,只是用力地一把抹去眼前的湿润,嗓音低哑着要往外:“算了……”
她差点忘了:她斗不过祁漠的!
他又怎么会真心帮她?
“这事我知道。”他凝视着报纸的版面在看,嗓音淡淡。当乔桑榆夺路而出时,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地上的湿渍都顾不上,连忙抬脚去追,终于在房间门口把她拦住,“我说过……”
他试图提醒,可一垂眸,便看到她躲闪的模样,看到她湿润的睫毛。
祁漠心中一慌,下一秒连忙低下头来,目光和她持平:“不会吧?你……要哭了?”
“不用你管!”她负气地推搡着祁漠的胸膛,却没办法让他让开,“你要看笑话的话,满意了?现在我连逃都逃不掉……害死我你满意了?”
“别那么激动啊……”
祁漠诧异,想要出声劝阻,但是生气时候的乔桑榆根本劝不住。
她的拳头砸上他的胸口,指甲还挠过他的脖子,很狠、很痛……祁漠不由抽了口凉气,又压不住她,终于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直接伸手抱住了她,将她整个人狠狠勒在自己怀中。
乔桑榆挣了挣,却没有成功。
“不动了?”祁漠呼吸微喘,确定她动不了了,才不动声色地纠正她,“我说不带你走,但我说不管你了么?”
他之前就说过,他只保证结局,不事先说明计划。毕竟计划因时而异,随时都能改变!她今天下午答应了。所以他便将她放入了他的整盘计划……
这点就受不住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乔桑榆在害怕!她真的很害怕!母亲的脾气、蒋叔叔的脾气,她都是知道的……这次没有人护着她,她这么回去,要怎么办?
她怎么会这么蠢?
她真的要被祁漠害死了!
祁漠没有出声,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背,似在安抚着她的情绪。在她的另一波躁动袭来时,他突然抱紧了她,低头在她耳畔低语:“乔桑榆,你愿意信任我一次吗?”
听到祁漠的声音,乔桑榆只能胡乱地点头。
他正要释然,却听到她微微发颤的话:“我相信!只要你带我一起走,我什么都相信!”这回她没再执意挣开祁漠的怀抱,乖顺地任由他拥着,只有这一个条件。
祁漠失笑。
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缓缓地松开了她。
两人的距离拉开,乔桑榆仰头,微湿的双眸中满是急切,还在等着他的答案。而祁漠却是自嘲地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低喃:“原来我那么失败,在你心里连这点可信度都没有?”
显然,她还是不信任他。
乔桑榆的脸色一僵,听到祁漠的这句话,她的心瞬间就凉了。她着急地反手拉住他的衣袖,双眼中已尽是恳求:“祁漠……”
她不能回家的。
回家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会了解的!
“我一会儿就得去机场,你留下。”无视着她快要哭出来的神色,祁漠揉着她的肩膀,继续和她讲自己的安排,“你得自己离开a市,不能和我一起。应该会在明天,最迟也是后天早上……”
乔桑榆僵硬地点着头,实则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信息:她的位置暴露了,而祁漠现在又不管她了!靠不住他,她只能在家里人找到之前,想办法再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找别人帮忙离开……
她也得马上就走!
“乔桑榆?”把安排都说完,却等不到乔桑榆的反应,祁漠蹙了蹙眉,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蓦然回神,连忙一把抹去眼底的湿润,转身就想离开。
可是祁漠一掌按在门上,却又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从背后拥抱她,动作亲昵又暧昧,他低下头来,薄唇靠近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
乔桑榆的身形一僵。
她不知道祁漠想干什么,直到听到他清浅柔和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别走了……我刚刚打了电话,通知了你家里人来接你。”
恍若来自地狱的魔音,让乔桑榆瞬间浑身冰凉。
她猛然回头,不顾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廓这点暧昧,看着祁漠的目光尽是错愕和不敢置信: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帮她也就算了,他把她往火坑里推?!
混蛋!
她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想要狠狠扇他一巴掌、想要痛打他一顿、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但是通通都没有成功!原本莫名环着她的胳膊骤然一紧,他突然加大了力气,彻底制住了她的动作,将她钳制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