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只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结果他们还真交了一份让人满意的答卷。
能力这一关过了,忠诚更是不用说,能被花翎看中留下的人品这一关肯定是早就过了的。
“我也不能叫你们白辛苦。”花翎把他们聚在一起,“不管是掌柜还是开店专员,都能持一份留仙楼的股,每年都能拿分红。”
“是,多谢老板!”众人激动道。
“这是你们应得的。”花翎笑道,随即又宣布了个临时决定,“我打算把总店迁至京城,以京城为中心向四周拓展。你们可愿随我去京城?”
“愿意!”
“好,你们如此信任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花翎承诺道,“你们的家人若是也想一同入京,便都带上,我给你们置办房产。”
六人一听,互相看了看,随即道:“我们回去问问。”
花翎点点头。
凌泽生这一走,打乱的不仅是花翎的节奏,还有湘儿的。其实早在凌泽生离开留仙楼回县衙时,湘儿的节奏就被打乱了。她等于是在留仙楼干苦力来了,却无法接触到凌泽生。毕竟县衙她进不去啊,且县令府也不招人了。
就算是卖身也卖不到县衙去不是?
等凌泽生彻底离开得胜县,湘儿也彻底慌了。她到底还留不留啊?
不等她慌出个结果,花翎先找到了她。
“老,老板。”湘儿紧张道。
花翎摆摆手:“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在这玩聊斋了。咱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走不走啊?”
湘儿:“啊?”
“你的目的是凌小郎君吧?他人都不在得胜县了,你还留在我这干苦力,有什么意义?”花翎幽幽道。
湘儿真正慌了一瞬:“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来第一天吧。”花翎淡淡道。
湘儿:“……”那你可真能演。
花翎不耐道:“你到底怎么个意思啊?”
湘儿也不装了:“都被你识破了,我还留下来做什么?想来凌泽生也早知道了吧?”
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亏我还沾沾自喜,没想到在你们眼里就是一个小丑。”
“小丑倒也不至于,毕竟我都没怎么看你。”花翎轻描淡写道,“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你放我走?”湘儿狐疑道。
花翎比她还狐疑:“不走还继续养着你吗?”
湘儿古怪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这是你的工钱。”花翎想起来道。
湘儿嗤笑一声:“我还不至于缺你那仨瓜俩枣的,告辞。”
不拿这钱,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在这做了这么多天苦工是为了主子的任务而卧薪尝胆。拿了这钱,她成什么了?
走出留仙楼,乃至走出双溪镇,花翎也没对她做什么。湘儿回头看一眼:“脑子有坑。”
脑子没坑能把敌人放走?
花翎还真没把她当敌人,就是个棋子罢了。再说了,湘儿除了心怀不轨,还真没对她和留仙楼做什么,花翎也没理由对她做什么不是?
如非必要,花翎也不想自己手上多沾人命。
不过她还是放出神识跟踪了湘儿一段,见她真的一路往京城去了,才收回神识。
“凌泽生应该早到京城了,我也该启程了。”花翎心道。
她交代元宝和刘嬷嬷:“你们也快收拾收拾,咱们回京了。”
元宝欢呼一声:“好!”
他可想死京城的各种美食了。
刘嬷嬷也欣慰道:“三娘子当初被仓促‘发配’而来,如今倒有‘衣锦还乡’的意思。”
花翎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衣锦还乡’,再说了,这才我老家。”
刘嬷嬷闻言也笑了几声,转而道:“小的先去收拾行李了。”
等他们收拾完了,开店专员们也和家人商量好了,基本父母长辈们都不想离开家乡,哪怕是去更繁华的京城。于是没成亲的就孤身跟花翎走,成了亲的便带上妻子一起走。
鸨母们也不知哪来的消息,在县城都得知了花翎要走的事,忙组团赶了过来。还有水月姑娘等一些被花翎捧红的姑娘和郎君也来了。
“花老板,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徐妈妈代表大家问道。
“不是突然就走了,而是我本就是京城人啊。”花翎笑道,“我只是该回去了。”
徐妈妈一愣,反应过来:“瞧我这脑子,唉!您这一走,我们还真是舍不得啊。”
花翎当然知道她们不舍得什么,便道:“后续的本子我会寄给你们,你们继续演就是了。”
“瞧您说的,我们又不是为了本子才来的,是真舍不得您啊。”徐妈妈等人道,“咱们相交也有数月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是真把您当知己啊。”
花翎感动地握着徐妈妈的手:“没想到短短数月,我竟能交到这么多知己,也不枉回故土一遭了。我以为我这样的名声,世人躲着我还来不及呢。”
“嗐,比名声,还能比我们差么?”徐妈妈不介意地自嘲道,“咱看的就是个眼缘,管他世人什么说法。”
“你们若得空来京城,一定要知会我一声,好教我尽地主之谊啊。”花翎客套道。
“一定,一定。”
花翎在鸨母们和姑娘郎君们的送别下,离开了双溪镇。
数月前,她仓皇逃出京城来此,如今却是悠闲怡然地返程。
另一边,凌泽生安顿好后,特地挑了个休沐日去了花府尹府上拜访。
见过花府尹后,花家大郎和花家二郎悄悄对凌泽生道:“你才这次皇上为何会起复凌伯父?”
凌泽生心思一转,便猜到了大概:“该不是你们在背后使力?”
“不是我们,是三殿下。”花家大郎正色道。
凌泽生沉吟道:“这次明面上是高相犯了错被贬,实则是皇上想联军攻打荣国而高相不同意,故而皇上才找了个借口把他贬了。莫非是三殿下设计让皇上动了心思?”
“不错,暗示皇上的是大太监李芳,而李芳暗中早已是三殿下的人了。”花家大郎意味深长道,“三殿下的心机果然非常人能及啊。”
凌泽生提醒道:“为这样的人做事更需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