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不是相爷围魏救赵之计？”支持派幽幽道。
花府尹出来说了句公道话：“皇上，依微臣之见，慕容商求娶高小娘子还是为了第三件事做铺垫。求娶高小娘子是假，促成联军之事是真啊。”
卫帝微微颔首：“如此，也可见其诚意。”
花府尹：“……”
看来卫帝是铁了心想联军了，不然也不会亲自给慕容商说话。
他心中无奈一叹，但还是不得不坚持：“皇上，且不论其他，荣国国力与我朝在伯仲之间，一旦开战必定旷日持久，且胜负难分。届时恐怕难以收场，且还劳民伤财动摇国本啊。”
战争哪是那么好打的？一旦开战，那就是无时无刻不在烧钱烧粮啊。
而且这还不是边关那种突然骚扰你一下，扰完就跑的小型战斗，而是三个大国之间的大战——世界战争啊！耗费的钱粮将是天文数字。
这话立即引起了户部尚书的共鸣：“花府尹所言极是，皇上三思啊。”
卫帝被膈应得够呛，干脆挥手：“此事容朕再想想，各位卿家先去忙吧。”
众人互相看看，只得拱手告退：“是。”
卫帝批了一会奏章，字写得潦草无章，不由得更是心烦，索性将它们丢到一边。这是心里存着事呢，静不下心来。
大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收拾：“可是这笔不合皇上心意？老奴这就给您换一支。”
卫帝一愣，随即深深看他一眼。
大太监恭敬地呈上新笔，仿佛什么都不懂。
卫帝接过新笔，却是批得十分得心应手了，再无之前的烦躁之意。
等批完了奏章，卫帝忽然下令：“宣武德司武德使。”
“是。”大太监领命道，随即命自己的心腹干儿子去秘密召见武德使。
武德司负责掌宫廷宿卫，另外还肩负刺探情报的重任，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因此距离皇帝也近，武德使很快就赶了过来。
“朕命你去查高芸与慕容商的往来关系，越详细越好。”卫帝吩咐道。
武德使领命而去。
武德司的探子遍布京城乃至全国，要查一个高芸的行迹实在是太简单了。
在此期间，卫帝派皇长子和鸿胪寺的官员陪同荆国使团在京城游玩，招待地十分周到。
等武德司的查探结果一呈上来，卫帝就发难了：“高卿家，你看看吧。”
高首相看完之后，心头一跳，有了不妙的预感。
“臣有罪。”他立马跪下请罪。
“你真是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卫帝语气十分严厉，“你摘了乌纱，退下吧，朕念在多年君臣的情谊，准你告老。”
“臣……遵旨。”高首相无奈道。
大臣们着实被惊着了，高首相到底犯了什么罪，以致于让皇上如此不讲情面？
也有明白人，如花府尹等，一看这架势就猜到了缘由。哪里是高首相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分明是他挡了皇上联军的路了。
支持高首相的官员们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
可卫帝没提联军的事，他们也只能憋着。
卫帝提起了另一件事：“凌卿家去得胜县有多久了？”
“呃，”吏部尚书出列道，“回皇上，凌大人去得胜县已有十年了。”
“是啊，十年了。”卫帝怀念道，“再大的罪过，十年也该赎清了。这十年来，凌卿家将得胜县这样一个贫瘠小县治理得物阜民丰，可见其忠君爱国之心、治世理政之能啊。”
“凌大人的确清正廉明，乃一代贤臣。”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众人都如此说道。
“好！”卫帝铺垫够了，果断出击，“传朕旨意，擢凌卿家为首相，旨意到达之日即刻启程回京赴任。”
这大概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凌泽生还以为他要过完年才入京。结果卫帝一道旨意，直接把他全家都提前召进京了。
凌泽生：“……”
接到这道旨意的时候，凌县令和他都是懵逼的。凌县令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得在得胜县干到致仕了，凌泽生则以为凌家的门楣得靠他重新撑起来。
结果老头子自己就重振旗鼓了？
不不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这一去京城，花翎岂不是要伤心？
毕竟他回县衙花翎都那么不舍得呢。
凌相若看得哭笑不得，心说这转世之后，凌泽生不仅沙雕还越来越自恋了。
凌县令得了旨意，只好立即跟县衙的属下们交接工作，让他们在新县令到来之前做好各自的分内职责，别让得胜县乱起来。交接完之后，他便收拾行礼准备启程了。
凌泽生道：“你们先走，我后面就来。”
他去双溪镇留仙楼跟花翎道别。
花翎听完，笑道：“那真是恭喜了，你代我向凌伯父道喜呀。”
凌泽生点点头，忍不住又道：“那我先入京了。”
“嗯。”花翎点头。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凌泽生又问道。
花翎想了想，试着说道：“祝你前程似锦、金榜题名。”
凌泽生：“……”
花翎心说怎么又不高兴了？她头一次猜不中凌泽生在想什么。
以往她都能及时哄好，可这次却麻爪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转移话题：“我会尽快把分店开到京城去，到时候就又能见面了。”
这句话歪打正着，哄好了凌泽生：“好，我等你。”
花翎脑门上仿佛冒出了个问号，这是什么吊诡的对话？
“他也喜欢你。”系统一语道破。
“没这么巧吧？”花翎不信。
系统：“呵。”
它知道，人类就是喜欢玩这种“你追我赶”的狗血游戏。
凌泽生走后，花翎便将店里的伙计召集过来：“你们已经是很成熟的伙计了，对店里的经营也很熟悉。”
伙计们一听，心中隐隐激动起来。老板的意思是要提拔他们啊！
花翎道：“接下来我要多设一些职位，其中掌柜两人，负责管理双溪镇总店和县城分店。另外，开店专员六人，负责去其他地方考察情况开设分店。而分店又需要预备掌柜，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职位不够。”
花翎点了伙计甲和伙计乙分别为总店和分店的掌柜，又点了六人当开店专员，让他们先去开一家店作为对他们的考验。预备掌柜也只先定了一人，其他人日后还有机会，倒也没有不忿嫉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