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同样有此感慨的,还有陈昌。
与鸨母们的期待不同的是,他一直憋着坏呢,就等着留仙楼开业好整垮它。
花翎安排的赛宝会表演结束后,便到了开门迎客的时候了。照旧是全场酒水饭菜打五折。
分店生意的火爆程度竟是超过了之前总店开业的日子。
可是林子大了,难免什么鸟都有。这么多人涌进酒楼,谁知道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正热闹着,忽然一声尖叫响彻酒楼,震得所有食客都安静了下来,朝声源望去。
这一看,顿时大家都吓坏了。只见一楼大堂中央倒着一名汉子,还有一名妇人趴在他身体上哭嚎不止。
“当家的,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
“死,死人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更是增加了酒楼中的混乱。
原本还满怀期待的食客,此时恨不得赶紧逃离此地。
好在凌泽生反应迅速,立马召出衙役们堵住四处出入口。然后他拔刀震慑,高升喊道:“全都不许动!在案情明了之前,谁都有嫌疑。谁敢跑,就是心虚,官府绝对第一个抓他!”
此言一出,顿时没有人敢动了,纷纷坐回原位去。可每一个人都坐立不安,生怕自己吃的东西里面也有毒,下一刻就跟那汉子一样横尸当场。
凌泽生镇住众人后,立即上前查看那汉子的尸体。
他伸手摸了摸,发现果然没气了,连脉搏都停了,这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再看他口吐白沫,唇色发紫,分明是中毒而亡。
凌泽生的心沉了下去,这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
他本以为陈家要对付留仙楼,顶多就是派一些混混地痞过来装作吃到脏东西闹一闹事。没想到他直接赔了条人命进来,也要彻底打垮留仙楼。
凌泽生神色阴云密布,是为陈家的草菅人命。
可人已经死了,还是在留仙楼吃饭过程中死的。这口锅不是花翎的,也是花翎的了。
除非他能拿出是陈家指使的证据来。
思及此处,凌泽生心中一动,忙把汉子吃过的饭食验了一遍,结果在酒水中验出了毒。
这就不好办了,如果是饭菜中有毒,还可以拿同一锅的对比来证明是她们自己下的。可酒水是单独成坛的,根本没法拿别的对比。
“陈家思虑缜密啊。”凌泽生暗恨道。
就在他思考应对之策时,花翎从后厨过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老板总不能不现身。
她一出现,便有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这些目光有惊疑的,也有恐惧的,更有不怀好意的。
花翎如今的六识极为敏感,哪些是不怀好意的她不用就能准确定位。
“给我滚下来。”花翎干脆利落地一招手,灵力生生将这些人拽了下来。就是他们,一直在带节奏,制造混乱。
这下所有目光都变成惊恐了。
怎么还打人啊!
花翎解释道:“各位不必惊慌,我抓这几人,是因为他们有重大嫌疑,而非故意殴打客人。我是开酒楼的,怎么也不可能自毁招牌不是?所以各位放心,你们的酒水饭食都是安全的。”
“既然是安全的,为何还死了人?”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自然是因为有人陷害。”花翎冷冷道,“我便当着各位的面问个水落石出,也好向各位交代。”
众人惊疑不定,不知该不该相信她。
花翎也不继续解释,转而朝被她拽下来的人拍了拍,一道灵力注入其中。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十分骇人。
众人更加想跑了。
花翎又看向那名妇人,妇人眼神游移躲闪,身子也忍不住往后躲去,显然是心虚。
凌泽生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到底怎么回事?说。”
妇人尖叫道:“我不知道,救命啊!杀人了!”
凌泽生道:“你若是想变成他们那样,那你就继续叫。”
妇人顿时安静下来,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似的。
“说不说?”凌泽生沉声问道。
“我,我说,我说。”妇人实在是吓破胆子了,“我是陈家的家仆,这都是我家老爷吩咐的。”
“他是什么人?”凌泽生指了指死者。
“他就是附近的地痞混混,贪图我的美色,被我一哄就来请我吃饭了。”妇人如实招供道。
“那他们也都是陈家家仆了?”凌泽生又指了指满地打滚惨叫的人。
“是。”妇人供认不讳,“等我毒死这地痞后,他们就负责制造混乱。”
凌泽生冷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陈昌指使你们,而不是你们擅自做主?”
“我们哪敢啊!”妇人慌忙道,“我们就是一群下人,和留仙楼无冤无仇的,做什么要用如此毒计害她啊!”
“证据。”凌泽生强调道。
“有,有。”妇人拿出一包毒药,“这是我们老爷给我的,老爷那还有许多,大人一搜便知。”
凌泽生笑了,伸手接过毒药,下令道:“先把他们押回去。”
凌泽生和衙役们把这些人押走后,花翎对客人们拱了拱手致歉:“发生这样的事,鄙楼深感抱歉,今日的酒水饭食全都免费赠送给各位压压惊。我也会亲自下厨送给各位每人一道菜。”
花翎手艺的神异之处传的神乎其神,众人立即就被这个条件吸引了。于是原本想走的人也都没舍得走,一个个屁股仿佛长在凳子上了。
花翎也果然守诺,并且还不是随便烧个简单的菜去敷衍大家,而是十分用心地烧了翠饺白酒蒸鸭给大家赔罪。
“花老板果然有诚意。”客人们十分满意。
这一道菜可不便宜,而且还耗费时间精力。花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每一桌都上了一道,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而另一边,凌泽生在把嫌犯们押回去后,就立即跟凌县令神情搜查令,去陈家搜罪证。
凌县令听了凌泽生的汇报,也勃然大怒:“好一个陈家,在老夫治下还敢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你去搜,只要搜到罪证,老夫绝不饶他!”
“是!”凌泽生得了命令,做事便更加大胆了,直接调了全部衙役去把陈家包围,然后冲入陈家控制住了每一个人,这才开始搜查。
陈昌又惊又怒:“你们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官府也不能无故私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