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被“坑了”这么一把,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便想着怎么也得扳回一城来。
还真别说,他倒是真有一条妙计。招倒是不新鲜,是以往用惯了的挤兑招式,可胜在犀利毒辣。
花翎对此自是暂无所知,从衙门出来后她没有立即回镇上,反而在县城里逛起来。
她打算开分店!
醉仙楼这么欺负人,真当她是吃素的呢?
她的留仙楼开在镇上,醉仙楼都这么慌了,等她开到县城里,看醉仙楼吃什么!
花翎大概是跟书院有缘,她一来县城物色店面,县城的书院附近的铺子便也要出售了。
这家铺子旁边还是一家书铺,那更不得了了。不管学生还是夫子都会经常光顾书铺,那来都来了么,总归是要在酒楼吃个饭的。
于是花翎一眼就相中这个铺子了。
铺子老板是个神情憔悴的中年人,自称姓许。
花翎便称他许老板:“许老板铺子位置如此优越,为什么要出售呢?”
许老板道:“哎,我也不瞒你。我这铺子原先是卖布的,被我盘下来后才开了酒楼,可不过三月而已,便频频出事,我,实在无力为继了,这才将它卖出。”
说到这里,许老板压低声音道:“你若是也开酒楼,千万小心陈家。”
花翎心中一动:“陈家?”
“就是醉仙楼的东家。”许老板提醒道,“陈家势大,其他酒楼若是小打小闹,他倒也懒得搭理。可一旦有威胁到他的迹象亦或是占据了有利位置,他便会狠狠打压。这得胜县的酒楼,也只有那些挂红灯笼的能与他分庭抗礼了。可陈家的产业远不止酒楼,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能应付的。”
“那陈家就不自己挂个红灯笼?”花翎好奇道。
“正如陈家不允许旁人分醉仙楼的羹,那些挂红灯笼的也不会轻易允许陈家分她们的羹啊。”许老板解释道。
“原来如此。”花翎心道这些鸨母们的势力比她想的还要大嘛。
许老板说完后,便对花翎肯买他的铺子不抱希望了。
毕竟只要人不傻,都不可能冒这个险。
若是实在没人买,他也只能向陈家屈服了。之前他也是憋着一口气,死活不卖陈家。
可花翎偏偏就“犯傻”了,她道:“那么许老板打算卖多少钱呢?”
许老板不可思议道:“花老板,您没听明白吗?”
“听明白了。”花翎笑道,“区区一个陈家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
凌泽生更是不屑:“待我抓到陈家作奸犯科证据,捏死他不过是捏死只蝼蚁般简单。”
许老板错愕了许久,最后神神叨叨地嘀咕了一会,这才转身去拿房契地契。
“花老板,这酒楼就卖给你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许老板诚恳道。
花翎点点头:“许老板但说无妨。”
“可否留我在这做个账房?”许老板问道。
“没问题啊。”花翎十分欣喜,“我正愁上哪招账房呢,许老板肯留下帮忙,那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凌泽生:“……”有被冒犯到,谢谢。
许老板感激道:“多谢花老板,您真是个好人。”
“许老板言重了,您才是帮了我的大门了。”花翎谦虚道,“我要对酒楼做一些整改,您不介意吧?”
“酒楼已经是您的了,我自然没有异议。”许老板十分拎得清。
花翎的整改也没有大刀阔斧,只是在二楼北面走廊外修一个朝南的舞台,方便一二楼的客人观看。
她要搞一个大事情!
于是她又看向了凌泽生。
凌泽生:“……你休想再让我去那种地方。”
“正经事当然得正经人来办嘛。”花翎道。
凌泽生……被说服了,谁让他是天下第一正经人呢?
“好感值涨20,目前总好感值9980。”系统麻木地播报道,“宿主不愧是韭菜收割机啊。”
它不出声,花翎还一时想不起它:“你来得正好,去帮我跟你的前任要几个厨房傀儡来。”
“它凭什么给我啊。”系统一副你疯了的模样。
花翎道:“那是你的事,办成了,我给你好感值分红。”
系统:“……成交。”
说完就走了,可是没过一会又折了回来:“要不你再全权委托我告它侵权?”
“做统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花翎敷衍过去。
系统见索权无望,这才遗憾地走了。
花翎心中冷笑一声,当她傻呢?全权委托它去告前任系统,回头它再拿着好处跑路了,她上哪说理去?
对于系统的节操,她是半点都不信。
它们压根就没有节操。
“许老板,咱们去县衙交接吧。”花翎道。
“好。”许老板应道。
去县衙的路上,许老板忧心道:“不知花老板如何应对陈家?”
“咱们是文明人,当然要用文明的法子。”花翎指了指衙门口。
许老板道:“要是能办,官府早办了他们了。”
“所以缺的就是证据啊。”花翎道,“咱们给他找个证据出来不就好了?”
许老板听完更加担忧了,他还以为花翎有什么妙计呢,没想到是这种天真的想法。
花翎当然不是乱说的,她已经有成算了。按照他们排挤其他酒楼的法子,相信很快就会如法炮制来对付留仙楼。届时她顺势揪住陈家的把柄不就能送他们去吃牢饭了么?
别人或许做不到,她一个快突破筑基期的修士还能做不到?
倒是凌县令得知花翎要在县城开分店,顿时高兴地跟什么似的,立马给她们批了开店的官凭文书,叮嘱道:“你可要好好经营啊。”
花翎道:“是,定不负县尊所望。”
凌县令摆摆手:“这么外道做什么,不瞒你说,我你父花府尹也有交情,你若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伯父吧。”
“好,伯父。”花翎顺势应道。
许老板都看傻了,心道原来花老板后台这么硬啊?那还真的不怕陈家这群狗娘养的!
许老板心中生出一股畅快来,仿佛很快就能看到仇家倒霉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