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天绫的威力毋庸置疑,但孟杰的确不是一般人,不然也不能搞出这么大的事。就在混天绫将他裹成一团之际,他的身体忽然崩溃化作一摊血水,从缝隙之中飞速流走,而后在混天绫的包围圈外重新凝聚成了人形。
“滴血化身术。”凌相若在天机宗看了那么久的书可不是白看的,“你是血魔宗的人。”
血魔宗可是魔域赫赫有名的巨头之一。
孟杰露出一丝冷笑,神情倨傲道:“不错,本帝乃是血魔宗长老。你二人不知死活,竟敢擅闯献祭大阵,那就一并留下当祭品吧。”
“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了!”凌相若冷哼一声,收起混天绫后,转而又祭出了血葫芦。
孟杰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见她出手,也立即祭出了一件灵宝,是半块头盖骨。别小看了这半块头盖骨,其上不仅凝聚了十万仙人加十万魔族的怨魂,还被孟杰炼入了无数的天材地宝,是一件实打实的中品后天灵宝。
孟杰托着头盖骨抛了出去,原先只有半块的它迅速补齐了另一半,化作了一个煞气滔天的骷髅头。
“吼——”骷髅头带着滔天的怨念和煞气朝凌相若吞噬而去。
看着不断变大并张开大口的骷髅头,凌相若感到了一阵心悸。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油然而生,她毫不犹豫地收回乾坤圈朝骷髅头砸去。
三只风兽顾不上装死,冲到洞口骂骂咧咧道:“不是说好了送给我们的吗?两脚兽真是不讲信用!”
凌相若一边变换身法应付骷髅头的攻击,一边敷衍道:“借回来用用,回头再给你们。你们要是能帮忙就帮忙,不然我们死了,什么好东西都归他了。”
三只风兽顿时不乐意了,立即道:“我们这就去叫帮手!”
然后扭头转身跑了。
凌相若暗骂一句,关键时刻一点都靠不住,等它们叫来帮手,说不定她都凉了。
这骷髅头实在凶悍,竟然将乾坤圈都吞了进去。
乾坤圈自然没那么容易被降服,在骷髅头的口中剧烈挣扎碰撞起来,但骷髅头中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着它,甚至还有无数怨念和煞气将它包围,企图将它污染同化。
可乾坤圈同样是一件凶器,身上沾染的血煞之气未必就比它少。两者产生了更加剧烈的冲突,两股“气”互相侵蚀,使得骷髅头内产生了浓烟翻滚的反应。
这时,易玹也出手了。他直接祭出了金砖朝骷髅头拍去。
孟杰嗤笑道:“竟然有人会用转头当兵器,真是土包子。”
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易玹一砖头把他的骷髅头砸出了好几道裂缝。他甚至都听到了哭声!
骷髅头竟然还会哭!
这一刻,连孟杰这个主人都有种活久见的感觉。
但更多的是心疼,这可是他费了无数心血才炼制出来的中品灵宝,竟然被易玹这么一砖头给砸裂了,那裂的是骷髅头吗?是他的心!
孟杰再没心思嘲笑易玹了,连忙招手收回骷髅头,乾坤圈都丢在原地不要了。他心疼地摸了摸变回半块的头盖骨,抬眼恶狠狠地盯着易玹和凌相若:“你们该死!”
回答他的是两声冷哼,易玹和凌相若一左一右夹击而去。一个手持金砖,一个手持乾坤圈朝他砸下。
孟杰一个转身,直接化作一摊鲜血绕至他们身后,随后分作两团朝他们背后包裹而去。
易玹和凌相若一招砸空,已经反应迅速地转身回击,却没料到孟杰会来这么一手,直接被包裹了进去。看上去宛如两个血人,十分可怖。尤其是那血团还在动,就更瘆人了。
在被血团包裹的瞬间,易玹和凌相若就都筑起了护体罡气,虽然看上去浑身都被血团包裹了,实则并没有沾染半点。血团只是依附在了他们的护体罡气上,企图侵蚀而入。
易玹和凌相若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破开血团,然而这血团实在难缠,如蚁附膻一般难以驱逐。
“这样下去,迟早被他耗死。”凌相若心中暗自分析道。
双方拼的就是修为的深浅,谁先耗尽修为,谁就死了。
而凌相若和易玹虽然战力不俗,可毕竟只有大罗金仙前期巅峰修为,而孟杰却是大罗金仙后期的大能。
因此拼修为深浅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他们可以躲回第一仙宫,但眼下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生死存亡之时,暂且不必考虑躲回去。不然一遇事就躲回第一仙宫,他们还要不要提升了?这种懒惰心理万万不可有。
易玹心中一动,转而放出太阳真焰去灼烧血团。
不意竟真的有用,僵持了一会后,孟杰先撑不住了,惨叫一声如退潮一般从易玹身上褪去。
易玹接着又忘身边的那团“血人”上放了一把火,这下孟杰不和他硬拼了,直接就退开,与另一半会和一处凝聚成了人形,面色略带苍白。显然被太阳真焰灼烧得不轻。
孟杰喘着粗气:“你们身上竟有这么多厉害的法宝!”
简直丧心病狂!
瞧瞧他们拿出的那些法宝,这是两个大罗金仙前期巅峰该有的身家吗?比他这个大罗金仙后期还富有!
孟杰心态有点崩,但更多的是觊觎。只要杀了这两人,那他们的好东西不就都是自己的了吗?
原本孟杰还想着若是杀不死他俩,干脆先走一步,将献祭大阵暴露的消息带回去再说。先加派人手把阵法守住了,不然让仙界的人破坏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现在他却打定主意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杀了他们。
灵宝被砸、神通被破,但他还有丹药!
孟杰毫不犹豫地取出一颗巨魔单服下,随即整个身躯都膨胀起来,修为也不断攀升直逼大罗金仙圆满。
与此同时,他的身躯也覆上了层层鳞甲,坚不可摧。
可以说,这一刻他将自己的攻击和防御都提升到了极致。
易玹和凌相若的心彻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