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是个识货的，这酒一入口就知道是极品：“这起码有十万年了。”
凌相若也是一惊：“真有这么久？”
龙王也太大方了。
她哪里知道不是龙王大方，是小青龙太坑了。不过十万年份的美酒对龙王来说也不算十分珍贵，龙族历史悠长，哪怕几经更迭，但底蕴仍在那里。现任龙王虽然不是从洪荒就活下来的，但继承了数任龙王遗产的他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就是洪荒时保存下来的琼浆玉液也有。
跟这些比起来，十万年份的那都不能称之为酒。只不过那样的珍宝，龙王肯定是贴身珍藏的，轻易不会拿出来。且若是修为不到，喝上一滴都能醉死过去。
言归正传。
赵老头听着凌相若惊讶的语气，轻哼一声：“你在怀疑老头子的舌头？老头子我喝过的酒，比你喝的水都多。”
“哪能啊。”凌相若打了个哈哈，“我这不是被十万年给惊到了么？”
“大惊小怪。”赵老头鄙视一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十分珍惜。
凌相若心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就这还有脸说她大惊小怪？既然你这么见多识广，你倒是别喝啊。
不过……凌相若忽然心中一动，若这酒真有十万年，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这赵老头已经整完一盅，准备整第二盅了，可他的面色仅仅微红，却无醉意。
凌相若眼神闪了闪，心中有了猜测。
等赵老头一个人将这一瓶干完，正咂摸滋味的时候，凌相若笑呵呵地问道：“老爷子，这酒滋味怎么样？”
“还可以。”赵老头敷衍一句，继续回味。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凌相若腹诽一句。
又过了好一会，期间凌相若和花茗一直在观察赵老头的表情，见他对琼浆玉液还是很满意的。事实也确实如此，赵老头回味回得差不多了，表情没之前那么臭了，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们这酒要是还有，下次还欢迎你们来做客。”
凌相若、花茗：“……”哪有那个闲工夫。
再说了，他们这也不像是做客啊。全程就赵老头在喝酒，他俩一旁看着，哪有这样做客的？
“我也不和您拐弯抹角。”凌相若开门见山道，“我们打算买下这座山以及附近的地，您要是乐意咱就商量商量价钱，要是还不愿意，那我们想想办法下次再来。”
这回轮到赵老头：“……”
这话说的还真直接，什么叫想想办法下次再来？非把老头子我烦死不可？
但他转念一想，要是每回都想出“琼浆玉液”这样的办法来，那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就听凌相若道：“可惜酒没有了，该怎么办才好？”
赵老头脸色一变：“那就别来了，赶紧走。”
“哎呀，老爷子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凌相若安抚道，“我们是诚心做这个买卖，您有什么条件可以跟我们提，只要合理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没有，没有。”赵老头脾气果然又臭又硬，油盐不进，“我这房子不可能卖，死心吧。”
“咱再商量商量？”凌相若厚着脸皮坐着不走，“您看啊，这附近的地我们都买下来了，就剩您这一处。到时候我们在这里建洞府，也影响您不是？”
“你建你的就是了，跟老头子我有什么关系？”赵老头冷哼道。
“实不相瞒，我要建的洞府不是自己住的，而是拿来卖或者租的。”凌相若说道，“届时我还会在山里堆仙脉，布阵法聚拢仙灵之气。而您这不属于我的地，我肯定也是要设置阵法隔绝的。您想啊，这到时候多尴尬？”
赵老头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想到凌相若还有这手。
凌相若趁热打铁：“您要是不乐意搬离这里，到时候我做主送您一座洞府如何？新洞府换旧洞府，您也不亏啊。”
“不可能。”赵老头想也不想就回绝了，“我住的好好的，干什么要跟你换？”
凌相若眼神犀利了几分：“老爷子反应如此剧烈，该不是藏了什么宝贝吧？”
赵老头面色一变，眼中杀机尽显：“找死！”
话音刚落，一股威压便释放而出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封锁起来，令凌相若和花茗退无可退。
花茗顿时戒备，正要拦在凌相若前面，却被凌相若抬手摁住，示意他少安毋躁。
“老爷子息怒，我并没有窥视老爷子的秘密的想法。”凌相若淡淡道，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赵老头的茅屋，“不管里面有什么，总归没有凶煞之气，我也相信老爷子不是穷凶极恶之人。”
“可惜老夫却不会放你们离去。”赵老头冷笑道。
“老爷子是大罗金仙吧？”凌相若一语道破他的修为，却并不见惊慌，“先前司空拙仙帝神识扫遍九宫城，却未见半点异常，可见老爷子实力不俗。”
赵老头眯了眯眼：“你这小辈倒有几分眼力。”
“不是我有多少眼力，是老爷子没想瞒我。”凌相若笑道，“老爷子此举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但你不珍惜。”赵老头冷哼道，“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凌相若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这样吧，老爷子的这块地我们不动，只修洞府，回头还送给老爷子您住。您只需将房和地暂时卖给我们即可。”
赵老头气乐了：“你们当老夫已经老糊涂了么？”
凌相若摸摸鼻子，也反应过来，她现在的举动还真是挺像哄骗老头老太太的骗子的。
“老爷子您住在这无非是图个清静，可当我们的洞府建造起来，您这就热闹了。届时您这如此格格不入，岂不是更惹人注目？”凌相若提醒道。
赵老头神色阴沉无比：“老夫在这住了数百年，向来清静，若不是你们如何会被打扰？真是该死。”
“老爷子这话就霸道了，这山、这地又不是您的，您还不许我们建洞府了啊？”凌相若笑道，“也罢，今天是我们打扰了，不过那瓶琼浆玉液也算赔礼了。告辞。”
“想走？”赵老头狞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恐怖的威压瞬间卷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