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牛头山村，你们都没吃饭吧？来来来，我们家刚好烧了午饭，吃了再走吧？”妇人突然热情道。
凌相若四人的面色都古怪了起来，都不是不经世事的愣头青，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诡异？
但有诡异才好啊！都平平无奇的，她们上哪找线索去？
有诡异的地方说明第一器宗又搞事情了啊！
凌相若克制住搓手的冲动，笑得十分自然：“好啊，那真是太打扰嫂子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们长得这么俊，我瞧着就喜欢嘞。”妇人煞有介事道，又对男人道，“当家的你先吃着，我带客人回家去。”
男人拍拍身上的泥，起身道：“有客人来了，我怎么能不回去？走走，把我埋的那坛酒挖出来，好好招待客人。”
四人并不拆穿，同他们一道回家，顺便看看他们要玩什么把戏。
到了他们家中，夫妇俩十分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妇人甚至还把家里唯一的一只鸡杀了重新炒了锅荤菜压轴。
起先他们还以为俩人会在酒里下药，结果被推出来当小白鼠的少城主喝了一点事都没有。
凌相若不禁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酒过三巡之后，这对夫妇就开始了他们的表演——传教。
凌相若：“……”这不是曲协门口反三俗、银行门口卖切糕么？
“你们别不信，长生无极大帝很灵的，人家是慈悲为怀才下凡来度我们这些苦命的凡人。只要虔诚，大帝就能满足你的愿望。”妇人说得唾沫横飞，天花乱坠，“我家当家的以前身体就不好，自从加入长生教，喝了大帝给的符水后一天能种两亩地！这个年头，官府鱼肉我们，绿林打劫我们，要不是长生大帝的庇护，哪还有我们的活路？”
凌相若配合道：“这么厉害？那我们能有幸瞻仰大帝的尊容吗？”
妇人脸一沉：“诶！大帝岂是那么好见的？初入教的人只能算鬼卒，我和当家的目前就是鬼卒级别，我们上面有祭酒，祭酒上面还有治头大祭酒，只有治头大祭酒才有资格见大帝。”
凌相若故作失落道：“啊？那我们岂不是很难见到大帝了？太可惜了。”
妇人脸色连忙缓和下来安慰道：“不要紧，只要你诚心信教，以你们的资质肯定很快就能得到赏识受到提拔的。记住，只要为教中作的贡献大，得到的机会就越多。唉，我们家不富裕，供奉不了多少香火，不然我们早就成祭酒了。”
这时候该易玹表演了，他皱着眉拉了凌相若一下：“真是胡闹，这种邪教有什么好信的？一看就是害人的玩意，这些愚民不开化受蒙蔽，你一个读过书的还上这种当？”
凌相若面色一僵，尴尬不已地看着妇人。
妇人顿时怒了：“你这拎不清的后生，怎么敢对大帝不敬？大帝千里之外一个咒语就能取你性命，还不快点谢罪！”
“蛊惑人心的妖人也敢大放厥词？”易玹怒斥道。
夫妇俩都觉得他疯了，顿时呼朋唤友喊了一堆村民过来：“就是他，对大帝不敬，别让他跑了！”
村民们顿时扛着锄头镰刀就朝易玹冲了过去。
易玹顿时落荒而逃，墨霖和少城主也跟着溜了。
村民们戒备地盯着凌相若。
妇人连忙解释道：“别冲动，别冲动，这位姑娘是虔诚的，我正打算度她入教呢。”
村民们的眼神立即友善了起来。
凌相若心说好家伙，这一村子都是贼窝啊。
另一边，易玹三人跑出了村子找了个偏僻角落停下。
墨霖道：“你倒是有魄力，让你老婆一个人深入龙潭虎穴？我瞧那对夫妇贼眉鼠眼的模样，怕是打算拿她的姿色去讨好上面的祭酒。到时候给祸祸了，你可没地方后悔去。”
易玹幽幽道：“谁祸祸谁还不一定呢。”
墨霖：“……”
易玹琢磨了一会，开口道：“左右一时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索性就在这附近找个山头建派吧。”
“可这里是邪教腹地，会不会冲突？”少城主担忧道。
“邪教而已，不会是阿若的对手。说不定还能顺便掩人耳目，躲过魔教。”易玹意味深长道。
少城主豁然开朗，对哦，从那妇人的话中可知，这个地方是不受官府管辖，也没有被武林势力占据，只受长生无极大帝的统治。对于他来说恰恰是十分安全之处。
于是他听从师命，就在牛头山深处找了个山头建立山门。之后便是招兵买马扩张势力了。但不能在这里进行，一来这地方受邪教荼毒颇深，二来武林人士几乎不踏足这里。
故而易玹带上钱财远离此地，去往武林人士汇聚之地伺机招募一些游侠。
而凌相若则在牛头山村中住了下来，天天接受那妇人的“度化”。
“对，祈祷一定要虔诚，大帝会听到你的心声的。”妇人循循善诱道，“有什么愿望都可以跟大帝说，大帝慈悲为怀都会满足你的。”
凌相若一副沐浴在圣光中的虔诚表情，仿佛真的受到了大帝的召唤。
忽然，她睁开了眼，目中满是惊喜。
妇人见状呼吸一紧：“你见到了什么？”
凌相若掩不住的欢喜：“我见到了一位仙人，他自称是张寂仙帝。”
张寂仙帝便是昊天宗主宗的宗主，凌相若编排起来毫无负担。
妇人皱眉：“不应该是长生无极大帝么？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啊？”凌相若一脸狐疑，“我听得真真的。”
妇人动摇起来，猜测道：“难道是大帝的同门？”
“那我问问。”凌相若继续装模作样地祈祷起来。
妇人紧张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凌相若再次睁眼道：“仙人说了，他是大帝的师父，凑巧听见了我对大帝的祈祷，便替大帝回应了一下。”
张寂仙帝要是在这里，怕是要当场把她打死。
妇人将信将疑：“有这么巧的事？你别是故意瞎编的吧？”
同时心中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她都祈祷那么久了连大帝的回应都没听过，这货就祈祷了这么一会就能听到大帝师父的回应？
肯定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