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为重趁他不注意,猛地一口吞了圆石。
紧接着,它的身体就开始膨胀,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玉琅玕机警地后退数步。
凌相若紧张道:“重重,你怎么了?不会要爆了吧?我就说不能一次吃这么多,会撑着的。”
橘为重骂道:“你什么时候说过,就会马后炮。”
凌相若一愣:“中气还挺足的,应该没事。”
话音刚落,橘为重的体型就缩小了,原先散发出的那股恐怖气息也被他收敛了起来,丝毫没有往外泄露。毕竟在下域还是不要那么高调为好——仙界其实是有不成文的规定的,修为超过一域顶峰的最好不要在此域滞留,一来没有制肋他的力量,二来会侵蚀本域的仙气、资源,除非是本域之人方可留下。但若是本域之人,就要肩负起提升仙域等级的重任。
橘为重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玉琅玕也叮嘱它:“你别太得意忘形了,若是惹来上域的追杀,你怕是只能躲回天机域去。”
橘为重甩甩尾巴:“你有空操这个心,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也不知道你哪来的逼脸说我。”
它一只橘猫还能高调得过玉琅玕去?
是谁打了两个大宗的玄仙老祖哦。
玉琅玕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云淡风轻地冷哼一声:“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橘为重嘲讽地“喵”了一声,都不稀罕用人话骂他。
凌相若默默拖着易玹出去,让他俩继续互相伤害,别祸害他们就行。
“今天继续去摆摊。”凌相若扛起她的招牌,然后放到易玹肩膀上。
自从玉琅玕催她月底前至少还一万功德值后,她就开始咸鱼摆摊了。至于能挣多少功德值,随缘随缘。
“你说我是不是该黏个胡子去?昨天一天下来竟然才算出去一卦。”凌相若跟易玹商量道。
易玹抬眼看了一眼她的招牌:“或许你改改招牌更合适。”
瞧瞧那上面写的都是啥?除了最大的“算卦看相测八字”以外,还有密密麻麻的诸如“回收旧法宝旧仙器废丹药”、“卖回春丹回灵丹聚元丹”、“兼找人捉鬼修阵法看风水”等等。
“这要是在下界,你是不是还打算写个祖传手机贴膜?”易玹无奈道,“你昨天虽然才算出一卦去,但你卖了几十瓶丹药了。”
凌相若搓搓手:“嗐,谁让这生意怪好做的。”
她的丹药品质上乘,有的是修士来买。虽然都是散仙以下的客户,但人家不差钱啊,为了买她的丹药,灵石乃至仙玉都哗哗地往她手里送。
玄阳城不愧是大城,多的是仙二代败家子。
“你又不缺钱,别忘了你出来是为了任务。”易玹道。
凌相若一想对哦,好像是有点本末倒置了,要是为了赚钱她干嘛出来摆摊呢?主要是一时手痒没控制住。
于是她看了眼招牌,依依不舍地给换了个简洁明了的。
易玹替她扛着招牌上了玄阳城的大街,找了个视野开阔、居高临下的风水宝地驻扎下来。
凌相若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简易摊位摆上。
来往的行人撇头看了她们一眼,没怎么放在心上就走开了。不过没过一会,就有一群人凑了上来,其中一人抢先道:“前辈,丹药再给我各来一瓶!”
昨天亏大了,才各买了一颗,谁料竟然那么紧俏,刚送万珍楼去就给高价收下了。
“今天不卖丹药了。”凌相若指了指招牌,“只算卦看相测八字。”
“啊?”那人傻眼,“您还会算卦看相测八字呢?”
“嘿!”凌相若气结,“你瞎啊,我这八个字一直是最醒目的好吗?”
“呃……是晚辈眼拙,呵呵,呵呵。”那人干笑一声,连忙脚底抹油溜了。
其他人见状,也一哄而散,凌相若的摊位前顿时又冷清下来了。
凌相若怀疑人生道:“我瞧着就这么不像算卦的吗?”
易玹安慰道:“至少我瞧着也不像,我们夫妻相。”
凌相若沉默少许,突然道:“你就没想过也许就是你方的呢?”
易玹:“……我看你是欠日。”
凌相若娇羞地拍他一下:“讨厌,明明每晚都日。”
“咳咳。”边上传来一声尴尬的干咳声,“那个,打扰二位一下,这里是算卦么?”
凌相若连忙一本正经地转头:“算,你要算什么?”
那人欲言又止:“敢问前辈师承何门?”
凌相若:“……”
“前辈恕罪,晚辈无意冒犯,只是关心则乱,想求一个心安。”那人连忙告罪道。
“问道宗。”凌相若木然道,“你到底要算什么?”
那人听到“问道宗”三个字,顿时一喜,连忙再次请罪,这才道:“晚辈卫骁见过前辈,想请前辈为我算一算舍弟下落。”
“哦?你弟弟怎么了?”凌相若问道。
卫骁道:“晚辈与舍弟本是一个小家族的旁支孤儿,十年前我们在河边玩耍时,舍弟突然被一名强大修士掳走。那修士说舍弟是玄阴之体,要拿他回去培养成炉鼎。晚辈苦修十年,四处寻找舍弟下落,可晚辈不知那人身份,多方打探也毫无收获。恳请前辈慈悲,为晚辈找到舍弟,晚辈肝脑涂地也当报答前辈。”
凌相若忽然“咦”了一声:“你这资质也不差啊,竟然是单水灵根。”
“前辈若有所需,晚辈刀山火海亦不推辞。”卫骁决绝道。
凌相若摆摆手:“我要你趟刀山火海做什么,先算你弟弟的事吧。你可有他的贴身之物?”
“有。”卫骁连忙取出一件孩童的衣物给她,“这是舍弟六岁时的衣服,不知是否得用?”
“可以。”凌相若接过衣物,随即开启天一盘推衍测算起来。
随着她的推衍,天一盘上果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画面由上而下,由远及近,先是一座山,紧接着便进入了山中的一座洞府,洞府中出现了许多少年的面孔。
卫骁激动地指着一名少年:“是他,是他,他就是舍弟卫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