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在这？”凌相若问道。
凌前程悲伤道：“我没有修炼的天赋，族里就让我来看道观，这地方又没香火，祖宅都卖了，这玩意留着做什么？可老祖宗说什么天机，因果……反正我听不懂。”
凌相若忽然想起个事，这座山头好像正是她当年被劈的地方。所以在她被劈死之后，族里反而在这建了座道观？这什么神奇逻辑啊！
她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还好，观里供奉的是三清，还是挺正常的。
凌前程道：“您的牌位和画像在后面呢。”
凌相若：“……”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她不想去看那些糟心玩意，挥挥手道：“你去把那些处理了。”
凌前程惊恐：“那怎么行！那是老祖宗们立的，我不要命了我！”
凌相若：“……”别让我知道是谁干得蠢事。
“对了，祖师奶奶，您看也看过了，什么时候下去啊？”凌前程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老是跟鬼待在一起，他瘆得慌。
“下什么下，我下哪去？”凌相若怒道。
“您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么？”凌前程隐晦地问道。
总不能说下地府去吧？那听着都不像好话。
“我有什么心愿未了……”凌相若心思一动，还就不解释了，故意逗他，“那还真有一个，你有没有听说过‘易玹’这个名字？”
凌前程咽了咽口水，心道我的个乖乖，祖师奶奶了不得啊，一上来就找男人。
他沉思少许，皱眉道：“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凌相若眉头一皱，只觉事情有哪里不对。她穿越八年，这边却过了一百年，而易玹失踪也有四年了，若是穿到了这边，那按理说也该有五十年了。以易玹的天资，怎么可能五十年籍籍无名？
橘为重提醒道：“谁告诉你易玹失踪的时间就是穿到这边的时间？”
凌相若：“……”好吧，是我钻牛角尖了。
“那你告诉我，玹儿穿到这边过了多少年了？”凌相若问道。
橘为重光棍道：“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凌相若已经不相信它的信誉了。
也对，橘猫有什么信誉！
橘为重不想说话，橘为重要自闭。
“问我呀，问我呀！”耳报灵不甘寂寞。
凌前程这回吓了一跳：“怎么还有一只？”
凌相若给他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低头看向耳报灵：“你知道玹儿过来多少年了？”
“我也不知道。”耳报灵摇摇头。
凌相若想了想，换个问法：“那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耳报灵如实道。
“那你说个鸡……咳咳，那你说什么说。”凌相若及时刹车。
“可是我算到你就快见到他了啊。”耳报灵邀功道。
凌相若呼吸一紧：“什么时候？”
耳报灵掐了掐手指：“嗯，不出两天。”
“要是真的，记你一大功。”凌相若欣喜道。
“要什么都行？”耳报灵趁机道。
“那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凌相若没被喜悦冲昏头脑。
耳报灵：“……”抠死你算了。
凌前程小心问道：“天也不早了，祖师奶奶您怎么休息？要不要先给您烧点香烛锡箔什么的？”
“不用，我比较喜欢吃魂魄。”凌相若阴恻恻地看着他。
凌前程惊恐地向后退去，结果连带着椅子一起翻了个跟头，接着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墙边警惕地看着她。
凌相若：“噗……逗你的。”
“真的不吃我？”凌前程将信将疑。
“那要看你准备的伙食怎么样了。”凌相若又逗道。
凌前程如蒙大赦，连忙跑去后厨准备晚饭。
“你手艺不错啊。”凌相若惊讶道。
凌前程猛地松了口气，顺手抹了把冷汗：“祖师奶奶喜欢就好，呵呵呵……”
凌相若看这孩子吓得够呛，终于良心发现道：“逗你玩的，我好好一个活人，吃什么魂魄啊。”
“活人？”凌前程将信将疑地伸手在她胳膊上戳了一下，“肉的？哎哟我去，吓死我了。”
“你也是个憨憨，怎么就认为我是鬼了？”凌相若笑道。
“您还说呢。”凌前程幽怨道，“我天天看着您的牌位和画像，您还穿这一身回来，我可不得以为您是鬼么？”
凌相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古装，挺好看的啊，不黑不白的，怎么就跟鬼扯上关系了？
“可它红啊。”凌前程都要哭了。
这妥妥厉鬼配置啊。
“行吧，这事也不怪你。”凌相若无语道，“有空房么？”
“有有有，这破道观，穷的就剩空房了。”凌前程忙不迭点头。
结果还没来得及带她去，院门就被敲响了，梆梆梆的，力道贼鸡儿大。
“这时候还有人来？你买卖不错啊。”凌相若赞赏道。
“什么呀。”凌前程无奈道，“这是山脚下承包橘子林那老太太，我两天没下山她就上来敲门，生怕我死在观里了。”
“两天？不至于吧。”凌相若诧异道。
凌前程没说什么，径自去把门打开。打开的时候老太太还在敲，一巴掌拍在了他胸口。
凌前程：“……”
老太太：“……”
她连忙收回手，干笑一声：“哎哟，小程这胸肌挺有料啊。”
凌相若跟在后面本欲看个究竟，没想到听到了这么句话，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凌前程、老太太：“……”
老太太挪了挪脑袋，绕过凌前程往他身后看：“哎哟，这姑娘标致嘞，小程啊，这是你女朋友？”
凌前程腿一软，忙摁住老太太摇头道：“可不敢乱说，这是我祖师奶奶。”
“啥？”老太太错愕道，“我好像把‘女朋友’听成‘祖师奶奶’了，哎呀，小程，我这耳朵是不是废了？不吃劲了？”
“您没听错，是我祖师奶奶。”凌前程再次强调道。
老太太哆哆嗦嗦道：“你祖师奶奶结婚够早的啊。”
凌前程、凌相若：“……”
“哎呀，算了，跟您解释不清楚。”凌前程放弃道，“您来干什么呀？”
“嗐，你这个小伙子整天宅在道观里，也不下山买个菜，给，这是我刚摘的茄子。”老太太塞给他一个塑料袋。
“谢谢您嘞。”凌前程无奈收下。
他哪里不知道，老太太就是找个借口上来看看。
凌相若盯着老太太看了一会，忽然道：“您等等，我这有个护身符您拿着。”
“哎，好。”老太太乐呵呵地收了，“叠的还怪漂亮的，我回头挂床头当装饰用。”
“您随身带着，别离身。”凌相若叮嘱道。
老太太一愣，应道：“好，我带着，难为你小姑娘一片心意。”
老太太乐呵呵地下山去了。
凌前程关上门，转头对凌相若道：“祖师奶奶，您是看出哪里不对了吗？老太太不会有事吧？”
“一点见不得人的小手段罢了，有我的护身符在不会有事的。”凌相若云淡风轻道。
她可是渡过天劫的仙人！虽说被紫霄神雷这么一劈，修为散了不少，但也是散仙级别，别说寻常小邪祟了，就是鬼王来了也不够她捏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虽然疑神疑鬼的，但心特别好。”凌前程放心道。
“回去吧。”凌相若转身往回走。
凌前程忙殷勤上前帮她收拾空房，又是铺床又是装被套的。
他刚弄好床铺，忽然手机响了。
“喂，刚子啊，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凌前程随口问道。
“我们剧组好像见鬼了，你不是搞这个的吗？快来帮我看看啊！”对面传来急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