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易玹警惕道。
凌相若又“嘻嘻”一声,慢悠悠起身穿衣服。
易玹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后退几步:“我去沐浴。”
凌相若精准地抓住他的手,把他拽了回来:“先给你看点好东西。”
易玹表示他一点都不想看。
他反手抓住凌相若手腕:“还是先沐浴然后吃早饭吧,我还有一大堆公务要忙呢,你也该去带小果冻了。”
“不急。”凌相若却铁了心要给他看。
易玹心中的不妙感更浓了,以他对凌相若的了解,肯定没有好事!
凌相若取出两张留影符,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纠结先看哪个。
易玹一口老血堵在了胸口,竟然还有俩!你可做个人吧!
“还是先看这个吧,另一个留着晚上看。”凌相若自言自语地收起一个。
易玹心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倒是直接给个痛快的,竟然还留一个晚上看。
这和钝刀子杀人有什么区别?
“来了咯。”凌相若故作神秘道。
易玹深吸一口气:“你放马过来吧。”本侯爷什么场面没见过?
凌相若闻言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激发留影符将昨晚易玹和小果冻拜把子的场面放了出来。
易玹瞳孔一震,双目一缩:“……”这场面我他娘的是真没见过。
试问哪个傻比会和自己儿子拜把子!
呸,他才不是傻比。是凌相若这个傻比竟然让自己丈夫和儿子拜把子,真是千古第一人。
易玹直接气乐了,他一把揪过留影符正要撕,就听凌相若幽幽道:“后面还有更丢人的呢,你确定不看看?”
易玹动作一顿,几次想要发狠撕下去,却迟迟下不了手,每到关键时刻就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把他给拽回来了。
不行,先不能撕,不然岂不是凌相若和小果冻甚至连小馒头可能也都知道他干了哪些丢人的事,偏偏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那种画面太诡异了。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看到凌相若把他拖回屋里时,他松了口气。算她还有点谱,没让他们真的拜把子。
但紧接着这口气又提了起来,因为他想到凌相若说后面还有更丢人的!
易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画面,他倒要看看凌相若还能干出什么更丢人的事。
——坚决不承认是他干的。
“喵?”画面中,易玹歪着脑袋,两眼迷离地发出猫叫。
易玹:“……”
然后凌相若就看到易玹整个人炸毛似的把留影符给撕烂了,撕完后,他抬头阴森森地看了她一眼。
凌相若心头一跳,心说好像玩得有点大。
易玹几步上前,将她逼至床边,神情阴沉地仿佛真的一只即将挠人的猫。
凌相若忙道:“小果冻要起床了,我去看看。”
易玹伸手把她拦了回去:“不急,我也给你看个好东西。”
“唉,唉,你脱裤子干什么?”凌相若阻拦道。
易玹把她转了个身,从背后摁住她,不是喜欢学猫叫么?今天就把她日得喵喵叫!
凌相若被撞得向前扑进了床里,老腰差点扭到。
“叫两声。”易玹自己没闲着,也不让她闲着。
“嗯,啊……”
“让你学猫叫。”易玹打断道。
凌相若莫名觉得好羞耻,不知道突然哪来的节操就是不开口了。
“什么时候叫了,什么时候停。”易玹凑近她耳边蛊惑道。
“倒,倒也不急着停。”凌相若还挺享受。
“呵。”易玹冷笑一声,准备教教她怎么做人!
“笃笃笃”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小果冻抱着胳膊站在门外,嘟着嘴:“爹娘,你们又赖床!”
凌相若连忙捂住嘴,心说刚才声音应该不大吧?被小果冻听到就不好了。
“小果冻来喊我们了,你快停啊。”凌相若挣扎道。
易玹不知道哪里坏掉了,或者是被气昏了头:“你让他跟小馒头先去吃早饭。”
凌相若满心羞耻:“你还是易玹吗?”
“我是不是你感受不出来吗?”易玹意有所指道。
凌相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化了?
小果冻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开门,于是又敲了敲:“爹娘,你们还不起床!”
“快说啊。”易玹催促道。
凌相若左右为难,到底是该遂了易玹的意叫两声让他停下来,还是先把小果冻忽悠走?可背后这条老狗故意越来越用力,她怕一开口发出奇怪的声音,那不是祸祸小果冻么?
最后还是“母爱”占了上风,她屈服道:“喵喵喵……可以了吧?”
易玹一顿,有些遗憾地收了场,但听到想要的猫叫也算满意了。
凌相若收拾好衣服,瞪了易玹一眼,这才匆忙跑到门边给小果冻开门。
“娘,抱。”小果冻委屈道。
凌相若抱起他亲了亲:“让小果冻等好久了,走,娘带你去吃早饭。”
小果冻好哄得很,立即就眉开眼笑了:“好!”
易玹被丢在屋里偷偷摸摸解决了一会,然后沐了个浴这才人模狗样地出来。
等他到的时候,小果冻都已经吃完了。
“爹爹你起得好慢啊。”小果冻道,“爹爹一喝酒就丢人。”
易玹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他瞪了凌相若一眼,还不是这个货给祸害的!
没有凌相若,他也不至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凌相若反瞪了回去,起得晚是你自己作的,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
易玹气得多喝了两碗粥,简直非常出息。
吃过早饭,凌相若带着小果冻回了院子,让他自己先去玩一会,而她则去沐浴——一大早被易玹搞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易玹办了会公务,苏行人便过来了。
“苏公公起了,昨晚休息的可好?”易玹客套一句。
“咱家不胜酒力,睡过了头,真是惭愧。”苏行人见易玹起的这么早,暗暗诧异,心说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苏公公用过早膳了么?”易玹问道。
“府上款待周到,咱家已经吃过了。”苏行人笑道,“此时过来是与易大人说一声,咱家还要去长乐县宣旨,就不多待了。”
易玹顺嘴多问了一句去长乐县宣什么旨。
“圣人还赏了种出海水稻的农户各白银千两,并革了长乐县令的职将其贬为了书吏。”苏行人答道。
长乐县令的下场易玹不关心,但老农们的安危他是在意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些老农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无权无势,乍得了千两白银恐惹祸上身。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公答应。”
“易大人请说。”苏行人乐意卖他个面子。
“不如先由本官将他们一家老小安顿好后,苏公公再将这银子交给他们?”易玹提议道。
他没说银子先由他保管,免得出了差错有口说不清。
“也好,左右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苏行人答应道。
易玹遂让凌相若亲自去长乐县一趟,她这个人虽然又作又没溜,但办事还是靠谱的。
凌相若想了想,觉得这事也不算棘手,就问小果冻:“你要不要跟娘出去玩?”
小果冻在跟娘一起出城玩和去慈济局找小伙伴玩之间犹豫了一瞬。
凌相若乐了:“你平时不是鬼精鬼精的么?这个时候怎么犯蠢了?慈济局你什么时候不能去?出城玩可难得。”
“抱!”小果冻果断作出选择,还嘴硬道,“才不是为了出城,我是想和娘一起呀。”
凌相若信了他的鬼话。
易玹:“……”这小东西以后也不知道要祸祸多少好白菜。
老易家的好门风堪忧了。
凌相若白他一眼,你们老易家哪来的好门风,早就被你们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