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贼子押进去。”凌相若直接传来衙役把韩瑜押走。
韩瑜挣扎扭动,还不断回头不忿叫骂。但很快就被衙役押去了牢房,骂声也渐渐消失。
凌相若看向钟鸣和钟蘅,二人也警惕地看向她。
“不必这么看着我,我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子,既然答应了你们,自然不会食言。”凌相若道。
钟蘅心说你嘴里要是有半句真话,钟、严、雷三家寨子也不会被你们坑得那么惨。就你嘴里那钉子,估计连豆腐都钉不破。
“跟我进来吧。”凌相若转身往府衙里走去。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不管里面是不是龙潭虎穴,都坚定不移地跟了进去。
解药是见过他俩之后就让耳报灵去配好了的,但凌相若却没有直接拿出来。而是再次敲打道:“解药我可以给你,但你若是还敢心怀不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叫整个钟家寨都给你陪葬。”
钟鸣面色一变,满目骇然。
“你是少族长,你的一举一动关乎整个寨子的命运,望你好自为之。”凌相若将解药放进他手中,最后意味深长地警告道。
钟鸣双手接住解药,却忍不住有些颤抖。
这瓶解药的分量何其之重!
“我记住了,我绝不会再来招惹你们。”钟鸣深吸一口气道。
凌相若笑意渐深:“望你言出必行。”
“绝不食言!”钟鸣沉声说完,便转身要走。
钟蘅连忙跟上去搀。
凌相若却拦道:“不如在这里服下解药,也好做个见证。免得事后出了差错,反来怪我。”
钟鸣脚步一顿,转身看了她一眼,随即当着她的面把解药吃了。
钟蘅紧张道:“怎么样?”
钟鸣闭上眼仔细感受体内,不多时,果真发现失去许久的灵力有恢复的迹象。空空如也的丹田和经脉逐渐充盈,他的修为回来了!
“既然恢复了修为,也该去为闽州府的建设出点力,别当个混吃等死的废人。”凌相若嘴毒道,“如今可不比在寨子里了,就算你是少族长,不干活也没有工钱。”
钟鸣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直接转身:“我们走。”
凌相若没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只要蛮族安分守己,同样可以共同富裕嘛。
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个不算安分的危险分子,日后却帮了个不小的忙——虽然原因曲折离奇了一些。
转过天来,府衙来了一位客人,是怀安县的杜员外。
“老朽拜见夫人,素闻夫人乃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老朽钦佩,今日冒昧造访,还请夫人海涵。”杜员外礼节周到地说道。
“杜员外客气了,不知杜员外特地来访所为何事?”凌相若问道。
“夫人垂询,老朽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老朽此来是想讨一张凌氏拍卖楼的请柬。”杜员外开门见山道,“老朽也知其中规矩,已在城中开了粮铺一间,必不敢让夫人为难。”
凌相若敛起异色,笑道:“既然如此,又何须员外亲自登门?我自派人送去即可。”
“不敢当,不敢当。”杜员外忙起身拱手行礼,“那老朽就多谢夫人了。”
说完又道,“为聊表谢意,老朽备了些薄礼,还请夫人笑纳。”
候在外面的仆从扛了一只箱子进来。
凌相若神色一变:“杜员外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拍卖楼的规矩,员外在城中开了铺子,自有资格获得请柬,这礼还是拿回去吧。”
这玩意要是收下了,回头玹儿那些死对头还不得庆祝过年?庆祝完了再狠狠参玹儿一个贪污受贿,那谁吃得消?
“呃……”杜员外一愣,有些进退两难,“夫人不妨先看看?”
也不等凌相若回答,便先一步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都是一些质地上乘的玉石。
凌相若神色再次一变,看杜员外的目光也不同了起来。
前段时间被蛮族偷袭之后,凌相若便给太守府布了重重阵法。因环境限制,少不得搜罗了一批玉石做阵基。没想到这杜员外消息还真灵通,这就投她所好来了。
可为了维持阵法,她还真得继续囤积玉石。
思忖一番后,凌相若决定道:“这样吧,杜员外这些玉石我还真有些喜欢,不如卖与我可好?”
“夫人喜欢拿去便是,怎还需买?”杜员外慷慨道。
“不可,玉石贵重,我不能收。”凌相若拒绝得也干脆,“若员外愿意出售,价钱好说,若不愿,权当我不曾开口。”
杜员外迟疑少许,忽的作了个决定:“好吧,夫人高风亮节,是老朽狭隘了。不过老朽有一事相商,还请夫人拨冗少许。”
“何事?”凌相若问道。
“其实也是想与夫人做个买卖。”杜员外见她答应遂松了口气,笑道,“老朽不才,名下有一玉矿,只是如今行情不佳,亏损已久。此次献玉也是想搭上夫人的线,恳请夫人资助一二,好教老朽周转。”
“哦?”凌相若眼珠一转,若有所思,“你想如何交易?”
杜员外伸出一掌:“五五分账如何?且矿中产出玉石优先供与夫人。”
“你容我考虑考虑。”凌相若谨慎道,“此事且先按下,待我得空与你去矿中看看。”
“这是自然,那这箱玉石……”杜员外意有所指道。
“如今合作未成,自然在商言商。”凌相若却不松口,“这箱玉石作价几何?”
杜员外也不坚持,直接开了个价卖给了凌相若。
“那老朽就先告退了。”杜员外识趣地起身告辞。
“慢走。”凌相若相送道。
等他走后,凌相若拈起一块玉石掂了掂:“确实是好玉,有了这箱玉石,至少能维持阵法半年。不过这个杜员外倒是个妙人,竟然直接找上我来了。”
想到这里,她掏出耳报灵:“这人可有异常?”
耳报灵掐指一算:“的确是为求财。”
凌相若稍稍安心,但并未彻底消除疑虑。毕竟如今天机混乱,就是耳报灵也多有不准的时候。且她曾经就吃过太过信赖道术的亏,要是再吃一次,岂不是智商有问题?
她现在是没空去看玉矿,但不妨碍先派人去详细查查杜员外和他名下的玉矿。之前易玹虽然也派人查过,但当时的主要目标是耕地。而杜员外名下的耕地又没有异常。
经过红领巾的打探,杜员外的名下的确有一座玉矿,就在怀安县境内北部的一座山中。也确实因为行情亏损了许久,资金快周转不开了。
凌相若心中有了数,决定等亲自去现场检验过玉矿的质量后再决定合作与否。
而此时自然还是以拍卖会为重。
闽州府城虽然还是破旧的很,但气氛却是一日赛过一日地热闹。每天都有大量的人进入城中,且都是腰缠万贯的有钱人。不是富商巨贾,就是世家大族。
“什么?进凌氏拍卖楼还得有请柬?如今只有几家茶商得了请柬?这是什么缘由?”
得到消息的众人纷纷诧异无比,凭什么只有茶商有请柬?于是他们纷纷发动人手去打探,哦,原来是他们都在闽州府开设了铺子。
“这么说只要在闽州府开间铺子便能得到请柬?这个简单。”
来参加拍卖的都不差钱,一间铺子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就算天天亏本也无所谓。只要能拿到凌氏拍卖楼的请柬,让他们把鲛人珠和鲛绡拍到手即可。
于是闽州府原本萧条的街上,突然间各种铺子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虽然多数都是打酱油凑数的,也没指望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经营出个什么花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