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徐福子和凤翎子都盯紧了易玹,一确定他的对手是高句丽弟子,凤翎子便立即将自己炼制的炼神交给了他当做对付易玹的杀手锏!
不少裁判面色一变,心中充满了担忧。炼神一道虽然阴险歹毒,为正道所不齿,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威力确实强大。
凌相若轻咳一声,将众人注意力引过来,然后微微摇头,暗示他们不用担心。谁都会忌惮炼神,唯有她家玹儿不会!
众人不知她的底气何来,但事到如今也只有信了她的邪。
不是他们眼力不行,而是随着易玹境界越来越高,尤其是与凌相若双修之后,对自身的体质控制得越发自如了。只要他有心隐匿,旁人一时还真看不出他是四柱纯阳体。顶多看出他阳气比较旺盛,但天底下阳气旺的男子多了去了。
第三轮斗法开始,高句丽弟子得了凤翎子的炼神,底气足了不少,信心满满地上场邀战易玹。
然而当易玹真的上场后,他面对那强大威压到底心虚气短了几分,心底也开始打颤。
于是一个紧张,高句丽弟子刚和易玹打了个照面就放出了炼神。
凌相若都不禁替他扶额了,这叫什么?这就好比斗地主抓了一手的不上不下的牌,好在还有个王炸撑场面,结果那一堆牌还没逃走,就当先把王炸给扔出去了,这不是作死么?
凤翎子也被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子气得肝疼,但也没彻底绝望,因为他对自己的炼神很有信心,炼神就好比他的一个分身,实力与他不相上下。他不认为自己对上易玹——哪怕是临场突破后的易玹——会败。
那高句丽弟子在放出炼神后同样也自信了几分,手也不抖、腿也不颤了,指着易玹叫嚣道:“你还是赶紧认输吧!老祖的炼神可不是开玩笑的,小心他一掌下去你会死哦!”
易玹:“……”
大齐道门众人:“……”
这人是来搞笑的吧?
凤翎子也有些无语,暗道这是哪来的傻屌,怎么入的门?
但嫌弃归嫌弃,他对那弟子的话还是很认同的:“小友突破不易,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狂妄!如此得意忘形,小心阴沟里翻船。”大齐道门众弟子纷纷反讽回去。
就算炼神很可怕,那也得输人不输阵!
凤翎子嗤笑道:“贫道不过是好心提醒,尔等逞口舌之利却害了这位小友,那才是阴沟里翻船。”
易玹开口道:“这倒不劳费心,就是稍后若我对这炼神造成了什么损伤,你们莫要像先前那样借题发挥碰瓷讹人才好。”
凤翎子脸色一变,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呵,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与易玹对阵的高句丽弟子也跳脚道:“不识好歹,炼神,给我狠狠地教训他!”
炼神气势骤然攀升,尤其双目之中煞气沸盈,甚是可怖。倏地,他身形一闪原地消失,看得人心中一紧。
易玹暗自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忽的察觉到耳边风声呼啸,当即转身一拳轰了出去,恰好对上了炼神充满煞气的拳头。
“轰——”
易玹的拳头上也冒出了滚滚阳气,与炼神的阴煞之气分庭抗礼。
一时间罡风凛冽,尘土飞扬,将他们笼罩在内。
围观众人也微微屏住呼吸,死死地凝视着这一幕。
易玹与炼神针锋相对,而炼神看似气势骇人,实则无时无刻不受着易玹身上浓郁之极的阳气的折磨。
就在这时,那高句丽弟子趁着易玹和炼神僵持之际,纵身掠出,直取易玹。
好一招乘人之危。
易玹敏锐地察觉到危机袭来,当即抬起另一只手一掌拍了过去。
高句丽弟子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涌来,顿时去势一滞不得寸进,甚至没坚持多久就被打的倒飞出去。
炼神见代主人受伤,当即发狂,另一只拳头力道更猛地轰了下来。
易玹猛然回击,两股强大的力道轰然相撞,爆发出恐怖的反震之力。
两者当即迅速飞退开来,直至退至赛场边缘,易玹伸脚勾住栏杆,半个身子都倾向了峭壁之外才稳住了身形。而炼神则悬于对面半空,也堪堪停住去势。
众人都看到,那炼神的身形淡薄了几分。
凤翎子面色阴沉至极。
而场中,这回易玹却打算主动出击,当先冲向了炼神欲将之一举拿下。
炼神领教到了他的厉害,不敢再轻敌,转而与他周旋起来。
易玹心中“嘿”了一声,心说这鬼东西倒也鸡贼,正面扛不住就开始打迂回战了。他眼珠一转,当即也改变策略弃了炼神向那高句丽弟子冲去。
反正只要打败此人,这场比试就算赢了,何必非要与炼神纠缠不休?
“嗯?”炼神错愕一阵,凝目看去,当即顾不得周旋朝着易玹后背直冲而去。
易玹早防着他这一手,当即回身运起十成功力轰了出去,周身阳气也疯狂汇聚一处往炼神倒灌而去。
炼神被冲击了个正着,发出凄厉惨叫,身形迅速淡化,忙不迭化作一股黑烟逃往凤翎子所在。
“四柱纯阳体!”不少人惊呼道。
这个时候要是还看不出来易玹的体质,那要么是没见识,要么就是真瞎了。
易玹也不追击,转而掠至高句丽弟子身边将他打了个半死。
于是又一名异邦弟子惨遭易玹毒手!
凤翎子收回炼神之后,便意识到不妙,见弟子被废面上闪过一丝肉痛,忙飞掠过去抢回弟子,然后也尽力为他疗伤。
“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歹毒无比!”凤翎子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
连最后说的话都和徐福子如出一辙,看来两人都是打的同样的主意,事后非找易玹做过一场不可。
反正绝不会善罢甘休。
接连两人遭受毁灭性打击,东瀛和高句丽弟子的士气跌至了谷底。
于是在第三轮晋级人数就更少了。
……
第一日的斗法一直进行到了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云阙台上渐渐昏暗,只有淡薄的月光洒下,令其不至于彻底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陶谦之信手施了一道“圆光术”,场上仿佛挂了一盏高功率白织灯,顿时亮如白昼。
而此时距离决赛只有一场了。上一场是六进三,加上复活一人,这一场便一共是四人。因参与复活赛只有三人,虽是奇数,但人数较少就不采用轮空的方法,而是让他们三人互相做过一场,最优者晋级。若他在四人中排名最末,那他后两名自然只能是第五和第六,可若是他能进前三,那他后两名倒也有机会跟第四做一场定排名。恰巧此人是陶家弟子。
而另外晋级的三人除易玹外,便还有一个临邛宫弟子和一个高句丽弟子。
大概是天意弄人,高句丽弟子运气十分不错,没有抽中易玹,而是抽了三人中那个临邛宫弟子。
而复活者则对上了易玹。
毫无疑问,复活者必败无疑。第一也非易玹莫属,而第二的人选就看高句丽弟子和临邛宫弟子谁胜谁负了。
高句丽弟子意识到若他胜了必然要跟易玹对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可他也不敢直接认输,不然身后的同门和东瀛弟子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淹死他。
对面临邛宫弟子看出他的想法,嗤笑道:“你倒是想得多,拿出你全部的本事吧,否则你会败得更惨。”
“狂妄!”高句丽弟子大怒,果真抛开恐惧,全力以赴。
可那临邛宫弟子还真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基于自身实力的自信,哪怕只能发挥八九成,也照样将高句丽弟子打的落花流水。
且他为了给复活的陶家弟子铺路,还学易玹下了狠手,将高句丽弟子也给废了。
如此一来,他别说争第三,第四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高句丽一众弟子俱都气得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