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暗卫脸色更苦了。
竟然让他们跟臭名昭著的流氓鹅住一屋——要是光流氓也就算了,毕竟他们武功不低,鹅再流氓还能流氓得过他们?可还有一个要命的问题啊,那就是随地大小便!
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遭不住这玩意啊。
可谁料四只鹅还十分免为其难地看了他们一眼,仿佛是忍了极大的委屈才跟他们挤一屋的。
四名暗卫:“……”回头就把你们炖了吃肉!
四只大鹅突然扑腾着翅膀朝他们冲了过去,张嘴就咬。
然后就被捏住了命运的脖颈。
四名暗卫不屑:“咬咬咬,一天到晚就知道咬,就你有嘴是不?”
凌相若生怕他们四个做出什么毁三观的事来,连忙道:“快放开它们,好好相处,让我知道谁再惹事,哼。”
四人四鹅顿时退至两边,泾渭分明,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意。
凌相若这才放心回屋,然后看到了突然蹿过来的易玹:“?”
易玹不自在地干咳一声,上前拉着她去里间休息:“你们商量完了?”
凌相若道:“吩咐几句就完事了,我跟鹅有什么好商量的。”
“吩咐的什么?”易玹顺着她的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凌相若守口如瓶,坚决不肯提前告诉他。
易玹问了几遍问不出来,就偃旗息鼓了。心中暗自得意:成功糊弄过去了蹲墙角的行为。
之后他就把凌相若哄午睡了,全然忘了思考易玹之前突然蹿出来的古怪行为。
转眼到了第二天,即清明节的前一日,通明大会正式开始。
这日凌相若刚起床出门,就撞见了匆匆忙忙跑来的陶鑫小胖子。
“好巧,道友也起了,今日就是大会开始之日,我特来为道友带路。”陶鑫十分热情,“我先去叫余元道友。”
余元刚巧也开门出来,正好不用特意去叫。
“道友还带了家眷,我们先去一步正好占个视野好的位置,方便观摩。”陶鑫很是周到体贴道。
凌相若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笑了笑,直看的陶鑫毛骨悚然。
“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陶鑫想起那个可怕的传言,下意识地双手抱胸后退两步,神色无比警惕。
凌相若表情一僵,裂了。
草,忘了“霸道女夜叉”那茬了。
这回误会大了。
可现在偏偏又不能提前解释,不然就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凌相若只好一脸便秘地憋下了。
除他们之外,院子里的其他参赛弟子也都陆陆续续出门,见到凌相若和余元便上前寒暄了一会,商业互吹了一波。
你夸我修为精湛,必能在大会上大放异彩;我道你术法精深,定能一举夺魁。云云。
互捧了一会臭脚,便又有知客弟子前来接人,众人便相约同行。
而陶鑫却心有余悸,一路战战兢兢地带着他们去了大会场地,抵达后还特意站到余元一边去,有意和凌相若隔开了。
凌相若:“……”我特么。
此处是陶家后山,与主峰相邻,两座山有一半相连,唯有山峰各自出头,两山山腰之上却是隔着一块平地。此时,众人便聚在两山山腰之间的平地。
而后山山峰陡峭险峻,实为天险,峰上有一座广阔的平台,被命名为云阙台。
陶谦之朗声道:“大会共进行三日,第一日为斗法;第二日为炼丹、画符和布阵;第三日则是风水幻境。每一项试炼都有排名,最终排名为各项排名之综合。而今日第一关便是登云阙台,唯有登上者才有资格参赛。而登云阙台也会按先后排名。”
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来参加试炼大会,即便不是,也是第一次来陶家参加——之前都是在别家举办的——故而并不清楚陶家规则。
别说其他门派的弟子了,就是陶家本家弟子大多数也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规则。
陶谦之话音刚落,众人便一阵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然而不管有些人怎么惊愕甚至哀嚎,规则也是不会变的。
等他们差不多缓过来了,陶谦之继续道:“登台开始。”
自家老祖开口了,陶家本家自然不能丢人,于是几个陶家弟子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其他各派弟子自然不甘落后,也纷纷冲出,一时之间如万鸟齐飞,场面十分浩大。
也有踟蹰不前的,比如陶鑫小胖子。
陶鑫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胖脸都白了。
就在此时,后面的树林里四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蹿来蹿去,悄悄靠近。
凌相若看着陶鑫:“你怎么还不上去?”
陶鑫吓了一跳:“啊!你,你突然靠这么近干什么?”
凌相若:“……”
她咬牙切齿道:“你再不上去可连参赛资格都没了。”
“我,我让让他们怎么了?你不也没上去么?”陶鑫嘴硬道。
凌相若莫名其妙道:“我不用着急啊。”
“那我更不用着急。”陶鑫逞强道。
凌相若不得不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我是裁判。”
陶鑫:“……”
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上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把他给活活吓得回神。
“怎么了?怎么了?”陶鑫惊恐看去。
凌相若更是早已猛然回头,眉头紧锁:“上面有古怪!”
后面四名暗卫反应敏捷,连忙蹿回了树林里,免得露出马脚。
此时形势万分危急,由不得他们深思。陶谦之、张好古、明华真人等一众高功天师纷纷出手接人。
虽然事发突然,但好在这些前辈在场,有惊无险地将人都救了下来。
“师祖,有人设计害我们!在即将登顶之时,突然有惊雷击中我们,这才把我们都轰了下来……噗。”弟子们纷纷向自家长辈控诉,边说还边吐了血。
陶谦之当即掠起飞往云阙台,在即将登顶时忽的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即怒火中烧,狂挥衣袖,强横的灵力扫荡开来,强行破了设在空中的幻阵。
“有人暗中设了幻阵暗算众弟子。”飞身落下之后,陶谦之脸色阴沉道,同时掐指推算一番,谁料天机早已混乱不堪。
张好古等人给弟子们喂了丹药后,也都聚拢过来,欲和陶谦之联手推算。
然而依旧无所获。
就在众人神色凝重之时,破军道长忽然道:“能在陶家后山悄无声息设下陷阱,此事恐是内贼所为。”
“知晓规则的也就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么多年下来,可从未出过岔子。”有人反驳道。
然而这话的暗示意味太重了,以往都没出过岔子,今年偏偏多了一个凌相若就出事了,这不是明摆着在内涵她么?
不少人都刷刷地看向凌相若。
破军道长更是顺水推舟道:“玉前辈惊才绝艳,无所不精,凌道友深得玉前辈真传,摆个幻阵怕是不在话下。”
凌相若心说那你他娘的还真看走眼了呢,我可没少在学布阵上挨师父的骂。
——玉琅玕可是连先人板板都骂出来过的。
凌相若还没说话,明华真人先喷了回去:“你什么意思?且不说凌师妹有没有这个本事瞒天过海布下此阵,就算有,她又哪来的本事混淆天机,连我等都瞒了过去?难不成你认为是临邛宫或是玉师叔出手?”
这可是诛心之言了。
破军道长当然不敢应:“明华前辈言重了,临邛宫身为道门之首,岂会做这种事?”
“既然如此,你方才之言就是信口开河污蔑凌师妹,还不赔礼道歉?”明华真人态度强硬道。
破军道长辈分、年龄以及修为都不及明华真人,对上他不得不低头:“晚辈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