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躲开的家将们俱是一阵心有余悸,若是没躲开,他们现在就成肉串了。
“轰”
围墙彻底坍塌,龙鳞子强势归来!
只见他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麻衣凌乱,气势却十分癫狂,他的双掌缓缓托起,周围的碎砖全部随之颤动着悬浮飞起。
紧接着,龙鳞子双手一挥,碎砖堆积一处往房屋砸了过去。
玉琅玕冷哼一声,飞身而出,身形悬于半空之中,双手结印:“临兵斗者数组皆在前!”
九字真言凝为符印,轰在了碎砖之上,顿时粉尘飞溅,一片迷茫。
轰开碎砖之后,九字真言符继续轰出,砸向了龙鳞子。
龙鳞子神色狰狞,大笑道:“来的好,贫道正要领教天朝道法!今日就看看,到底是天朝上国还是蕞尔小邦的道法更胜一筹!”
只见他双指成剑,点在眉心,继而快速掐诀,“炼神弑天。”
一股飓风卷地而起,半空中凭空现出一道诡异之极的身影。其全身布满了符文,一双妖瞳骇人之极。
“他”怡然不惧地挡在龙鳞子身前,任由九字真言符轰在其身。
九字真言符威力极大,然而轰在弑天之身,却只传出一阵波动,似乎并未对其有所损伤。
“这是什么法术?”凌相若惊愕道。
张世晨和陶积羽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明悟。于是张世晨凝重道:“若我们没猜错的话,这是炼神术。乃是一门极其邪恶歹毒的术法,需以人魂炼制。而此人必须拥有世间最纯净之灵魂,而后对其施以人间极刑,令其产生极度怨恨之念,方才将其杀死,取魂炼神,一旦炼成,便是人间杀器,威力逆天。”
众人心中一沉。
龙鳞子本身就很强悍了,再来一个炼神,形势岂不更为不妙?
与此同时,外面,玉琅玕的九字真言符不断轰在弑天之身,又不断凝出,轰鸣阵阵,余波滚滚。
龙鳞子轻笑道:“前辈,你还能坚持几时啊?”
“哼!”玉琅玕回以冷笑,“你的炼神就能毫无损伤么?”
话音刚落,炼神便虚晃了一下,灵体果真淡薄了许多。
龙鳞子面色一变:“那就看看谁熬死谁吧!嗯!”
他闷哼一声,掌心的灵力不断输入弑天之身,又将他凝实了许多。弑天仰天怒吼,抬起拳头直直轰向九字真言符。
一声巨响,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颤。
“噗!”玉琅玕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跌了下去,口中吐出的鲜血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
凌相若和易玹同时掠出,前者接住玉琅玕退回屋内,后者却是直接冲向了弑天。
“终归是邪术,不如看看我能否克制它。”易玹心中如是想着。
他不仅是宗师境高手,还是四柱纯阳体,诸邪不侵!
弑天闻着人气,更加嗜血疯狂,猛地朝易玹扑了过去。易玹内力汇聚拳上,一拳轰出。
“砰!”
易玹与弑天僵持几息,便倒飞而回。
但他留下的磅礴阳气却疯狂卷入弑天体内,弑天在一击之后便勃然变色,满目震惊!只见它的灵体迅速变淡,飞快退回了龙鳞子体内。
消失前,它脸上的惊骇之色还未退去。
龙鳞子也震惊了一回:“没想到贫道竟看走眼了一回,先前竟未看出你小子是四柱纯阳体!”
这一个疏忽害惨了他的炼神了!
弑天败的太冤了。
而且龙鳞子不得不斟酌迟疑起来,易玹是四柱纯阳体,他的其他术法用在他身上怕也会打折扣。唯一的优势就是他的实力在易玹之上,术法不至于失效。
龙鳞子眼珠一转,既然术法会打折扣,那就拼“拳头”好了!他一跺脚,再度运转灵力,收掌成拳,蓄力轰出,带着周围震起的瓦砾碎砖一起轰了过去。
真有排山倒海,摧枯拉朽之势!
易玹衣袂与发丝都被吹的狂舞,正面而来的压力更是庞大无比,若非他下盘极稳,已然被吹飞出去。
但龙鳞子的强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用任何法术,单凭一掌灵力便叫人难以招架。
就在易玹摇摇欲坠之时,范公明纵身掠了出去,与他并肩而立。
易玹转头与范公明飞快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一起出掌,将内力汇聚一处向前轰了出去。
两股力量激烈对撞,顿时狂风怒卷,吹的沙石乱走,草木横飞!
凌相若将玉琅玕扶到椅子上坐下,转身便凌空冲出,调动阵法之力汇聚易玹和范公明之身,助其威势。
张世晨和陶积羽也不再观望,齐齐加入战斗。
看着一道又一道攻击叠加而来,龙鳞子也感受到了压力,不敢大意轻敌,右手依然只凭灵力与易玹和范公明对峙,而左手却迅速掐诀,施展法术迎击张世晨、陶积羽和凌相若三人。
就在僵持之时,花茗也现身出手了。他来到易玹和范公明身后,运转内力,将体内毒素藏于内力之中,顺着他们两人的掌力送了出去。
一股阴寒剧毒的内力顺着龙鳞子的灵力逆流而上,趁其不备钻入其掌心之中,如一条阴翳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敌人,在他猝不及防之时飞快冲出咬他一口。
龙鳞子掌心一痛,不由得面色大变,慌忙用力一震强行轰退易玹三人,随后收回右掌查看,只见一道阴寒内力迅速钻入经脉。
“好歹毒的毒功。”龙鳞子冷笑一声,“可惜你境界太低了。”
话音刚落,一股黑血便被他逼出体外,溅在地面腐蚀了一片地砖。
花茗的毒功是玉琅玕为他量身定制的,若他有宗师境的功力,今晚还真能凭此逆风翻盘。可惜他目前的功力才先天三重。
也因此,先前在龙鳞子奋力一击之下,他已然受了内伤,一时无法运功。
易玹和范公明同样受伤不轻,只是比起花茗还是好了很多,至少不影响运功。
但没了他们三人牵制,仅靠张世晨、陶积羽和凌相若三人却是支撑不了多久,很快便被龙鳞子统统击飞。凌相若落下之时被易珩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可张世晨和陶积羽就没那么幸运,一个直接砸穿了墙壁倒在了屋里,另一个则穿透围墙掉到别的院子去了。
龙鳞子一甩拂尘,利落走上前:“贫道没耐心再跟你们周旋,前辈,随贫道走吧,不然休怪贫道大开杀戒了。”
玉琅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侧头与安国公使了个眼色,便再次运功冲出悬于半空。
安国公领会其意,戒备待发。
而玉琅玕则疯狂运转灵力,阵法也随之急速运转起来,庞大的灵气向他汇聚而去。
龙鳞子止住脚步,心头危机大盛,第一次无比戒备起来。
玉琅玕双手飞快掐诀,划过眉心,口中喝道:“通灵玉眼,开!”
话音刚落,只见他眉心倏地多出一只眼睛,且正缓缓睁开。
龙鳞子双目一缩,忙抬手掐诀于身前筑起一道结界。与此同时,玉琅玕的第三只眼中迸发出一道金光直直照在龙鳞子身前的结界上。
结界之上,灵力疯狂流转,其身也颤抖起来,似有不支之势。
龙鳞子暗自咬牙,这是他踏入庄子以来首次感到了危机。
“轰!”
结界轰然崩溃,金光照在了龙鳞子身上。
龙鳞子抬手挡在眼前,同时侧头,不敢直视。
安国公瞅准时机,抬手做了个手势。
一直待命的家将们立即领命执行,将一只只沙包朝龙鳞子砸去。
龙鳞子感应到风声呼啸,不曾多想,便甩动拂尘抽打在了沙包之上。
沙包瞬间破裂,里面的石灰漫天飞舞,溅得他身上、头上、耳鼻口目之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