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让他们来。于擎走在前面一脸自信的说道。
可是
放心,他们动不了我。于擎摆了摆手伸手打开面前的门,让人去门口接他,然后直接领他们过来。
跟在于擎后面的人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头,明白。
龚兆男和梁冰一路被人领着到地下,从大堂的人中穿过来往往包间走,梁冰凑在龚兆男耳边小声说道,进去之后小心一点。
龚兆男点头,于擎选的这个地方,确实让他不太舒服。
给他们两个带路的人在一间屋子前停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是这里。
龚兆男点头,伸手开门。
屋里和外面嘈杂的环境截然不同,只有于擎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赌桌旁边,龚兆男朝梁冰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岑严看上的人,果然不一样,于擎转过来胳膊撑在赌桌上笑眯眯的看着龚兆男,换做别人的话肯定早就躲的远远的了,你还主动送上门到我这儿,不怕我给你扣下?
你最好能把我送到跟岑严一起。龚兆男坐到于擎对面,坦然回答。
你这可是太为难我了,于擎哈哈笑了两声,不过你觉得我要是知道岑严在哪里的话我还会待在这里吗?
你对文艺,了解多少?龚兆男本来就没抱于擎能知道岑严下落的希望,或者说他知道就算是于擎知道也不会告诉自己。
其实究竟为什么来这一趟,他自己都说不清,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赌一把。
不多,当然也不少。
我既然来了,就没想空着手回去。龚兆男看着于擎慢慢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于擎显然对于龚兆男口中的交易比较感兴趣,说来听听。
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保证文艺动不了你。龚兆男盯着于擎,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于擎确实没有想到龚兆男会这样说,或者说他没有想到龚兆男知道自己的处境。
龚兆男站起来慢慢走到于擎身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的筹码,就是你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而且我肯定这个信息,文艺也不知道,对吧?
龚兆男在赌,赌自己的说的到底对不对。
于擎捏紧拳头,龚兆男每走近一步,他的心就沉一步。
和文艺打过交道的人,李翔欲算一个,雷德佑算一个,张力算一个,你算一个,岑严勉强算一个,而现在这些人除了李翔欲之外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你和李翔欲平安无事,李翔欲我们暂且不说,李酲涛自然不会不管他的爸爸,龚兆男把手搭在于擎的肩膀上慢慢弯下腰,至于你,当年岑寂升的事情,只有你死去的爸爸知道吧?
龚兆男明显感觉到于擎的唿吸越来越急促,这场心理战,他赢定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于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和刚刚的自信优雅简直判若两人。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龚兆男伸手指着门,只要我今天从你这个门出去,你觉得文艺留着你的可能性比较大,还是杀了你的可能性比较大?
于擎不傻,他比谁都清楚龚兆男说的是真是假,文艺之所以留自己到现在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除了岑严的父亲岑寂升以外,自己是现在唯一一个知情者,而文艺之所以一直没有动自己,也是因为岑严、李酲涛、警方甚至还有更多方面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文艺再骄傲,也不敢这么做。
但是龚兆男和梁冰今天从这个门出去就不一样了,因为文艺不确定龚兆男他们是否得到了自己掌握的信息,而留着自己实际上对文艺来说是很大的隐患,所以文艺一定会下杀手。
于擎想活着,就只有相信龚兆男,或者主动投靠文艺,但是文艺于擎没把握,虽然对于龚兆男,他的把握也不大。
想好了吗?别让我带来的美女等的不耐烦了,到时候她万一不保护你安全回国了,那就麻烦了龚兆男收回放在于擎肩膀上的手拍了拍,最后两分钟。
于擎扯下脖子上的项链打开吊坠,你想要的都在这里面,密码是65656932。
龚兆男把项链抓在手里抬头看梁冰,梁冰会意冲他点了点头,你先去,温佳俊在外面的车上。
龚兆男打开门出来长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赌对了。
来之前虽然温佳俊他们都不同意,但是龚兆男从当初和岑寂升的接触以及对于于擎的了解,他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岑严苏年和于擎三个人的父亲明明应该交情很深,但是从他和岑严的相处中来看岑寂升和于擎的父亲几乎没有任何一点的交集,就连和苏年的父亲也不过仅限于点头之交,这太不符合常理,而且最重要的是,岑寂升一手把岑氏创建,虽然后面很大程度上有岑严的原因在,但是岑寂升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不可能因为自己家的变故,岑严的几句劝告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他是接收到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信息,而这个信息,只能是当年发生的事情。
岑严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想要去找文艺弄清楚,这个时候龚兆男只能赌,赌于擎最后的心理防线能不能被自己击破。
所以才有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也是他说服所有人的原因。
直觉,以及对岑严的了解。
拿到了?温佳俊从龚兆男手里接过芯片插到腿上放着的电脑里,密码知道吗?
65656932。
温佳俊一边输密码一边感叹,他还真告诉你了,这个芯片是无法破译的,密码输错两次里面的所有内容都会自动删除,并且无法恢复,看来下了不少功夫。
里面是什么。
温佳俊看着电脑上的图片咽了口唾沫,DNA检测报告单,岑严和文艺的匹配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
温佳俊不可思议的看着龚兆男,亲兄妹?!
龚兆男同样一脸的不可置信,其他的还有吗?
温佳俊点头,你自己看,都是关于当年事情的一些记录。
温佳俊大概翻了一下,有照片,也有人手写的文字,甚至还有报纸的报道,都是现在市面上完全找不到的东西,显然于家老爷子给自己留了一手,只不过自己没用上,留到了于擎手里成了自己儿子保命的手段。
龚兆男一边翻图片,一边对副驾驶上的梁火说道,梁火你去接应你姐吧,我们分开行动,我和温佳俊先去机场,你和你姐带于擎,一杰已经安排好专机了,我们机场汇合。
嗯。
龚兆男始终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如果说岑严和文艺是亲兄妹的话,难道岑严和一杰才是真正的同父异母?还是说,一杰也
龚兆男摇头否认自己想法,如果警方那边的信息可靠地话,岑一杰是在文艺妈妈去世之后才出生的,也就是说,岑一杰只能和岑严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也可能,没有关系!
龚兆男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慢慢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刚刚和于擎交锋浪费了太多的脑细胞,现在又来这么一个晴天霹雳,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文艺之所以对岑严恨之入骨,是因为他觉得是岑严的妈妈害的她和她妈妈,如果我们让文艺知道这个消息的话,岑严不就相对安全了吗?温佳俊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也不太对。
万一文艺杀人灭口呢。龚兆男闭着眼睛回他,他不是没有想到温佳俊说的这一点,退一步说,岑严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文艺扣下了,只能是文艺出于对岑严母亲和他们共同父亲的怨恨,但是如果她知道了岑严是自己的亲兄弟,一个女人能一路成为一个跨国毒贩集团的一把手,能力和狠心,一个都不能少。
一旦岑严失去了报复价值,并且岑严在文艺认为的仇人的庇护下生活了这么久,一个为复仇而活的人突然失去了复仇对象,谁都不能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个消息在他们捉到文艺之前,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就够了。
温佳俊点头,之后才反应过来龚兆男是闭着眼睛的,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梁冰说的没错,不管到什么时候,自己留一手都是对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人,更何况这关系到岑严的生命安全。
龚兆男一路上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他在想,如果岑严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自己一直以来的对手是自己的亲生妹妹,甚至父亲逼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么多年来自己却一无所知
龚兆男觉得后怕,他更怕岑严受不住。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没有逼他活着。
岑严在上次见过文艺之后,这个女人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出现,就连江洛都没有见到。
唯一有规律的只是隔一段时间都有相同的几个人来把他带出去,岑严已经没有办法去计算时间,他被关的屋子没有窗户,除去他被带出去的时间他一直处在黑暗中,期间他尝试过和那些人说话,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他,甚至那些人之间都没有交流
可怕的心理折磨,接连不断的水刑已经给岑严造成了心理障碍,长时间被动承受这些难以想象的痛苦的同时也没有交流的对象,这才是最可怕的。
岑严躺在床上,说是床,事实上只是用水泥建起来的一个台子。
他想龚兆男,拼命地想,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勉强保持在清醒的状态,岑严突然觉得自己赌错了,文艺根本没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她只想把当年她承受的痛苦加倍的还到自己身上,然后享受报复的快感。
老板,于擎那边的人说,龚兆男把人带走了。之前一直跟在文艺身边的男人进屋对文艺说道。
愚蠢,文艺嘲讽的笑了笑,他还真以为一个龚兆男能救他?
看来他也是被逼急了,不过
有话就说。
不过我们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各方面的人都盯着我们,我们稍微露头就会被抓个正着,情势不是很好。男人仔细观察这文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完,我们的货,根本送不出去。
你跟我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我的目的,你还不知道?文艺低头用勺子一下一下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我就是想要他们生不如死。
男人看着文艺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为复仇活着的人,劝她放下,不如杀了她,做不到杀了她,就只能帮她复仇。
让人把岑严给我带过来,文艺把手上的勺子扔到一边拍了拍手,几天不见,还真有点想他。
岑严被两个人架着出来的时候一时间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抬他出来的两个人把他双手吊起来,他身体的重量一下子全都集中在手腕上,即使用了很大的力气尝试站立,还是只能勉强够到地面。
手腕的疼痛拉回了岑严的一些理智,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房子是普通的水泥砖房,围成一圈儿,类似四合院但是又有很大不同,再往远处看四面环山,他确定自己没有这种地方的记忆,
我们今天来玩一个新的游戏怎么样?文艺从屋里走出来到岑严面前,她一手拿着一个透明的试剂瓶,这两个,你选一个。
岑严盯着文艺,江洛在哪。
不要着急嘛,听我说完,文艺晃了晃手上的东西,你先选啊,选完的另一个给他,我还是那句话,你也可以不选,我把两个都给他。
咳咳岑严忍不住咳嗽,缓了一会儿才能开口,你直接都给我。
都给你你就死啦,文艺拍了拍岑严的脸,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岑严闭上眼睛,他根本就不确定江洛是不是还活着,但是万一江洛还活着自己不选就是在害他,更何况文艺这么做只是在追求心理上的快感,慢慢折磨自己的快感。
左手
ok,没问题。文艺勾了勾手指叫人上来,岑严亲眼看着上来的人用针管从自己的胳膊上把那管液体慢慢推进自己的体内。
岑严第一直觉是毒品,但是他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反应,文艺晃了晃右手上的试剂瓶。
这瓶才是海洛因,至于你那个,早晚你会知道的。文艺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身边刚刚给岑严注射的人,这个给江洛。
别!岑严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喊出来,不要,文艺,你放了他,他受不了的!
受不了就死啊,我又没有逼他活着,文艺笑的轻描淡写,谁让你把龚兆男保护的那么好呢,我没有办法,只能抓他才解解气呀!
文艺说的轻松,但是在岑严听来却是句句打在心上,如果岑严和江洛两个或者其中一个死在了这里的话一切另说,倘若他们两个都能活着出去的话,岑严不可能丢了江洛不管,龚兆男就算再大度,再不计较,也不可能三个人生活在一起
文艺这一步棋走得太狠,就算自己能活着从她手里出去,龚兆男对于江洛的自责也会让每个人都不舒服。
不过有一个消息你有必要知道一下,文艺走到岑严面前,就在刚才,我得到消息龚兆男把于擎带回国了,而且他应该是从于擎手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文艺顿了顿接着补充说道,得到了一些,你和我都不知道的消息。
岑一杰看着温佳俊电脑上的文件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他张了张嘴尝试找回自己的声音,意思就是,我和我哥才是真正的同父异母,他其实被抓走的人应该是我是吗?
岑一杰愣愣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是吗?你们说话啊!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不知道我哥在哪里在经历什么!我还安慰自己说我要好好管理公司这样才是在帮他!其实他承受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