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问题,余知白有个问题:你姐姐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她被害死的孩子,是老来得子吗?
石头皮笑肉不笑:也就你们信。
她偷偷生的,没上户口,没上过学,是个侏儒,哪里是个什么孩子。
余知白双眼蓦地睁大:不是孩子?那他原先说地那些学校里发生的事?
石头咧嘴一笑:都是编的。
你们这些人,多好骗,人长的像小孩,就是小孩了?要我看,漏洞百出。
余知白的脑海轰然一下,有什么彻底崩塌。
他到底是被一群什么样的人害成了那样。
男人继续道:当时那个姓林的,找到我们,要我们给他设计这么一出,为什么要在公之于众前把尸体火化了,不就是因为怕被查出来。别说。他上下打量余知白,那小子跟你哥还真是像。
你知道余知白是我哥?余知白敏锐的察觉到这个问题。
石头哼笑一声: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真把我们当傻子。那林含也以为我是个傻子,他知道的太少了,我可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话一出,一直为说话的祁玦忽地笑了出来。
石头啐道:你笑什么。
那小子一开始还瞒着身份,结果不是被我一炸就炸出来了,电话我都录了音,你要要待会儿一起给你。他目的多简单啊,就是为了搞倒那个余知白。他原先倒只是想把人弄得身败名裂,也没想出人命。那个姓余的命薄,还没弄一弄就嗝屁了。其实也没多复杂,就是我的兄弟们办事利索,把该做的事都做的妥妥贴贴。
余知白:兄弟们?
这话方出,祁玦抬眼瞧了石头一眼。他身后两名高大的保镖也不着痕迹的互相对视一眼。
只有余知白还在认真询问:参与的人不只有你?
石头警告性的道:小兄弟,别乱问,不该你知道的事别知道。
祁玦抬手揽住余知白的肩,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咱们慢慢来,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不着急。
石头看着他俩,笑的一脸褶子:小兄弟,你比你哥有福,你哥现在就是个孤魂野鬼,你看你身边这么大一座金山。
余知白浑身僵硬,祁玦捏了捏他的脸:不要这么严肃。
几人各怀鬼胎,都有各自的打算。
石头继续说着:那林含一开始说给我五十万,让我帮他把所有事摆平,谁晓得事情越闹越大。一开始不过就是娱乐圈的习惯性招数罢了,我那群兄弟花钱厉害,七七八八把钱花的差不多,我不找他拿钱找谁?
祁玦坐在木椅子上,闲适的单手撑着额,听石头和余知白一问一答。
石头一股脑将事情全白抖出。查到这个人不容易,但容易的是,只要给钱,他什么都愿意做。
能拿钱解决的事,花再多钱都没关系。
支票就放在桌子中央,祁玦不收,石头想拿,视线总是往上头瞟。
祁玦还带了律师,等余知白问完后,循循善诱的开始引导。
石头很给钱的面子,知无不言。
一来二去,很快到了深夜,外头的女人抱着孩子进房间睡了,圆月高挂,这村落平日里人就少,大部分人都去城里打工了,一到晚上,格外的安静。
余知白听了全部的证言,半晌没太回神。
祁玦朝他伸手:去车上先休息一下。
余知白:嗯。
他俩人一前一后跨出房间门口,石头嘿嘿一笑:这支票,我就拿着了啊。
你随意。祁玦头也不回说道。
余知白上了车,回头问:你真给了他五千万?
真是真,不真也是真。祁玦跟着上来,然后锁上车门。
你怎么锁了车门?余知白奇怪道,其他人还没上来。
你觉不觉得,今晚这里,太过安静了点?祁玦躺在靠椅上,闭目淡淡道。
不说还好,一说,余知白的心咯噔一下。
月亮高挂,四周一圈淡淡的月晕。
这间村子,好像在他进来时,就没见过其他人影,更没听过人声。
寒气从脚底一路上升,他打了个哆嗦,抬起胳膊,喊祁玦道:哥,你看。
祁玦问:什么?
余知白缓缓抬头:汗毛。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写不完 下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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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凌晨的村庄静谧异常, 连狗叫声都没有。
像是多年未有人住过般,要不是石头家唯一的灯火还亮着,余知白丝毫不怀疑他们进了一片废弃几十年的村庄。
人的第六感很神奇, 余知白坐在车内依旧还在没由来的害怕。
他本能的往祁玦身边凑了凑,想汲取些热量。
祁玦将他揽着, 摩梭了下他的胳膊:怎么这么凉。
不知道。余知白摇头, 但是感觉很不好,后脖颈发凉。
祁玦笑了笑:不用怕, 我会保护好你。记住, 待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 不要慌张, 捂好耳朵。
余知白不解:为什么要捂好话都没说完, 只听不远处一声枪响,砰的一声, 炸响了夜空。
在这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打响让人闻风丧胆的声音。
余知白懵了, 他直接钻进了祁玦的怀里, 祁玦冷峻的眸子盯着外头, 注意着一举一动, 然后悄无声息的,从车后座拿出一把冰冰凉凉的东西。
他依旧靠着座椅,黑色轿车安安稳稳的停在这里, 四周并没有人, 就像一辆废弃的汽车。
黑色包裹着他们, 余知白从他怀里探头:哥,是枪声。
嗯。祁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摸了摸余知白的脑袋, 害怕吗?
怕!
然后余知白摇头:不怕。
祁玦在他唇间吻了下:不用怕,我们都很安全。
敏锐如他,余知白察觉出这件事后的不寻常。
他问:怎么回事?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近,又越来越响,其中还参杂着闷闷的声音。
什么情况,我们不是来录个证词的吗?
你是不是有些事没告诉我?余知白抓着他的衣服问道。
有,但和你无关,我只是为了还一个人的人情,你无需担心。另外,那个叫石头的,他撒了谎。祁玦道。
他撒了谎?他撒了什么谎?余知白不解。
他姐姐的钱根本不是被别人拿走的,而是他自己,他在三个月内就花完了五十万,但他自己并没有本事挣到那么多钱。随着林含的名声越来越大,他将林含看成了移动钱包,认为只要拿你的事当挡箭牌,林含就会满足他一切要求。但他胃口越来越大,林含也一拖再拖。
他为什么要这么多钱?余知白皱眉问。
你看他的脸色,觉得如何?祁玦问。
面色蜡黄,情绪难收易放,笑的阴森森,不像善类。余知白说。
除此之外呢?
邋遢,眼窝深陷,时不时的神色飘忽,跟我们描述画面时,像在幻想中。余知白越说声音越小,他联想到外头的混乱,还有他们藏起的这个地方
祁玦挑眉,道:明白了?
他吸.毒?!余知白骤然意识到什么,且如果是他一个人,不会这么大阵仗,加之石头在聊天时说到的我兄弟,他瞳孔睁大,这么多人他的背后,还有一整个团伙?
祁玦点头:没错。
从一开始,警察就介入了。这么久迟迟不将你的事公之于众不是因为查不出来,也不是因为包庇谁,而是因为不能说。因为背后还潜藏着一个巨大的链子,这条链子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不能打草惊蛇,不能为所欲为,我和缉毒大队本是两条平行的线,但偶然一天碰到了一起,他们队长找到我。虽然我们是两个方向,也是两个目的,但我不介意卖他们一个方便,所以我同意了他们的合作,帮了他们一把。
今晚,不单单是解决你的事情,还有他们的事。
余知白:所以,跟我们来的那群人,根本不是你的保镖,他们全是
缉.毒警。祁玦道,而且,远远不止十辆车。
这里只是一处窝点,部分人而已,他们的龙头远不在这,在你想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人在战斗。所有的行动都得听指挥,慢一分一秒都不行。若是被敌方早察觉一秒钟,我们或许会失去一整个队伍。
外头枪声阵阵,余知白的手都软了,捏着祁玦的前襟无法用力。
他尴尬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只会演戏的没用多了。你看,我手都吓软了。
他的笑容牵强,但任凭谁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不会好到哪去。毕竟,不远处就是阿鼻地狱。
不要这么想。祁玦点了点他的鼻头,你也很厉害。
我不厉害。余知白看着外头的火光,听着让人胆寒的声音,我只会演戏,其他的什么也不会,不能救人,不能给自己找回公道,甚至很多事都要你帮我,连找寻清白都不能亲历亲为。就像现在,我想出去帮忙,但又知道只会帮倒忙,在战场上,我什么作用都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