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凡是跟我套近乎,话题那就全离不开风水、财运、坟地那些事。有人晚上睡觉梦到家里的一条死狗,也会找我问问,家里会不会出事,搞的我是啼笑皆非。
我见印子叔那副有事相求的表情,就感觉头疼,千万别是什么荒谬的问题。有时候他们真会问出你答不上来的问题,就像小孩问妈妈,为什么爸爸妈妈结婚,就会有了我?我是怎么生下来的?这还是好了,你明知道答案,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印子叔转头看看对面一桌两个客人,显得挺谨慎的,然后小声跟我说:“大侄子,你才回来吧?我正想去找你呢。”
我笑道:“有啥事说吧。”
印子叔又转头看了了眼对面的客人,把脑袋伸过来老长,压低了声音说:“前几天夜里,有个外地人来这儿吃饭,脸色挺白的,跟个死人似的。他向我们打听你去了哪儿,啥时候回来。我就好奇,问他怎么认识你的,他说你们是朋友。”说到这儿,又抬头看看客人,跟做贼似的,特别紧张。
我一愣,朋友来找我,尤其是外地的,还真是想不起来是谁。不过,会不会是邪派术人啊,他们打听我的消息,想得到天灯照心的下落?
“印子叔,这人长什么模样?”我见他挺小心,也压低了声音问。
“长的吧挺帅气,一看就是个城里人,大概二十多岁,说话冷冰冰的,自从坐在那儿,一直跟个死人一样,就没笑过。”印子叔说。
“后来呢?”我闻着从厨房飘出来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印子叔一下变成苦瓜脸说:“后来,我也不知道大侄子你啥时候回来,就问他去你家找你妈了没有。小伙子说然后就不言语了,闷头吃喝,吃完也不问多少钱,丢下一百块就走了。本来饭钱不过五十六,我追着出去给他找钱,可是一出门就看不见他影子了。我感觉挺纳闷,还怕他给个假钱,在灯光下一照,你猜怎么回事?”说着瞪大了眼珠,显得特别恐惧。
今儿是咋了,怎么说话都跟我卖关子,我苦笑道:“怎么回事?”
“是一张冥币啊!”印子叔瞪着眼睛说,声音也大了,见对面客人往这边看,吓得赶紧捂着嘴。
我跟着一瞪眼,靠,这么说那人是只鬼了,还是我的朋友,长的这么年轻,会是谁呢?我说:“印子叔,不是有人恶作剧,开始给你的就是冥币,你没看清楚吧?”
印子叔摇摇头:“别看你叔都五十多岁了,可是现在耳不聋眼不花,怎么会看错呢?还有你婶也看到了,这事不会错的。”
我一皱眉,吃饭给冥币,那是存心找碴的,看来是冲着我来的。当下问那张冥币呢,拿来我看看。印子叔让我跟他去里屋,印婶炒好了菜正好端上来,我也顾不上吃了,跟着他进去。
印子叔拉开抽屉,拿出了那张冥币给我,一看就愣住了,这绝对是地府真钞,不是生人能够开的玩笑。因为我们烧给已故亲人的冥币,那是阳间货,印着天地银行的,可是地府钱庄接收后,会抹除天地银行字迹,盖上地府通行的印戳,意思是只在地府流通,不能在阳间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