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些日降低茶价,陆原代表全县百姓,向小姐表示感谢。”陆原躬身说。
“公子三番两次帮我,救我全家性命,小女子都未曾致谢,如今不过做些应做之事,公子却如此大礼,莫非要羞煞小女子吗?”孙少清幽幽道。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多想。”
“今日咱们别说这些事好不好?”孙小姐微微一笑,斟了杯酒递给陆原道。
她刚一靠近,陆原便闻到一股幽香,心中急跳了几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孙少清很快又斟了一杯,递了过来。
陆原总算领教到美女敬酒的威力,在这氛围之下,情不自禁的便想一饮而尽,尽显男子汉本色。
见陆原脸孔变红,孙少清知他酒量不高,也就不再倒酒,夹了口菜要喂他,陆原张口便要吃。
忽然他心中一惊,想到:“怎么不知不觉就和她如此亲近了,这可超过一般男女关系了。”
于是退了几步,说:“孙小姐,你今日请我过来,不知有何事?”
孙少清脸颊一红,低下头,许久不语。
正当陆原准备再问时,她忽然在石桌上收拾起来,将酒菜摆到一边,又将石凳上的七玄琴放在桌上,“铮铮”弹奏起来。
陆原不知她弹的什么曲子,只觉琴声缠绵婉转,极能带动情绪,待她弹完之后,陆原拍手鼓掌,叫道:“弹得好!”
孙少清羞涩的瞥了陆原一眼,似在等他表态,然而陆原鼓完掌后,不停称赞她琴艺,其他话却啥也没说。
孙小姐心中微觉难受,心想:“也不知他是故作不知,还是真的不通音律。”
仔细端详他神色,似乎又不像在装糊涂。
陆原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氛围有些古怪,又问:“孙小姐,你今日找我来,到底有何事?”
孙少清咬了咬嘴唇,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帕递来,陆原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首诗: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陆原虽不知这首诗出处,但读到最后一句,哪还不知她心意?对方明显是在向自己表白!
他心中一阵打鼓,这女子如此娇艳,性格又极好,内心深处对她也暗藏了几分心思。但转念想到已和秦幽谕定下约定,怎能再娶别人?
心中又隐隐有道声音在呐喊:“这里是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然而这不过是潜意识的想法,刚进入他思绪,立即被排除在外。
孙少清见陆原久久不语,心中一阵凄苦,忽然向远方跑去,方向与他们来时相反。
陆原在原地怔怔出神,忽然想到她说不定会寻死,急忙追了上去。
一路追至一片树林,陆原不仅没追到她,反而被甩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阵女子尖叫声从远处传来,陆原正准备快步赶过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还不及转身,脖子一痛便昏过去了。
一名披着头发,额间绑着一条头巾的怪人伶住陆原后颈,站立在原地不动,正是钱塘三杰中的老大,洪青潮。
过了会,又有两名披发怪人走了过来,其中较高的怪人抱着孙少清,叫道:“大哥,这女人好香,我想上了她,成不成?”不是洪金波又是谁?
孙少清被这怪人在身上点了几下,顿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见这怪人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羞愤欲死。
忽然间瞥见陆原被一名怪人提在手上,想来定是来追自己,才被这些恶人抓住,再顾不得被那怪人轻薄,紧紧盯着陆原,心中好生歉疚懊悔,
若不是自己跑入森林,陆公子又怎会落此境地。
“雇主让我们到了外县再杀此人,咱们先办正事,那女人之后随你处置。”洪青潮说。
说完拎着陆原,向林外快步而行,其他二杰紧跟在他身后。
洪木池望着洪金波说:“二哥,你玩完后,能不能也给我乐呵乐呵!”
孙少清听到后却并不害怕,心想:“既然陆公子不要自己,那自己活着也没了意味,不如曲意讨好他们,只求能让他们放了陆公子性命,到时再自尽不迟。”
“自家兄弟,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洪金波得意笑道:
“之前我还以为这事有多难,没想到才蹲点不到一个月就得手了,谢三、薛碧华和张全那三个蠢货,居然被那小贱人吓走了,如今五百两金子的佣金可全归咱三兄弟了!”
“可不是吗?估计都是些浪得虚名之辈!”洪木池笑道。
“谢三和薛碧华武功确实比你我高,但胆量嘛,嘿嘿,哪里及得上咱们兄弟,这事只要办成,咱们以后在黑道上名声就更响了。”洪青潮冷笑一声。
听到这里,孙少清总算明白是有人花钱请了这三人来刺杀陆原,能出的起五百两金子的人县城内并不多,想来不是陈广就是李文诚!
三人从另一侧出了树林,只见道旁一棵树下系了三匹马,三人正准备翻身上马,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立即戒备起来。
只见一名年轻男子骑马从三人身旁经过,瞥眼随意看了一眼,他发现三人手中抓着一男一女,眉头一挑,他勒马转了一个身,骑到三人面前。
“不知诸位是何人,手上抱的又是何人?”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爷爷刀下无情!”洪木池拔出弯刀,叫道。
那男子神色一冷,从鞍上取了只长枪,指着洪木池喝问:“你们是盗匪?”
洪木池正要动手,洪青潮却拉住了他,对持枪男子拱了拱手,说:
“这两位是我朋友,被仇家打伤,我们正准备带他们去县城疗伤。”
持枪青年扫了二人一眼,见男子虽是粗布衣裳,那女子却衣着华丽,容貌更是极美,一双美目正紧紧看着自己。
再看这三人,个个都是披头散发,一看便知不是善类,喝道:“随我去县城衙门核实一下吧!”
“你也是衙门捕快?”洪木池惊呼,他已经对此县捕快留下阴影。
“不是,不过你们是不是好人,去了衙门,自有分晓。”
洪木池怪叫一声,向男子攻去,谁知那男子“唰唰”几枪,洪木池腰刀劈在枪上,只觉枪势沉重,拼尽全力也架不住一枪,只能尽力闪躲。
洪金波将孙少清放在地上,就要上前相助,洪青潮眼光可比自己俩兄弟老辣多了,看了几眼就知这男子武艺还在那女捕快之上,
“点子扎手,扯呼!”洪青潮大叫。
洪金波急忙又将孙少清抱起,翻身上马,洪青潮正准备去帮洪木池抵挡一下,却见他被男子长枪扫中肩头,飞出几米后,滚落地上。
“三弟!”他大叫一声,就要去接住男子攻势,防止他下杀手!
忽然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持枪青年身后,一掌向他背后击去。
青年听到风声,翻身下马躲过这一掌,洪青潮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却听黑衣人叫道:“还不快走!”
洪青潮听出是祁重德声音,扶起洪木池,一起上马逃离,奔了一阵,匆匆回瞥了一眼,只见持枪青年和祁重德恶斗在一起,
他心中最后一个念头是祁重德武艺果然远在自己三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