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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社畜每天都在被迫营业 > 分卷(51)
  哥,能混下去的人,不说天赋、能力了,起码都得有一条选择了,就不能后悔。你走一步往后看两步怕三步,不是折磨自己是什么。
  你孙安良犹豫着,真不生气?
  气啊,许尧臣吁了声,但这圈子就这样,什么坏事都给你剖开了放明面上,看不开能把自己熬死,看开了可不就海阔天空了。他站起来,压了下孙安良的肩,早点睡,明儿的工作还得干呢。
  孙安良的肩背垮下来,他看一眼许尧臣融进昏影里的身形,心里并没好受起来,反而泛起道不明的滋味。
  他真能在周崇春安排的路上走得稳吗?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号刚一响,顾玉琢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激动得像村头脑瓜不灵光的狗剩。
  他一起,许尧臣连眯半秒的机会都没了,被他从被窝拔了出来。
  简单吃个早饭,几个人背好竹篓,带上摆摊用的防水布和硬纸板,充满自信地出发了。
  早市在镇子上,开车十多分钟,并不算远。到达之后,顾玉琢手一挥,建议大伙按组分成三摊,占据早市前中后三段位置,分散出击。
  他这办法听上去有点道理,谁也没反对,于是把防水布一裁,就地分道扬镳。
  他们这几位,除了杜樟女士稍有国民度,剩下的基本只在年轻群体里拥有姓名。
  原本,他们都指望杜樟能悄悄刷个脸,把任务达标。哪料杜老师早起脸都没洗,出门前把头一包,框架眼镜一戴,穿个大红羽绒服老棉鞋就出来了。
  找遍整个早市,没有比她土的。
  她说,玩就玩个大的,作弊没意思。
  于是,他们三个摊子前,门可罗雀。
  顾玉琢蹲在地上,垂头丧气地看着他码了七八遍的红薯和菜叶子,问许尧臣:是我卖相不够好?
  许尧臣安慰他:还行吧,不怪你。
  顾玉琢烦他这个不入戏的样子,你能不能投入点?我要生气了我告诉你。
  许尧臣看他一眼,点头,说行,然后一清嗓子,吆喝开了:来,走过路过大爷大叔婆婆婶子,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又甜又大的红薯,又脆又香的生菜便宜卖咯。
  顾玉琢让他这动静吓一跳,你妈的,你个狗东西!他捏着麦,发自内心地对许尧臣发出了问候。
  果然,叫卖声一出,立马有人看过来了。
  就在两位婶要付钱,帮他们开张的时候,旁边突然横插进来一只有力的手臂。
  这手臂的主人是位红光满面的大叔,他声如洪钟,问:都你们俩挖的?
  顾玉琢一听,赶忙推销,说那可不,全是他们兄弟俩一块一块铲出来,又扒了泥的。
  都要了,大叔十分豪气,明天还来不?
  许尧臣说:来。
  明天我也包了,大说眉飞色舞地跟他们使眼色,要你们俩挖的。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其中有鬼,可递过来的钱又是货真价实。
  有钱不赚王八蛋。
  他们俩迅速把红薯和生菜一打包,递给了大叔,又跑到杜樟的摊子上,额外给赠送了两根胡萝卜。
  等大叔扛着一麻袋走了,许尧臣和顾玉琢俩人蹲地上发愣,愣了会儿,许尧臣突然碰了下顾玉琢胳膊肘,那边粮油米面门口,门神似的那二位,正跟红薯叔交接的,有点眼熟啊。
  顾玉琢一看过去,登时睁大了眼,由衷地艹了一声。
  第78章
  一连两天,许尧臣和顾玉琢的摊子都像被打劫过一样,干净得连块红薯皮都没落下。
  他们失去了摆摊的乐趣,开始去祸祸杜樟。
  杜樟快烦死这两个货了,便劳动谭安安去给他俩一人买了一根巨型棒棒糖,让他们蹲一边去舔色素。
  顾玉琢嗦了一口糖,给齁着了,苦着脸问许尧臣:昨下午挖了多少红薯?
  许尧臣磕着讨来的花生,道:二百来个不到三百吧。
  既然有人包圆,那红薯自然不愁卖了。他们俩埋头挖了一下午,干得灰头土脸,宛如两只出土文物。
  这二位的勤奋震惊了同事们,于是围炉喝茶的众人不得已又折回菜地,互相鼓劲,一直干到了暮色四合。
  算上那几捆上海青和生菜,还有两袋胡萝卜,顾玉琢两眼瞪着前方,冥想似的算算数,加上昨儿早市的收成,差不多五百了。
  是有了。许尧臣收的钱,整的零的,不止五百,还有富余。
  那还蹲这儿干啥?顾玉琢很不解地看着他。
  许尧臣前后看看,剩下两摊正卖的起劲,享受自由。
  顾玉琢从他口袋里抓花生,把棒棒糖塞给他,你最近有点哲啊据说近墨者黑,你是不是被传染老了?
  许尧臣抢走他的花生,四平八稳道:滚。
  他们这一期录制按合同是截止到午饭后,所以等上午把菜卖的七七八八,几个人就开车回小院了,商量着剩下的农产品他们干脆自己买了,把钱留给屋主。
  中午,他们支起锅子,下了杜樟带来的火锅底料,几个人围着圆桌,吃得热火朝天。
  胡劭和谭安安两个小孩挺不舍的,说虽然才三天两夜,可是跟哥哥姐姐都很投缘,一块儿下地又一块儿钓鱼,可以说是同甘共苦的革命友谊了。
  节目里不能明目张胆地饮酒,孙安良和胡劭下午又安排了其他工作,只得以茶代酒相送祝福。
  杜樟生出些感慨,他们这工种特殊,一群人因为一个由头聚在一起,少则三五天,多则一年半载,可一旦过了这时间,只要没什么机缘巧合,有些人兴许这辈子都碰不着了,哪怕在那一个时期里,是亲密无间的队友。
  这话头一扯开,在座都生出几分伤感,话也少了。
  末了,孙安良举杯,说祝朋友们前程似锦,诸事安康。
  录制结束,在导演组又补录几个镜头后,屋内机器关闭,嘉宾们摘了麦,正式收工。
  节目组安排的接送车辆在院外码了一排,土路尽头,两辆格格不入的车前后停着,不惹眼,但不瞎的都能看见。
  杜樟鼻梁上架着副墨镜,垫着脚往前瞄了眼,冲许尧臣一挑眉,香车、美人儿拜拜啊,小可爱。
  许尧臣如今百毒不侵,当即一摆手,拜拜,杜姐。
  一声姐叫得杜樟浑身难受,可当着众人又发作不了,只得给厉扬发了条微信,说你的小可爱学坏了。
  顾玉琢和许尧臣俩人拽着箱子在土路上咯噔咯噔,二百五看一眼旁边十分淡定的兄弟,说:宝,我有点子忐忑。
  许尧臣很不走心地搭话:为啥?
  你可能不知道,我出门前跟陆老师吵了一架,说了难听话。顾玉琢发愁,我怀疑他找上门是来报复我的。
  许尧臣诚恳建议:听我的,回去约个脑部检查,查了不吃亏不上当。
  顾玉琢有些忧伤,你个无情种不明白。
  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在后备箱前面了。
  厉扬拉开车门下来,一边接许尧臣的箱子,一边说:磨叽什么呢,这么慢。
  许尧臣扎着手看狗皇帝给他搬箱子并甩锅,跟你妹聊了两句,都怪她。
  厉扬把车里的红薯挪挪,箱子塞进去,直起腰看他,她说你学坏了。
  另一侧,后备箱啪一下弹开,对着顾玉琢张开嘴。
  二百五难过地冲着许尧臣做口型,你看!
  许尧臣看着他乐,小声问厉扬:他怎么惹着陆影帝了?
  听说是见着陆南川前男友,闹了一场。厉扬打量他一眼,你吃胖了?
  胖点手感好。许尧臣迈腿往副驾走,赶紧跑,一会儿二百五要哭了。
  厉扬跟那边车里的陆南川打了个招呼,不等顾玉琢要跟许尧臣说话,这两个缺德带冒烟的就开车跑了。
  许尧臣从后视镜里向后瞄了眼,就看顾玉琢根条柱子一样站着不肯上车,在恃宠而骄地闹别扭。
  行了,别瞧热闹了。厉扬腾出一只手托着他下巴给他脑袋转过来,看看我,不想我吗?又握着他手凑到嘴边亲了口,小样儿,我一下飞机就过来接你,却连声谢都没听见,没良心。
  谢了。许尧臣偏着脸看他,很不真诚,你不是日理万机,怎么能腾出空来接我?
  狗皇帝叹气,别的小朋友都回家了,我能不来接你么。又道,你们挖的红薯我寄回老家了,爸妈说烤好了送街坊邻居。一两百斤的,单凭咱俩,恐怕要吃到下半年去。
  许尧臣道:你和陆影帝这么光明正大地作弊,回头节目一播,热搜头一个就是他的。
  陆南川舍不得,都是顾玉琢一根一根挖的,舍不得卖到外人手里。厉扬跟他一起八卦,他跟你们一起到的,就住隔壁那户。顾玉琢不知道?
  许尧臣震惊,他知道个屁啊。
  厉扬颇是意外,这俩人倒有点意思。
  车开到机场,励诚在当地项目部的人已经等着了。来送机的二位挺客气,给拿了当地特产,又给备了头颈枕,说怕在飞机上休息不舒服。
  许尧臣拿着行李等在一旁,看厉扬简短地听了下项目进度汇报,人模狗样的,随后在项目部二位殷切的目光中,带着他进了安检。
  上了飞机,没等两人坐稳,陈妙妙电话就过来了。
  姓陈的从来也没废话,电话一通就告知许尧臣,他和孙安良的《尘嚣》要播了,并且非常奇迹地,要上星播出。
  周崇春没少使力,怕是压箱底的关系都搬出来了。陈妙妙连讽刺带挖苦,对咱也没坏处,且看吧,看他能蹦跶到什么程度。对了,儿,你跟孙安良处的咋样?
  还行,和平共处。许尧臣道,他压力也不小。
  嗐,咋说呢,人跟人要走的路不一样,他也不算品行坏,咱就祝他星途灿烂呗。陈妙妙难得说句人话,你滚回来以后歇个一半天的,就准备跟他们跑宣传吧。
  许尧臣吁了长长地一口气,浑身都累,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一脸不乐意地看厉扬,抱怨:我累死了。
  结果只得到一句睡吧。
  我发现你从骨子里就是个资本家。飞机起飞时候,许尧臣也作起劲了,我说累死了,你让我睡吧?
  飞机上,众目睽睽下,厉扬是摸也摸不得,搂也搂不了,只能干瞪眼看着他,那你教教我啊,宝,该怎么说?
  许尧臣让他问住,这题他也不会。
  算了,我睡,你别吵我。
  其实睡也是睡不着的,他一向睡不了回笼觉,要么就一次性睡够了,要么就干脆熬到下一回正经闭眼入睡。
  厉扬给他搭上毯子,发现这小混蛋小时候的作精性格正在逐渐复苏,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将来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79章
  机场,有许尧臣的粉丝接机,人不多,但他和厉扬还是拉开了百十来米分别去了停车场。
  吴曈机灵得很,几乎是没让许尧臣多走一步道,就让他上车了。
  许尧臣坐下之后打趣他,说以后万一在狗皇帝这儿受不住气了,就去投奔老陈,保管待遇不会差。
  厉扬在旁边一听,嚯,这小混蛋是真出息了,当着面就敢挖墙角,便道:也行,反正都是一家人,也甭见外了。
  他们二位逗闷子,吴总管坐副驾上怪忐忑,扭头表忠心,说对励诚赤诚一片,日月可鉴,天崩地裂也不可能辞职。
  表完了,问这俩闲得没事找讨厌的,晚饭要吃点什么?
  许尧臣想了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问厉扬,问完又絮叨,说中午吃的火锅,可不想来第二顿了。
  烤鸭吧,厉扬道,德园的,怎么样?
  一说烤鸭,许尧臣馋了,眯起眼来,把冒光的眼珠藏了藏,说:打包回来成么,胳膊腿都要散架了。
  厉扬叫前面吴曈,成,劳驾吴总管跑一趟。
  狗皇帝跟前有妖人祸国,倒霉的却只有大内总管。
  回澜庭的路上,许尧臣还挣扎了下,说要去他自己的出租屋,话没说完,就让厉扬给镇压了。
  厉扬道:过年那两天你在澜庭给我祸祸一通,现在拍拍屁股要跑?想得倒美。
  许尧臣一撇嘴,怪为难地说:嗐,那行吧,反正我买的饺子还在冰箱冻着,总不能便宜了你。
  吴曈在前面听得恨不得把耳朵塞上,不晓得这二位互相比抠是一种什么情趣。
  回到澜庭,许尧臣撂下行李就冲浴室去了,厉扬要尾随他进去,让他横眉冷对地给轰了出来,叫他去用客卫。
  厉扬往外走了三两步,怎么琢磨怎么不得劲,转回头一把推开门,把这小混蛋压盥洗台上狠狠亲了一遍,末了揩掉他嘴角溢出来的水渍,说:一股子土味儿,抓紧洗吧,臭臭。
  许尧臣让占了便宜还遭嫌弃,甩上门吆喝,让狗皇帝有种待会儿别碰他。
  不碰是不可能的,但总得先填饱肚子,把三天两夜攒下来的疲惫从四肢百骸里倒出去。
  吴曈是个表面时不时狗腿,实际相当靠谱的人,不到一小时,他就把热乎的德园烤鸭拎上了澜庭十二层,帮着厉扬在茶几上码好,只等妖妃来动筷子了。
  许尧臣在里面听见客厅门响,知道是吴曈走了,这才从卧室钻出来。屋里地暖烧得热,他洗完澡只穿了个短袖短裤,过夏天一样。
  他一过来,鼻子里钻进一股椰子香,厉扬没跟他客气,伸手捞着他腰掐了一把,问他什么时候换的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