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书在川西高原见过佛爷,让我着实大吃一惊,让我匪夷所思的是,这事梁凤书竟然隐瞒我近两年,而且还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
在弘法寺祭拜完李瞎子牌位,已经中午,因其年初一不吃荤,将就在寺庙里吃素餐。午饭后,梁风书让耗子、阿华、小廖各自回家去,我们余下几个人在植物园逛到半下午才下山。
再次回到这座城市,仿佛感觉又疲惫又迷茫,心里又牵挂着小语那边,又还想着娇妹她们,本来就高兴不起来,梁凤书不告诉我她与佛爷有过单独面谈,更让我心里堵得慌。
依照贡布所说,自梁凤书与佛爷面谈后,在贡布家乡这一年多,她好像再也不担心会被人袭击。
我一直以为梁凤书不会隐瞒我任何事,更何况是与佛爷见面这样重要的事情。随之我也想到自己有很多事隐瞒着她,可我觉得自己隐瞒那些事情,是为了我和她的爱情,是为了我们这个家的完整。
尽管我也有事隐瞒于她,可我依然无法原谅她隐瞒我,她和佛爷到底谈论过什么?梁凤书是否与佛爷有过什么交换?弄清楚这疑惑,我觉得很是重要,必定佛爷太过强大。
看着我倔强的脸,梁凤书瘪着嘴,显得自己很是委屈地说道:“老公,今天新年头一天,我们不吵架,不吉利。我先陪你去咖啡馆,等回家以后,我再把那些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你,行吗?”
看她一副满含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到一起走过的这十年风风雨雨,想到十年的相濡以沫,她的话又如此温柔,对她也就气不起来了。
图书馆外的文化广场没有半个人影,四周的店面全都关门闭户,只有一个玻璃窗里亮着萤火般的光亮,看那没开灯的店招,能认出来是一家咖啡馆,门头上一串风铃在晚风里吟唱着。
我正要径直往咖啡馆去,贡布突然一把薅住我和梁凤书,把我们俩推到广场边的榕树下,低声说道:“糟,有埋伏……”
贡布的话没说完,只见街口突然冒出十几个彪形大汉,一人走在前头,高声喊道:“这不是享誉江湖的麦少嘛,哦,小妈也在啊,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新年头一天,真是巧得很啊!”
我以异于常人的超好视力在晚灯中仔细打量这群人,说话的好似有些面熟,却想不起他是谁。
梁凤书紧紧抱着我臂膀,低声说:“这可怎么办?他们这么多人,一定是来者不善。”
贡布四下警惕着,摆出拼死一战的架势,轻声说道:“嫂子,你靠着树干别动,看来打电话给庞枫他们也不一定来得及了,我和哥搞定他们,只好如此了。”
我拉住梁凤书就要打电话的手:“别打电话,家里有孩子,平措他们一旦出来,家里只有露露和孩子,如何能安全?”
一个身影正从远处往我们这边飞奔,口里喊道:“阿龙,大过新的,还带着人在这里闲逛,皇岗比这里还无聊吗?”
见是耗子飞跑过来,我正纳闷他怎么没有回家去,他已经快步冲到我们面前,高声说道:“皇岗龙哥,这半年混得不错啊,带的小弟个个有模有样,就是没规矩,见着前辈不问好?”
耗子赶到,我们有三人可以战斗,忐忑不安的心安稳些了。
“前辈?是哦,我都忘了,麦少曾是和佛爷混的,那可是道上的塔尖,确实,啊!可以这城市变化太快,前辈几乎都被拍死在沙滩上啰。”阿龙停下脚步,与我们相隔十来米站着,从他身后人手中接过点燃的烟,派头十足。
耗子针锋相对说道:“谁被拍死在沙滩上,还得手上过,阿龙,要不我们先试试,我怕我老大手重,给你把祭日定在今天,多不好啊!”
我故意打趣道:“耗子,没人会害了我,他们想聊聊,何不让他们近一些,说话也不费劲。”说着,我也点上一只烟,摆出一副悠闲的态势,只心里如寒风凛冽。
阿龙指着贡布,大声笑说道:“看到没有,这位辫子兄弟,可是让江湖闻风丧胆的人物,据说能以一当十,可不能小瞧啦!”
“今天我们见识见识以一当十,哈哈哈。”一个声音飚喊着,又是十几个魁梧雄壮的人快步走来,与阿龙一伙各自东西,对我们形成包围态势。
我一看,这不是曹老二嘛,以前是老严的第一马仔,老严出事当初,佛爷让他顶替老严的位置。当时为保证阿虎接收齐家投资的夜店,他被我算计,弄进监狱里去,想不到出狱了我竟然不知道。
看到曹老二出现,我马上明白,肖志程和曹舵已经离我而去,如此重要消息,竟然瞒得如此密不透风,就算道上不知道,耗子他们不知道,肖志程和曹舵不可能不知道。又或许,他们二人如今正平步青云,不屑于管这等闲事。
曹老二的出现,我知道,今天是被人跟踪了。
“老曹,监狱里可好?我看你在里面养得挺好啊!多久出来的?也不摆酒庆贺一番,通知一下我,心情好的话,我可能会参加哦。”我也只好装着毫不畏惧,一手拽着梁凤书颤抖的手,一手举着烟,对着曹老二奚落起来。
“麦少?我呸,齐家都没了,你还是麦少吗?要不要脸?麦子,我可是一直等着你啊,你这个叛徒,操,货真价实的叛徒。”曹老二嘴上一点不留情面,看来对我的恨从未消退过。
齐家没有了,这一句话,瞬间让我感觉自己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曹老二,你这张嘴容易招惹祸事,大过年的,不想过啦?叛徒?你有资格说这话吗?你要觉得这外面自在的空气不适应,我现在就能送你回去。”我也硬着脖子反怼他,还没开打,不能输了气势。
阿龙不理会我的话,对着曹老二喊道:“恭喜发财,曹老大,今天晚餐有了没有,这当口不好找地方啊!”
曹老二似毫不防备,对着我大步走来,口里调侃道:“菜不就在眼前嘛,哟,几年不见,小妈还这样水灵,有得玩儿啊!”
“什么东西!老公,我们走。”梁凤书对着曹老儿啐一口,拉着我的手做出要离开的样子,但她也没动,知道要离开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