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和顾若琳身旁约莫还剩下十几人护着他们。
那些人都威胁的看着我们这边,隐隐上前挡住顾若琳和杨兴。
杨兴继续扶着顾若琳,侧身上了城隍庙门前的一辆车。
最后那些人才依次上车离开。
城隍庙外空空荡荡,自他们走之后,就变得格外安静起来。
冯军做了个请的动作,低声道:“罗先生,我们去和陈先生,柳道长会和?刚才冯保来电话了,他们此时在小柳村外。”
我定下心神,沉凝了片刻。
单独说加固符文,其实我帮不上什么忙,以风水术来镇之,现在小柳村外也没那个环境,因为袁化邵已经用了一股子恶风去冲击小柳村。
我现在过去,即便是要做什么,都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去找那恶风源头。
我不能进村,也不能对付李阴阳,更不可能去直接斗袁化邵,过去了也只能是看着而已。
之前计划已经确定了,要从袁化邵其他府邸,以及袁氏阴阳宅抽手对付他,来一招釜底抽薪。
随即我告诉冯军,送我去老街,我在那里等陈叔和柳道长做好布置,顺便我计划一下后面该从哪里下手。
我让冯军将我要计划的事情也通过冯保告知一下陈瞎子和柳昱咒,冯军点头表示明白。
上车之后,冯军也没有开车,而是安排一个人开,他在副驾驶打电话完成我交代的事情。
坐在后排座,我摸出来了地支笔,手中把玩。
其实之前我们三个在病房的时候,都是一起在计划。
我想计划的原因,其实还有一点,就是我在李阴阳撞祟张尔的时候,看到了不一样的地相堪舆。
同时还有我对阴阳先生这命数的另一层领悟。
张尔曾问过我,信风水么?
现在我不能再反问自己信不信风水,或许应该问,自己信不信命?
阴阳相对而生,是五行起源,八卦之根基,是命之根本。
阴阳先生,得天地庇护造化,其命之硬,常人无法想象,更是无法度量之事。
李阴阳,绝对是极度信命之人。
直接用命数相克来保护自己。
若是我能弄懂这一切,我岂不是也能护得自己周全!
至于那不一样的地相堪舆,我本以为镇物符只能镇棺材,死人,完全没想到,它竟然能够镇柳昱咒施展的道术!
盯着这地支笔,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多地相堪舆,始终自己很弱。
我的认知,始终在表象的风水之上,而没有入到更深层的认知之中。
只是这认知……若是没有前人指引就太难太难。
若是柳昱咒对我挥剑,我哪儿有胆量画符去抵挡?!
稍不注意,就是命殒当场。
手心微微有汗,我现在再三反问自己,我信命么?
我可以确定的说我信命。
可若是有一把刀在我面前,直接要铡掉我脑袋,我应该还做不到像李阴阳那样,徒手持笔去挡。
天干砚没在手中,单纯的地支笔,或许也没有什么功效?
窗外的路面开始变得熟悉起来,已经快临近老街,我将自己的所有杂念从脑中抛开。
我不晓得能在老街待多久,可我决定好好陪陪奶奶和徐诗雨,文三叔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徐诗雨来医院照顾我那几天,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晓得她很希望我来,而且,我妈好久没出现过了,我也有些想见见她。
此番和袁化邵斗,又要周旋李阴阳,是我面对的最大危机,当真是脑袋别在腰上,稍不注意,恐怕就没有恐怕了。
不多时,车进了老街,又到了后方的老宅。
到街道尽头有屏风的位置,车就没法开进去了。
一个小小的,类似于土地庙似的建筑被修好,铜麒麟按照我当初的要求放在其中,屏风上头也不再有裂纹。
铜麒麟的存在,彻底镇住了这条街的风水。
我定了定神,心头也笃定了几分。
冯军眼力见儿很好,没有走到我前头。
我跨步走过最后一段路,来到了老宅院门前。
此时的老宅已经彻底完工了,宅门两边挂着对联,入宅内之后,甚至还有绿植盆栽。
当头的堂屋,里面也摆满了实木家具,那些家具颇有几分古色古香的感觉,应该是价值不菲,我一眼就看见了在院内打扫的奶奶。
她背部略有几分佝偻,花白头发倒是梳得很整齐。
还没等我喊出来奶奶两个字,嗖的一声,一道青黑色的影子瞬间从侧面压来!
“小……”那个黑字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小黑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这身板,哪儿挡得住小黑这一扑?况且这段时间,小黑的体型明显又大了两分。
砰的一下,我直接就被它扑倒压在了地上。
小黑还冲着我脸上舔了一口,硕大的獒头来蹭我的脑袋。
“这黑子!赶紧起开,十六好不容易来一趟,别给你整没了!”旁边传来刘文三的喝声。
小黑低声吠了一声,不过却不凶,它紧跟着又吠了几声,就像是在和刘文三争辩似的。
“小黑……你让我起来先……”我苦笑着说道,同时伸手揉了揉小黑的头。
它这才让开了我。
爬起来之后,我才看见刘文三和何采儿都从房间里出来了,不过我没见到徐诗雨。
奶奶也放下了手中的扫把,眉开眼笑的看着我。
我分别喊了人,奶奶也走到我跟前,用力的拉着我的手。
“事儿都办完了?”奶奶语气明显透着喜悦。
何采儿则是端过来了一盆水,让我洗洗脸。
奶奶这才松开我手,我洗了把脸告诉奶奶,事儿还没办完,我就是趁着现在没有我的事情,过来看看她和文三叔采姨。
刘文三明显语气有点儿不忿,道:“还记得你文三叔?打发我过来,这啥事儿也没有啊,成了伺候黄皮子的了,天天好鸡好肉的喂,也没见老皮子来过。”
“除了前两天蜡烛上头莫名其妙多了几个指甲,我寻摸着,应该是有个老黄皮子想做点儿什么,没胆子自己来,就搞一些歪门邪道?”
“得哪天我多喝两杯,把它们全部宰了给你做黄皮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