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维新变法人士,原历史上变法失败之后逃往日本去了,后回国就弄出了《官话字母方案》强调拼写白话,强调以北京语音为拼写对象,在中国前后推行了十年,遍及13省,可谓影响深远。
魏季尘就要求让汉字变得简单易学,因此让学部尽快完成此两项变革,并且开始在各学堂推行。
王照这回没有逃往国外,而是躲在了上海,不久便应军政府之招,前来京师参与这项改革。
孙家鼐等学部官员早就知道魏季尘会在今天来此,一个个都在门口候着,见魏季尘策马出现在街角,都快走几步,上前迎接。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以前清政府的官员出门都喜欢坐轿子,但是自从魏季尘入主京师之后,行走之间,都是骑马,或兴致来了,骑自行车。
所以,现在大部分的官员出门都是用这两种交通工具了。
学部为军政府最高教育机关,统辖各省学堂,魏季尘对此很重视,不等这些官员迎上前来,就翻身下马了。
学部可以说是最开放的一个部门了,因为里面有不少的洋人,他们大多是北京大学的教师,同时又在学部任文职。
还有很多新面孔,都是魏季尘不认识的,改革教育,其中牵涉到编制中、小学堂的教材,使汉字变得简单易学等方面。
学部从全国各地召集了一大批教育界人士,前来京师共同操办,其中就有绍兴中西学堂的监督蔡元培等人,这些人,魏季尘可都是不认识的啊。
“众位,打扰了,魏某深感歉意。”魏季尘一抱拳,正色说道。
原本他来之前就说过大伙只管自己做自己的事即可,无需出门迎接,但是几千年的传统岂是一时间能够改变的。
孙家鼐等人自然不会没事先弄什么创新了,礼多人不怪,魏季尘总不会责骂他们出来迎接吧。
“元首前来巡查,我等是求之不得啊!”孙家鼐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笑着回答。
“不知中、小学堂的教材编制得如何了?”魏季尘是个急性子,寒暄两句话之后,就直接入主题。
“有元首找来的资料,第一套教材已经出来,何不随我们进去一看。”孙家鼐很是佩服的看了魏季尘一眼。
他所谓的那些资料,其实就是魏季尘让间谍从列强各国收集来的,这些都是列强各国国民教育所使用的教材,然后找人翻译一下,最后交到孙家鼐手中,再编成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教材。
第五百七十章 严复的郁闷
来到教材编纂是室,魏季尘看到这里已经摆上了数本教材,都是用钢笔字写的,还没有印刷,等待着最后的校刊。
这可是关系到以后的思想统治啊,大意不得,魏季尘一眼扫过去,只见中学教材有国文、修身、历史、地理、算术、格致、图画这几门教材。
翻了翻历史书,现代史里面有很大的篇幅讲的是军政府是如何的成立,其中当然会有对魏季尘的赞誉之词了。
魏季尘心中很满意,看了看,没有发现体育这门教材,他不禁开口道:“身体强壮,思想懦弱不行,但是光思想开阔,身体羸弱也是不行的,再增加一门体育课吧!让学生每天也锻炼一下身体。”
孙家鼐先是一愣,心下想道:这又不是军校,要哪门子的锻炼身体。
当然,他不会直接如此说了,只是委婉的劝说道:“元首,学校是教学生知识的地方,至于锻炼身体,他们回家之后,下课之后都可以自行锻炼,不必专门设置这类型的课。”
魏季尘想不到这位孙家鼐思想还这么僵化,正想着如何留一点余地的劝说他。
孙家鼐身后的一位中年人却站出来说道:“元首的话不无道理,我们要培养的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要培养的是文武双全的英才。”
众人从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听出谄媚的语气,感觉到他只是真诚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而已。
魏季尘看向他,孙家鼐连忙介绍道:“这位是绍兴中西学堂的监督蔡元培,这位是曾任过礼部侍郎的王照,这位是翻译天演论的严复,这位是南洋公学总校张元济,章太炎、汪康年、黄遵宪…”
孙家鼐素性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人都向魏季尘介绍了一遍。
好家伙,这不介绍还行,一介绍把魏季尘给吓了一跳。
想不到如今整个中国都比较有名的思想家以及教育界人士,都聚集在了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当然让他想不到啊。
不就是编个教材吗?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这是魏季尘太小看这些文人对名的追求了,有人追求钱,有人追求名垂千古,这些文人当然不能够另外,他们也想着许多年之后,自己的名字还在历史书上呢。
这编教材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凭借着军政府的影响力,估计往后全中国的大小学堂都会采用这些教材。
这么名利双收的事情,是个圣人都会动心啊,以前编撰史书的时候,他们这些西学人才只有蹲在一旁郁闷的划着圈圈,这回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错过呢?
因此,几乎是得到孙家鼐的邀请之后,这些人也不管有没有事,都是飞速的前往京师而来。
孙家鼐在这里无论是年龄,还是资格,都是最老,因此,他介绍起来是毫无压力,直呼小名都没有关系。
魏季尘一一打过招呼之后,看着一众的文士,笑了笑道:“我终于明白唐太宗那句感慨了。”
孙家鼐顺着他的话问道:“不知元首说的是哪一句?”
魏季尘呵呵一笑,喜形于色道:“当然是天下才尽入我手这句,众位都远道而来为军政府出谋划策,魏某多有怠慢啊,看来,魏某的担心都是多余了,有众位大家在此,我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元首说笑了,没有元首送来的这些资料,我等估计都是两眼摸黑,不知从何着手啊。”严复连忙回道。
看这话说得,听着很是舒爽啊,严复的态度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怕啊。
他曾经与魏季尘在报纸上互掐过,严复以前没有看清楚俄国人的狼子野心,认为俄国人可以结为强援,当时身为辽东将军的魏季尘当然不以为然,写文批评他了。
严复一见,当即回骂魏季尘思想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两人这笔算不清的帐魏季尘差不多都忘记了,严复却一直记在心中啊,尤其是魏季尘路路高升,几乎登上了大殿,他心中能不怕吗?
魏季尘当然不知道严复心中所想了,笑笑道:“严兄翻译过来的《天演论》魏某拜读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严兄道出了某心中所想啊,物种是如此,国家也是如此啊,如今这个时代,就是枪与炮的时代,要想不被淘汰,只有去适应它了。”
严复彻底放下心来了,看来,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以前的那点小误会放在心上啊。
那曾想,严复的心刚松下来,魏季尘又打趣道:“严兄在教育上面,在翻译上面的成就魏某是望尘莫及了,但是在国际关系上面,魏某还是小胜一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