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大佬们终于将爵位商议出了一个章程,于是爵位就跟一次性批发一样,重新封了好多人。
当然这些人原本就是有爵位的,真正的后来者就是王孙们外加一个韩熠。
韩熠听到旨意的时候封他为晸悦伯的时候还有点高兴。
伯爵的俸禄可不低啊,而且现在官爵分家之后,他能拿两份俸禄啊!感觉一下子就有钱了!
宣读完旨意之后,宦官十分有礼的将旨意递给他,然后说道:“恭喜伯爵,伯爵如此年纪就有此等造化,来日必然前途广大,封侯必不在话下。”
韩熠笑的眉眼弯弯说道:“承您吉言,跑一趟不容易,这些钱拿去喝茶吧。”
宦官过来宣读旨意,还是升官的旨意,红包肯定是少不了的。
白韶这个人也大方,不仅给为首的宦官一封大红包,剩下跟着跑腿的小宦官也每人都有,看的韩熠略有些肉疼。
宦官们都十分开心,跑了这么多家,韩熠这里应该算是最大方的了。
韩熠将旨意递给白韶,而后问道:“我听闻王孙们也都有爵位了?”
宦官们说道:“倒也不是,王上的意思是哪怕是王孙,也要因功而封,是以如今有爵位的王孙并不多。”
韩熠想问颜徵有没有,但又怕问出口指向性太明显,便问道:“那有哪几位王孙封爵了?我也好准备贺礼。”
宦官念叨了一通之后,韩熠发现里面并没有颜徵的名字。
韩熠觉得这个不太合适,太子的长子啊,第一批居然没有,这个信号可不太好。
于是等宦官走了之后,韩熠借着送马鞍的机会又去了一趟东宫。
到了东宫之后他先见到的居然是姜不韦,姜不韦对着韩熠拱了拱手笑道:“恭喜晸悦伯,晸悦伯此地算得上繁华富庶,王上待晸悦伯不薄啊。”
韩熠这才想到除了两份俸禄,他还有税收啊,他是正经第三序列的爵位,这么一想又开心了一些。
他有些意外问道:“殿下呢?”
姜不韦说道:“殿下连夜处理政务,刚歇下不久……”
韩熠有些遗憾:“那是我来的不巧,不过,现在已经这么忙了吗?”
姜不韦说道:“王上身体抱恙,政务大多都移交殿下,此时又值战时,自然是忙了一些,晸悦伯可有要事?”
韩熠摇头:“不是很重要,只是听说第一批封爵的王孙这种没有阿徵也没有阿峤,觉得有点不太对。”
本来他不想带颜峤的,不过想想,颜子荐现在都尽量表现的不那么偏心,他最好也别一直耿耿于怀,否则颜子荐回头担心颜徵受他影响对颜峤不好就坏了。
姜不韦听后笑道:“我原以为晸悦伯对政事不算敏锐,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眼了。”
韩熠听后觉得有些奇怪,这里面难道还有隐情?
不等他问,姜不韦便说道:“这里面的确有点问题,殿下太子之位得来不易,依旧有人虎视眈眈,阿徵和阿峤到底年幼无功于国,被他们拿住做了文章,不过,阿徵这次出征归来,怎么也有借口了,倒是晸悦伯略有些可惜了,若非小人作祟,你又岂能只是个伯爵。”
韩熠听后擦汗,他刚刚是真的没想到这里,就是觉得奇怪,颜子荐怎么没能给儿子争取爵位,就算他对颜徵不上心也要为颜峤着想。
没想到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韩熠听后十分淡定:“无妨,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看来这些时日我也要做准备了,但凡阿徵有胜绩,都要为他争取一下才是。”
姜不韦点头:“殿下也是这个意思。”
韩熠得了这句话就放心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殿下了,告辞。”
姜不韦也没留他,而是亲自将他送出了东宫。
等出了东宫坐上马车之后,韩熠才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颜子荐既然在休息,那姜不韦留在那里干嘛啊?
这个疑问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也没有去深究,反而有些着急,颜徵怎么还没有回信呢?
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到什么地方了,哎,这个时候的通信可真是太难了。
正在被韩熠惦念的颜徵此时刚收到韩熠的第一封信。
刚刚经历一场追击战的他此时黑色的战甲上有着不明显的血迹,以往总是神采飞扬的双眸此时也略有些暗淡。
跟在他身边的阿呆问道:“郎君,可要扎营?”
颜徵估算一翻说道:“奔袭一天,大家估计也都又累又饿了,扎营吧,派斥候继续探,看石简所在何处。”
阿呆应了一声就出去了,颜徵脱下战甲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伤口敷药之后才拿起了韩熠的那封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信封上带着淡淡的花香,闻不出是什么花,只觉得闻起来又暖又甜,就仿佛韩熠站在他面前一样。
这大概是这几天颜徵难得放松的时刻,他微笑着拆开了信,看到前面韩熠的花式问候,并且强调送了一些不容易坏的吃食,让他别苦着自己的时候,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
只是在看到下面韩熠诉说自己的苦恼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定格。
第90章
颜徵盯着信上那句大良造有意为我做媒, 与丞相家缔结婚约那一行字,简直气得不行。
之前颜子荐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韩熠,都让他拦下来了, 他也知道随着韩熠年纪渐长,肯定会有许多人在他的婚事上面打主意。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动手了。
然而他现在也只能看着韩熠的来信生气, 唯一让他安慰的就是韩熠拒绝了这桩婚事, 并且在信上说三十岁之前都不打算结婚。
距离韩熠三十岁还有十几年,然而十几年怎么够?
颜徵想要的是一生一世, 有那么一瞬间, 他甚至想要将韩熠锁在身边, 哪里也不许去,也不想给任何人看。
他的阿熠那么出色,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身边永远有数不尽的人在觊觎他,这怎么行呢?
他的阿熠只能看到他啊。
颜徵一边想着一边慢条斯理的将信装好放进了漆盒之中,那里已经有了厚厚的一摞信。
颜徵伸手摸索着那些纸, 有些因为反复翻看的缘故已经有些起了毛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回信。
不知道他没有及时回信的时候, 阿熠是不是会十分担心呢?
阿呆过来的时候, 正巧碰上颜徵心情不太美妙的时候,看到颜徵脸色不太好看, 他顿时吓了一跳:“郎君?是不是伤口疼?”
要不然怎么少良造的信都不能让他开怀呢?
颜徵收敛心神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阿呆说道:“已经探明石简所在之处,不过他身边如今至少还有一千兵马, 只怕接下来会是一场苦战。”
颜徵说道:“他人数比我们多, 却只知道跑,心气已经没了,我们也不必太过着急, 追在他后面一点点剪除羽翼,而后劝降吧。”
石简也算是一名不错的将领,只可惜落到了赵王手里,还被赵王猜忌,否则也不至于这么惨。
颜徵到底爱惜人才,不愿意让石简就这么折损。
只是颜徵嘴上说的轻松,接下来几日打的也十分艰苦。
石简到底是积年老将,经验十分丰富,对地形还熟悉。
颜徵手上要不是有地图,并且记住了周围的地形情况,只怕连追都追不上。
而且在交手的过程中,他也吃了不少亏,手下折损数十人。
为了鼓舞士气,颜徵一直都身先士卒,一边追一边劝降,一边劝降还一边杀人家的斥候和落单士兵。
不仅如此,他还一直派人破坏地理,挖沟阻路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为了不让石简回到赵国,也不让他跟赵国其他军队会和。
几天之后,石简也有些撑不住,知道再这样下去,只能一点点被颜徵的兵马蚕食。
他也算是服气了,这些日子他是哪里不好走钻哪里,想着像是颜徵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小郎君,肯定是受不了这个苦的。
结果人家就愣是缀在他后面,最让人害怕的就是颜徵的稳。
无论是石简佯装回攻还是佯装不敌,颜徵都一直在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小心谨慎,不骄不躁,一点都不急功近利,老成的简直不像是个少年人。
到了这个地步,石简唯一的选择就是选个地方跟颜徵决一死战,否则这样下去输的必然是他。
他停了下来,颜徵也停了下来,双方都开始布置地形。
在这个时候,颜徵收到了韩熠的第二封信。
颜徵看到那个漂亮信封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笑,算一算时间,这两封信间隔很短,他的阿熠想必十分挂怀吧?
颜徵打开信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韩熠仿佛撒娇一般说着这两天日子难过。
一开始颜徵还在猜韩熠是不是太想他导致度日如年,结果看到下面的时候,笑容都已经不是定格,而是瞬间消失。
他就知道燕川跟魏舞两个人不能留!
他在咸阳的时候也曾千方百计防着燕川,彼时韩熠跟燕川几乎没有了往来,没想到他刚走,燕川就敢登门求爱!
还有魏舞,嘴上口口声声说着不相信男人,却时不时去找韩熠,怎么?韩熠不是男人吗?
他就知道魏舞别有用心,果然是在觊觎韩熠,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前面一封信的时候,颜徵还想着吊一吊韩熠,让他多想着点自己,这一封信过来他就不这么想了。
再不刷一下存在感,怕是阿熠被这些人包围都要忘了他了!
颜徵深吸了口气,心平气和的开始给韩熠写信。
信里还十分贴心的帮韩熠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势。
丞相虽然厉害,但儿孙不肖,他们家现在没有特别出彩的人才,韩熠娶了他的孙女将来就是为他们家做牛做马的命。
至于魏公主就更不合适了,她不能给韩熠带来任何助力,反而将来会给他带来麻烦。
还有燕川……颜徵都懒得提这个人,只不过韩熠在信里透露出的意思是觉得燕川喜欢魏舞。
而燕川觉得魏舞喜欢韩熠,魏舞觉得燕川喜欢韩熠。
他们之中肯定有个人的感觉是错的。
颜徵很希望韩熠说的对,但……依照韩熠迟钝的程度,他总觉得韩熠才是错的那个。
不过无论如何,真正的情况都需要等他回去再说。
颜徵将回信写完之后放进了信封,刚想喊人进来将信送回去,那边阿呆就过来说道:“郎君,刚刚得到斥候回报,石简那边似有哗营之意。”
颜徵有些意外:“哦?可探明为何哗营?”
阿呆说道:“似乎是粮草不足,郎君,可要派人再去劝降?”
如果粮草不够的话,在明显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劝降的成功率很大的,就算石简对赵王忠心耿耿,他的手下难道也都这么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