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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书文 > 其他类型 > 影帝今天塌房了吗 > 分卷(13)
  罗隐自觉地接过领头的位置,代众人回话:殿下伤的很重,不能下床,但军医说并无性命之虞。
  那就好。慕清低声说道,总是柔柔笑着的一双眉眼微微垂着,辨不出喜怒。
  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敛了眸子,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表情很快恢复如初,有如春风拂面,关切地询问:既然安王殿下有伤在身,你们不在他身边好好伺候,来京城找我是为了什么?
  罗隐说:奉殿下之命,给慕大人送些边关的稀罕物。
  他抬手,跟他同来的军伍将厅中放着的几口大箱子打开,犀角象牙、琉璃金饰之类的宝物被塞得满满当当。
  是很厚的一份礼。
  这么贵重。慕清笑了,不年不节的,送这些也太破费了。
  殿下初至边关,有许多需要打点的地方,墨竹,你去取些绸缎和银子来。
  慕大人,不必回礼。罗隐拱手,殿下说,此乃有恩报恩。
  有恩报恩。
  慕清无声地咀嚼着这四个字,搭在扶手上的手不由攥紧。
  有恩报恩,那有仇便要报仇了。
  慕清看向罗隐,后者眼神灼灼,态度透着强硬。
  果然,慕清心中落下一声轻叹。
  他的心软的确无用,既然景晏不肯回头,那他也只好继续走下一步棋了。
  卡!过了!
  闫泽的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这场戏演得太妙,那紧张的氛围,让他们到后边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尤其是邱旭,一下戏和甩了缰绳一样,蹦蹦跳跳地就去找骆与时:骆哥!你太棒啦!第一场戏拍了两条就过,真厉害。
  骆与时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拍了两条,没什么好吹的,而且也都是大家配合的好。
  我才不管,在我这里骆哥就是一条过的!邱旭像是抱大腿一样抱住骆与时的胳膊,骆哥这才是真演技,不愧是拿过影帝的,有些人就是没法比。
  被内涵到的刘雪胥双手攥紧,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不长眼的小弟过来准备吹捧他,被他狠狠一瞪!
  说什么说!没看到骆与时演得比他还好吗!
  于是等风尘仆仆的陆曜一行人来到片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
  总是嚣张跋扈的刘雪胥头一次没等他的跟班们把他刚演的片段吹嘘一番,便默不作声地黑着脸下了戏。
  生着张娃娃脸的邱旭紧紧抱住骆与时的胳膊,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后者粲然一笑,点了下他的额头。邱旭趁机卖乖,嘴里喊着骆哥骆哥不肯松手。
  一回剧组听说是骆与时演慕清就急匆匆赶来片场的陆曜:
  一周不见,他还在管骆与时叫骆老师,邱旭这臭小子就亲热地喊起骆哥了?
  第19章 塌房的第十九天 陆曜知道骆与时这话是
  时间倒退回两个小时前。
  陆曜和同行的人下飞机坐上剧组安排的大巴,来接人的后勤组长趁着给陆曜送水的时候低声:陆老师,闫导说了,等下你放完行李可以在酒店歇一天,明天再到片场报到就好。
  陆曜颔首,随口问:有明天的工作安排吗?
  后勤看出他脸上的疲惫,以为陆曜是想多休息几天,连忙赔笑着说:陆老师放心,闫导知道你舟车劳顿辛苦了,不会让你一回来就接着高强度拍戏。明天的工作就是陪着骆老师拍几张定妆照,很快的。
  陆曜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让后勤这么紧张,正想解释,耳朵却忽然捕捉到一个关键字骆?
  这个姓在圈里并不常见,巧的是,他还正好认识一个姓骆的人。
  那个曾经因太过荒谬只在脑海中存在瞬息便被压下的想法重新涌上来,陆曜攥紧出汗的手心,问道:骆老师?是
  骆与时呀!闫导定了他来演慕清。后勤答得很快,话出口才反应过来:哦对,昨天陆老师还在沙漠拍外景,你们那边信号不好,可能没通知到。
  原来如此,陆曜心道,他们拍外景时岂止是信号不好,沙漠里又热又晒,所有人每天累得闭上眼就能睡着,根本没时间看外界的消息。
  不过出个外景就能等到骆与时和他演同一部戏,辛苦点也值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向骆与时示好是这几年的职业习惯使然,上次演唱会结束后,他就隐约转变了想法。偷偷看他的演唱会,车上的欲言又止,生活中的骆与时和演员状态的他完全是两个人,这样的反差,很难不让人引起探究的兴趣。
  于是他借着热搜和骆与时有了第三次联系,谁知不等他主动,这第四次就被闫导送上了门。
  陆曜的心思转了几转,后勤那边还在自顾自地说着:骆老师昨天进的组,听说是刚杀青就过来了。诶,陆老师,你是不是和骆老师认识来着?
  嗯,之前在综艺有合作过。陆曜点头,问:那骆老师今天有拍摄任务吗?如果骆与时也有空,他可以约着和人见见面。
  后勤想了想:有的,今天上午骆老师和刘老师邱老师一起拍,好像是第xx场的那段吧。
  进组第一场就演这么高难度的戏吗?尤其搭戏的还有总爱挑事的刘雪胥。
  陆曜心里隐约有点担心,那我等下可以跟着一起回剧组吗?
  他随口编了个理由:我一直很佩服骆老师的演技,想近距离观摩一下。
  结果等他来,这场戏就只剩了尾巴。
  但还好,片场的气氛不错,看起来拍摄进行得挺顺利的。
  那要不他回去?
  陆曜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刚好看过来的闫泽发现:嗯?小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下飞机怎么不在酒店歇一歇啊!
  这一嗓子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陆曜咳了声,往里边走:坐了一路了,想活动活动,就来片场看看。
  邱旭拉着骆与时小跑过来:陆哥,你回来啦!这是演慕清的骆老师
  不用介绍,我们认识。陆曜极有远见地打断了邱旭的叽叽喳喳,看向骆与时,挑眉:骆老师,我们又合作了,没想到被闫导藏着掖着的慕清居然是我的熟人。
  倒也不算藏着掖着,就是
  咳,给你个惊喜。骆与时主动伸出手:之前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天见到了,要当面对你说一声谢谢。
  客气。陆曜回握,开玩笑地问:那骆老师要怎么谢我?
  骆与时处变不惊,微笑着说:请你吃饭,随便挑。
  陆曜勾唇:好,那我先记下了,骆老师到时候可不要赖账。
  邱旭一头雾水地听着两个人说话,明明说的话他都能听清,怎么就是一句都听不懂呢?
  他问:骆老师,你和陆哥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就要请他吃饭了?
  陆曜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好奇心这么重,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邱旭不服气,大声反驳:我哪有!我一直都在好好演戏!他得意地挽住骆与时胳膊,尤其是今天和骆老师搭戏,我觉得我演得特别好!
  嗤,陆曜笑了声,眼神蔫坏,嗯,今天演得确实不错
  小胖。
  小胖?骆与时疑惑。
  没理会表情龟裂成一块块的邱旭,陆曜笑着和骆与时解释:邱旭是我前队友邱涵的亲弟弟,以前经常到我们练习室玩。他那时候有点胖,他哥就故意喊他小胖,慢慢地连我们也叫顺嘴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早就认识了?难怪我感觉你们两个这么熟。骆与时恍然大悟。
  哼,我跟他不熟。邱旭撇嘴,抱紧了骆与时胳膊,骆哥,我现在跟你熟!
  陆曜看骆与时任由邱旭往他肩膀上蹭,有些酸。他和骆与时都第三次见面了,对方待他也没这样亲热。
  他幽幽提醒:我认识骆老师可比你认识得早。
  邱旭嘁了声,我可是叫骆老师骆哥的,你呢?
  也可以叫。
  骆与时对着陆曜挑眉,故意对邱旭说:他不是你哥吗,你俩同辈,你叫什么他当然也一样。
  陆曜知道骆与时这话是为了逗邱旭玩,但却忍不住勾起唇角,喊了声骆哥。
  邱旭瞪大眼,他算是明白了,这俩人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欺负人!
  他松开骆与时的胳膊,划清界限一样往后退了一步,正要发表和这两人的决战宣言时被走过来的闫泽弹了下脑壳。
  谁让你穿着抱与时了,你身上的轻甲把他戏服勾坏了怎么办,拍戏还得继续穿呢。
  闫泽拍拍陆曜的肩膀,打量了下他的脸。
  经过这一周的外景拍摄,陆曜的脸明显黑了一个度,皮肤也肉眼可见地变粗糙,一看就是经过风沙磨砺过的,正是闫泽想要的效果。
  不错,有打完仗的感觉了。闫泽满意地点点头,怎么样,出完外景身体还好吗?累不累?我让制片给你放了一天假,你不用这么急着来。
  我身体挺好的,不累。陆曜试探着提议:闫导,要不把拍定妆照挪到下午?
  他半开玩笑地说:趁着我脸上还带着大漠的风沙抓紧把打完仗后的那几场戏拍完吧,不然我这脸不是白晒了。
  闫泽想了想:也是,艺人的脸最宝贵,陆曜能配合剧情把脸晒黑边糙就很不错了,赶紧拍完让他养养脸。
  行,那就这么安排吧。
  第20章 塌房的第二十天 简单吃了午饭,剧组就
  简单吃了午饭,剧组就在闫泽的安排下开始为下午拍定妆照做准备。
  骆与时回到化妆间,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细细涂抹勾画。比起平时拍戏,定妆照的妆是要被放大了看的,因此也要画得更加精细。
  他的定妆照主要拍两个系列,一套是单人的,突出慕清本人公子无双的绝代风华,另外一套则是要和陆曜一起拍,着力渲染出慕清和景晏两人后期剑拔弩张又留有余情的气氛,突出角色关系。
  骆与时的第一套造型很快准备完毕。
  他这套是偏日常的妆容,又刻意往嫩了画,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及冠的年纪。身上浅青色的叠穿长衫和上午拍戏那套居家常服很像,花纹却更加精致,布料挺括,衬得整个人如修竹一样。
  趁着摄影师还在调设备,闫泽把骆与时神神秘秘地拉到一边,搓着手:与时啊,拍摄的脚本你都提前看过了吧?
  看过了。骆与时笑着点头。
  那脚本是他在化妆时闫泽身边的助理送来的,将要拍的几张重点定妆照需要表现出的感觉详细地描述了一番,甚至还专门用了a4纸打印,显得很正式。
  不过骆与时知道,这东西整个剧组应该只有他独一份。
  放心吧,上边的内容我都记得。而且你忘了吗,我在上个剧组才拍过的。骆与时拍拍闫泽的肩,成功将后者正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闫导、骆老师,摄影师说可以准备拍摄了。闫泽的助理小跑过来提醒。
  我这就来。骆与时应了声,回头给了闫泽一个放心的眼神。
  闫泽落后他几步,看他和摄影师小声说了什么,然后走到灯光下,让助理韩清帮他再整了整身上的戏服。
  莫名其妙的,闫泽忽然想起来骆与时拍《月光里》时的样子,明明是主角组里唯一的一个素人,举手投足却比谁都自然大方。
  有些人大概天生就该生活在镜头下。
  整理完衣服,韩清从镜头里退了出去。
  骆与时闭上眼睛找角色状态。
  他要演绎的慕清正是20岁的年纪,也是他一生中最惬意快活的时候。彼时大皇子刚刚登基,慕清为中书舍人,同时受先皇遗诏每日为新帝讲学,在朝中一时风头无两,可以说春风得意。
  但这样的才子在古装剧中并不罕见,甚至太过普通,慕清之所以是慕清,自然还该有属于慕清的独特人格魅力。
  骆与时睁开眼,视线投向闫泽给他安排的道具。
  那是一盆荷花,唯一的花骨朵亭亭立着,泛着粉白,正是将开未开的样子。
  在慕清眼中,万物即是万物,没有什么高下之分,所以他看向这盆花的时候是欣赏的、怜惜的,并没有将它折下的意思。
  骆与时朝着荷花走过去,脚步放得很缓,然后他微微倾身,右手食指虚虚地往花苞尖尖一点
  本就将要绽放的花苞受到外力徐徐展开花瓣,骆与时微笑着,眼中泛着温柔的光,眉头舒展。
  在场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骆与时的笑给治愈了,像是沐浴在细细密密的春雨下,无声地抚平了所有日常生活中积攒出的焦躁和不安。
  摄影师适时按下快门,捕捉到这一美好的瞬间。
  因为手指点花这张太过经典,闫泽给骆与时安排的拍摄方案只拍了几张便提前结束。
  骆与时回化妆间改妆,随着化妆师巧手的上下翻动,一个更加成熟的慕清逐渐成型。
  骆与时看着镜子里变得年长的自己,默默思索着第二套也就是和陆曜合拍的定妆照背后的剧情。
  在剧里,这段剧情发生在景晏从边关回来之后,曾经相伴相护的两个人彻底站在了对立的两面。
  此时的慕清为了朝堂的稳固不得不握住权柄,尽力在各方势力中周旋。他不喜欢玩弄权势,可皇帝心肠软又没主见,很多事只能由他来做。
  于是景晏去边关的这短短几年,慕清身上的官袍就变成了绛红色,胸前的补子绣着孔雀。
  彩线斑斓、绛色浓烈,这样的一身行头下,慕清的气色却比之前差了不少,脸色是不健康的苍白,却美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