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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沛山是负责巡逻的,和禁卫军一起负责皇上的安防。空余的时间,她就央求他教骑马。
  学会骑马,好歹是个技能。再则,她可以同他多多亲密接触,就当是婚后的甜蜜时光,听说这样对育儿很有效果。
  事实上,夫妻两人这两日也是如胶似漆,晚上苏宓姿最爱在帐篷里,靠着年沛山的袍子看星星。
  这两日,苏宓姿从夫人们的席宴下来,离天黑还早,她带着春笺去马厩找年沛山。
  平日里,都是年沛山牵着马绳,这两日苏宓姿可以自己骑马跑动,越发精进。
  这时候,禁卫军的首领一脸严肃过来,附在年沛山耳边说了两句话,年沛山叫过来窦智,让他送苏宓姿与春笺回住所。
  围场附近都是山林,只往山脚下有几乎稀稀落落的人家,一直下去到镇子上,人才多起来。
  住所在山的另一面,有两里地,并不是完全安全。
  苏宓姿知道,皇帝有安全隐患。她没有吵闹:“等你回来。”
  离开马厩,一行三人回住所。途经一块草木丰盛的林地,前些日下了大雨,地上冒出许多野蔊菜,有两个布衣的农妇在地里采摘。
  苏宓姿无意听到这两人的话,听说念真师父要来山脚下的小镇?
  她低头咬着牙。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告诉她不孕的真相,那边只有念真和尚了。这里离京城还是有些远的,或许可以乔装打扮之后找他看病?
  或许还得像个办法,骗过年沛山,带着春笺独自去山下。
  苏宓姿低头一直走,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站在羊肠小道上,望着入暮三分的天空,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大声喊起来:“春笺!窦智!窦智——”
  她依稀记得,当时春笺在地上扯野蔊菜,或许是她走神,不知不觉走错了方向……
  眼下,她要么趁着天色全黑之前,赶紧往回走,尽快找到窦智。还有一种办法,苏宓姿望着不远处的两间茅草房,或许她可以去问路,但是……那样也相当危险,如果她遇到歹人的话。
  苏宓姿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越发用力喊窦智,却一丝回应也没有。
  一声鸟儿尖叫,从树林顶上划过,苏宓姿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她突然回头,一个大胡子的猎户朝她走来,手上捏着一柄长弩。
  “小娘子是迷路了么?”野熊一般的猎户跨过齐腿深的杂草,突然冒出头,一步步逼近。
  苏宓姿看不到他的嘴角,但她能感知到,他在窃笑。
  她捏紧拳头,站着不动,她不能显露出害怕,挺直腰背:“我夫君马上就来。”
  她盯着他的手。
  猎户看出她的虚张声势,嗤笑一声:“夫君?我在这附近可是一个人也没看见。”
  苏宓姿扫一眼周围的环境,竟没有足够长足够坚硬的枯枝。天色渐渐黑了,苏宓姿心中的恐惧不断放大,她心如擂鼓。
  莫不是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昂着头:“我夫君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威远大将军,你难道没听过?”
  “威远大将军?听着威武,不过,”那猎户又逼近两步,“小娘子,不若我让你尝尝更威武的?”
  猎户哈哈大笑,一把扔掉长弩,伸手去解裤子。
  苏宓姿赶紧后退,往山上退,住所肯定是在山上,马厩也在靠近山顶的地方,往上跑,得到救兵的可能性也更大。
  她伸手,想要抓住那长弩。无奈自己力气不够大,只抓住一支长箭。
  猎户伸手,轻松捏住苏宓姿的手腕。
  苏宓姿的手腕被死死扣住,丝毫动弹不得,手中的长箭也毫无用武之地。
  眼看歹人的嘴凑过来,一股恶心的味道喷面而来,苏宓姿强忍着不适,睁开眼睛,看准路边一蓬病死的野草,叶子已经枯了。
  枯了的野草十分尖利,苏宓姿用力抓住一把叶子,捏碎,洒在猎户眼睛上。
  猎户的眼睛里进了草叶碎片,松懈中被苏宓姿逃脱。
  苏宓姿知道,这办法困不住猎户。她体力小,根本不可能往上爬,希望渺茫,还不如全力往山下跑。主要是控制住速度,不要在半路上摔倒。
  下定决心,苏宓姿就死命往山下跑,一路裙子都被路旁的灌木划出破洞。若是逃到山脚下人多的镇上,她便得救了。
  一边跑,她一边喊年沛山的名字。在最恐惧的时候,她能记得的好像只有他。
  可那猎户穷追不舍,他对山林熟悉,比苏宓姿还要快。
  每每眼看要被他抓住,苏宓姿狠下心来往横坡哪里跑,坡下有至少两丈。
  她希望能骗到猎户,让他刹不住脚步,便掉下去,不说摔死至少能残废,她暂时便安全了。
  若是不能骗到对方,苏宓姿知道,那横坡就是为她自己准备的。否则,这样的夜晚,被猎户追到手上,她便不可能再清白。
  即使回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年沛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横坡前面,苏宓姿急速拐弯,抓住了一棵小树,才勉强没有掉下去。
  那猎户根本没有上当:“小娘子可真是聪明,可惜……没有从我手上逃脱的猎物。”
  他的笑声让苏宓姿浑身发毛,在全黑的林子里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偏这时候下起了雨,苏宓姿咬着牙,看着那猎户,又看了看横坡底下的阴影。
  猎户似乎看透她的想法:“小娘子,听我一句劝,我爽了你也不会死。若是跳下去,我可不保证你的腿或者胳膊还在不在。”
  猎户吹了一声口哨,十分得意。这横坡下头,他专门布置过捕兽夹,十分尖利,掉下去的活物,无一幸免。
  就在这时,苏宓姿仿佛听到一只老虎奄奄一息的叫声,十分无力……
  冰凉的雨洗刷苏宓姿的脸,她的脸十分苍白,如同夜里的鬼。
  与其被辱之后再被逼死,还不如干脆一点,她往横坡下后退一步。
  “可真是个贞洁烈妇。”猎户又吹了一声哨,他可不相信这女子如此傻。
  就在这时,空气撕破的尖利声响起,苏宓姿只看到有个黑色的东西飞向了猎户的脑袋。
  一瞬间,鲜血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猎户的眼睛快瞪出来,朝苏宓姿扑过来。
  苏宓姿躲闪不及,只能死死抱着小树。小树承受不住高大的猎户,咔嚓一声,苏宓姿脚下一滑,连带着那棵小树倒向横坡下。
  ·
  禁卫军找年沛山,是因为围场的围栏破了一个洞,他们认为是有猎户擅自破坏。年沛山处理完之后,部署人力继续寻找其他破口,最好抓住罪魁祸首。
  处理完之后,年沛山正准备回住所,他怕宓姿等久了,晚上要闹腾他。
  没想到春笺急急忙忙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厉害,年沛山这才知道,苏宓姿不见了。
  也就那么两里地,她是怎么不见了的?
  年沛山马上托了禁卫军派几个人帮他一起找。皇上的安危很重要,围场的意外因素很多,可抽调的人手也少。
  联想到猎户的问题,年沛山的心沉下去,他立即骑马去找。
  锁定几条路线,喊她的名字,压根没什么回应。
  直到……他听到了微弱的口哨声。他很熟悉的声音,骑马赶过去,果然,一个身形高大的猎户,四十多岁的模样,将苏宓姿迫到了横坡边。
  她竟然要跳下去?
  年沛山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捶得粉碎。
  可惜距离实在太远,他一把抢过窦智手中的长弓,搭箭射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年沛山扔了弓箭,策马飞奔而去,抢着她的一只手,却没有拉到。
  只能随她跳下那横坡,捞住她的腰,点着那猎户肥大的身躯,往上一跃,回到坡上。
  站在坚实的土地上,苏宓姿终于有了一点实感。
  她的衣裳湿透了,闭眼紧紧抱住年沛山,无论怎么哄,她都不愿意放。
  横坡下,传来老虎兴奋的声音,还有骨肉被撕裂的声音。苏宓姿望着那黑洞洞的横坡,面无表情。
  最后,年沛山怀里抱着她,两人同乘一骑回去。
  她受了巨大的惊吓,还淋了大雨,一路上不肯说话,回到住处,眼神呆滞。年沛山蹲在她面前,捏着她冰凉的手,轻声哄:“先洗个热水澡,别着凉。”
  苏宓姿的脸还白着,她的目光挪向室内那个大浴桶,里头热气蒸腾。
  她的目光失焦,迟迟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年沛山伸手抱她去浴桶里。
  苏宓姿的眼神挪动,空洞地看着年沛山。
  “怎么了?”年沛山将她的手捂在胸前。
  苏宓姿似乎突然醒过来,挣开他的手。
  年沛山怔住了,正想去叫大夫,被苏宓姿扒了衣裳,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年沛山拿出那个小盒子的时候,苏宓姿的心理应该是:老娘等了这么久,衣服都快脱了,你就让我看这?就这?
  一万字,我被我自己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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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沉沦
  在林子里被猎户围追堵截时, 苏宓姿那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她抱着年沛山,压根不敢放手。
  她抓枯草的时候, 手心被拉出一道口子, 流了不少血迹。血迹沾染在年沛山的衣领上,触目惊心。
  回到帐子里,她仍旧盯着那血迹, 大脑一片空白, 浑身发抖。很冷, 年沛山给她披了两件大袍子, 还是冷。
  年沛山蹲在她面前, 握着她冰凉的手。温度一点点染上她的肌肤,苏宓姿这时才感觉像是活过来。
  年沛山的脸变得清晰, 他眼里还有血丝……
  苏宓姿起身, 一把抽了他的腰带,剥了他的衣裳。
  年沛山按住她的手:“做什么?”
  房里这热水是给她洗澡。
  苏宓姿死死盯着他,勾住他的脖子, 蹦起来,挂在他腰上,凑到他耳朵边上轻轻吐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