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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去摸,滑滑的,跟在摸玉一样。
  眼睛也是,眼型颜色都没变,但看着就是跟原来不一样了。
  多了一层尤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反正他觉得好看。
  再就是嘴巴、下巴、喉结、胸口……
  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之后,尤涟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哪里变了。
  气质变了。
  变得更欲了。
  骚和欠操这两个词他都不乐意说。
  太俗。
  但其实差不多意思。
  尤涟:“……”
  突然就没那么高兴了。
  他把浴缸里放满水,然后坐了进去。
  宫鹤进来的时候,尤涟已经换了两次水。
  他在医院里一直洗的淋浴,又腿软站不住,全靠宫鹤帮他洗澡。宫鹤又要扶着他,又要帮他洗,两只手也忙不过来,所以洗得并不彻底。
  宫鹤进来的时候端了杯南瓜汁。
  南瓜汁是热的。
  尤涟接过抿了口,叹了声气:“想喝快乐水。”
  他现在什么不健康,就想喝什么。
  “不行,不能喝冷的。”
  宫鹤以指为梳,替他把洗干净的头发拢到脑后扎起,还拿了块厚毛巾包上,“洗完了吗?洗完先吹头发,头皮不能冷到。”
  尤涟:“……”
  “阿姨炖了猪肚鸡汤,待会喝点,对身体好。”
  尤涟:“……”
  “我又帮你请了一礼拜的假,最近能别出门就别出门,只要出卧室打底裤就一定要穿好。”
  尤涟:“……不是,等等。”
  他眨眨眼,看着絮絮叨叨的宫鹤,“你干嘛啊?以为我坐月子呢?我没生孩子,我就发育快了点,啊对,待会你给我测测身高呗,我好像又长高了点,膝盖有点酸。”
  宫鹤应了声好。
  他把手探进水中,揉了揉尤涟的膝盖:“再请个按摩师回来吧。”
  尤涟:“……倒也不用。”
  “请吧,我去办。”宫鹤一锤定音。
  尤涟:“……”行吧。
  他又想起了别的,“对了,你去找罗雨航了吗?”他不信宫鹤会当那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找了,没找到。”
  “啊?”
  见尤涟躺在浴缸里不想起来,宫鹤直接拿了吹风机过来给尤涟吹头发。
  暖风呼呼地抚摸着头皮,尤涟舒服地眯起眼睛。
  宫鹤继续说:“等我去找他已经晚了,宋钧阳早就出手了。”
  虽然跟宋钧阳只见过一面,但宋家他还是知道的。
  宋家现在洗白了,但发家却是靠的走私。宋秋雨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但宋钧阳未必,毕竟宋家怎么可能会培养个好相与的继承人?
  尤涟想想也是,他又问:“那我要不要去看看秋雨?”
  他有点拿不准。
  宫鹤:“不用,宋钧阳不会把弟弟中药的事情说出去,你就当不知道就好。”
  尤涟又哦了声,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次换宫鹤问了。
  尤涟静坐着感受了一下,片刻后道:“腰疼。”
  又用手指了指肚子,“里面也疼。”
  “晕不晕,想不想吐?”
  尤涟摇头。
  “那就好。”
  宫鹤垂眼看着手中的浅金色头发,低声说,“不会有下次了。”
  尤涟拍拍他的手:“我没事,你放心。”
  “套我也买了,以后你不用再吃药了。”
  “这感情好。”尤涟坐起身,把头靠在宫鹤腿上。
  这次发情期结束,他就吃了傅森给的避孕药。
  傅森说他的孕囊壁有点薄,还得再长一长,目前并不适合怀孕,至于什么时候能怀孕,还得看往后的检查结果。
  洗完澡后,尤涟想下楼走走,呼吸雨后的新鲜空气。
  ……然后就被宫鹤按着套上了打底裤。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四月底。
  这个时候的龙城进入了气候多变期,前一天还下着雨,冷得骨头都瑟瑟发抖,今天就太阳高悬,光芒炙热,一看温度,29°,比早上还又高了六度。
  尤涟蹙起眉:“我都看到有人穿短裤了。”
  “哪儿?”
  “在楼上看到的,就那边那一家——”
  尤涟指着某个方向,“我看到一对父子穿了短袖短裤,在打网球呢。”
  “心静自然凉。”
  “……”
  两人下了楼,正一块儿坐在花园的亭子里。
  桌上是宫鹤泡的热茶,里面还放了枸杞。尤涟看着都觉得热,根本喝不下去。
  见脱掉打底裤无望,尤涟换了个话题:“我不喝快乐水了,我能申请吃水果吗?这总可以吧?”
  “想吃什么水果?”
  “都行。”
  宫鹤允了:“我去给你拿。”
  尤涟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虽然没了冷饮、以及常温饮的自由,但水果自由还是有的。
  宫鹤拿了一盒荔枝过来。
  现在正是荔枝上市的时候,盒子里的荔枝肉多核小汁多,非常好吃。尤涟不想喝热水,正渴着,所以一口气吃了七八个。
  这时,宫鹤的电话响了起来。
  尤涟在他接起前看了眼,是宫鹤哥哥的来电。
  等宫鹤挂掉电话,尤涟问:“有什么事吗?”
  宫鹤说:“尤弋和宋秋雨在5月2号订婚。”
  尤涟一愣:“这么快?两个礼拜都不到?”
  “请帖都发了,我家里人都会过去,他们让我也一起过去。”
  尤涟还在想宋秋雨和尤弋订婚的事,他皱起眉:“可是他们俩怎么会突然就订婚?我还问了秋雨呢,秋雨说还在相亲,而且也没表现得多喜欢尤弋,怎么就忽然订婚了?”
  宫鹤说:“你可以直接问他。”
  尤涟想想也是,当即就打了个电话过去,但没人接:“他可能在休息吧,我晚点再给他打电话。”
  宫鹤嗯了声,神色微沉。
  说到订婚,他就想起了他和尤涟定下的订婚日期,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这周末他们俩就能互相戴上戒指。
  结果被一个罗雨航搅和了。
  于是他们的订婚只能延期。
  宫鹤握着尤涟的手,指腹再次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尤涟的无名指指跟。
  一圈一圈地摩挲着,像是在描绘戒指的形状。
  时间过得很快。
  一周后,尤涟重新回到学校,又过了一周,尤弋和宋秋雨的订婚日到了。
  期间尤涟和宋秋雨终于通了电话。
  得知他和尤弋是商业联姻后,尤涟满肚子的“为什么”一下全消失了。
  商业联姻中,感情并不是什么重要因素。
  -
  五月初,龙城进入了夏季。
  温度一下飙升到了三十七、三十八,太阳又大又毒,路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