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厅会议之后,青面兽杨志领着两万精兵径直下山往东,去支援和宋江陷入苦战的托塔天王晁盖。而山寨的其他所有人都开始紧张的布防,准备朝廷的雷霆一击。虽然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十日,仍旧没有朝廷攻伐的消息。但既然秦枫已经判断朝廷肯定会派兵攻袭,那么过不了多久敌军定然会来。
第六日大刀关胜也领着兵马徐徐撤退回来,在进行兵权交割之后,关胜便问起了题外话。他低声问道:“主公,听说你判断朝廷兵马就快要攻伐我水泊梁山,而兄弟们都在紧张的准备,而且还急匆匆将我从前线调回来。从如此紧张的气氛可以感觉到,梁山是如临大敌,我觉得是否太过谨慎了?”
秦枫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觉得我有些太过敏感,对朝廷来袭的判断太过武断,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说主公判断有误,而是即便朝廷派兵征伐,我们也用不着如此紧张吧?好像听兄弟们说,之前朝廷也是多次攻伐梁山。我算一个,呼延灼算一个,之前还有许多地方武装也和梁山兄弟们拼杀过。可是每次主公你都是气定神闲,每次都在谈笑中樯橹灰飞烟灭,为什么这次却偏偏如此谨慎甚至有些谨小慎微呢?”关胜百思不得其解,说明了这个问题已经在他脑海中困扰了很久,现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听了关胜的提问,秦枫轻松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他走到关胜身边,长叹一声道:“因为之前朝廷以为我秦家庄园不过就是鼠道毛贼,派一员朝廷将领便可以轻松荡平。哪知道他们已经连续派出了几支队伍,却全部被梁山打败。而且这次我们攻打北京大名府,表现出了极强的军事素养。梁中书逃回东京肯定更要添油加醋地把我们描绘成妖魔鬼怪,因此定然会引起朝廷注意。”
“再加上最近势头很猛的方腊起义军连续遭到重创,现在连苏杭都已经丢失,自保尚且不易,更别说推翻大宋朝廷。”秦枫摸了摸下巴说道:“因此现在大宋已经得到喘息的机会,上次他们利用各地勤王的队伍和起义军大战一场,现在各地反抗力量已经严重削弱。反过来那些勤王的力量也被无形中削弱,朝廷就更加有底气的加强中央集权。”
“因此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最扎眼的就是我们水泊梁山,趁我们的实力还未壮大之际,他们不来攻打我们,更待何时?”秦枫一口气把自己的分析见解说了出来,让关胜如同醍醐灌顶,立刻清醒和明白过来。
“主公的推断果然丝丝入扣,关某佩服。”关胜拱手作揖道:“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秦枫摇摇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一方面就是加强防御工事,做好一切应对准备。另一方面便是等待。”
“等待?”关胜瞪大眼睛问道:“等待朝廷那边的消息吗?”
“不错。”秦枫说道:“现在我们的实力不强,自然只有等待对方先出牌,然后根据朝廷的动向,然后确定我们的方略。”
“等待就是一种煎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确切的消息。”关胜一脸焦躁。
秦枫宽慰道:“关将军不用着急,据我估算应该就在这两天。确切的说朝廷的决策已经传达,队伍也已经行动,只是我们的消息传递还没有及时到达。因此不妨耐心等待,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消息。”
两人正在交谈,外面的传令兵飞似的跑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道:“报,急报!”
“兄弟不要着急,先进来喝口水,慢慢说。”秦枫对着关胜眨了眨眼睛说道:“看,消息已经来了,朝廷的行动很快,只怕是大战在即。”
传令兵跑进聚义厅,也顾不得喝水休整,连珠炮似的把第一手消息立刻禀告给秦枫和关胜。
原来朝廷已经在几日前就起兵,十万大军徐徐朝水泊梁山开动。这次征讨秦家庄园的将领竟然是副枢密使童贯,宋徽宗封他为统兵大元帅。统领睢州兵马都监鹏举为正先锋,郑州都监陈翥为副先锋,陈州都监吴秉彝为正合後,许州都监李明为副合後,唐州都监韩天麟,邓州都监王义二人为左哨,洳州都监马万里,嵩州都监周信二人为右哨,龙虎二将酆美,毕胜为中军羽翼,浩浩荡荡开拔杀向梁山。
因为距离他们起兵出征已经有好几日的时间,因此这支队伍只怕现在距离梁山也不远,十日之内必到。
送走了传令兵,秦枫兴奋地说道:“关将军,你不是一直期待朝廷兵马的动向吗?现在他们已经来了,十万大军加上一个童贯,还有十员勇将护卫,只怕来者不善,我们将会经历一场至今为止最为惨烈的战役。”
“真没想到,朝廷为了我们梁山竟然下足血本。看来他们是想一举击溃我们,将水泊梁山荡平,我们定然要小心谨慎。”关胜倒抽了口凉气道:“这童贯的军事指挥才能还算是中庸,并没有太过出色的战绩。但是那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和御前飞虎大将毕胜却有万夫不当之勇,武功和谋略绝对不在关某之下。而其他诸位兵马督监也各有手段,我们万万不可轻敌呀!”
“轻敌,我们哪里有资本轻敌呀!”秦枫叹了一声道:“现在我梁山满打满算只有六万兵马,还分拨出两万去增援托塔天王晁盖。人数上是处于绝对劣势,只能凭借地利优势,以及头脑中的智慧和敌军周旋。希望我们能够打胜这场攻坚战,保全梁山的血脉。”
“一定可以的。”关胜郑重地点头道:“有主公的谋略,有梁山上下的团结一致、三军用命,我想咱们一定能够逢凶化吉,一举击败朝廷来犯之敌。”
“我也是这样想的。”秦枫说道:“召集所有兄弟聚义厅议事,我要校场点兵,迎击朝廷来犯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