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飞仿佛没听到似地,命令手下众人将其押了下去。他随即对麻衣说道:“我还收到消息,汉江众就等着他们这些人里应外合,半夜打开城门那,我们应该尽快行动,把外面那百十号人都抓起来,同时加强城池的防御!”
麻衣有些诧异的望着杜飞,但是他突然看到杜飞对他微微一个暗示的表情,立刻什么都明白了:“嗯!言之有理!都听到了吧?还愣着干什么?把外面那些人都缴了械关起来!”
就在这时,麻衣身边的一员副将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待夜半三更之时,只见他悄悄的溜出城去,骑上一匹快马径直朝城外树林奔去!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密林中。那里早就有一个黑衣人守候着,两人见了面耳语几句,那个副将将一封密函交到了黑衣人的手中,黑衣人接过密函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副将目送黑衣人离去,正要返程,却冷不丁的被身后几只手按倒在地,他抬头一看,吓得立刻蔫了:“麻衣,你!”
“哼!果然是你!”麻衣随即手握匕首一挥,那个叛徒的人头便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杜兄果然好眼光!一下子就猜透了对方的用意!”麻衣站起身对着身后的众人下令:“对方得知我们两家冲突的消息,肯定会将主力聚集在岔子营伺机捡漏,立刻会同汉江众,向岔子营的伊德军发起攻击!”
此时的岔子营一片忙乱,由于大批的伊德军士兵到来,这个原本就不大的隐秘营地变得更加拥挤。
金永泰这几天都在为布置军力,选择出击的时机而破费脑力。为了更快的挑起两家的争斗,他不顾军师和明姬的反对而擅自出兵攻击碧罗军的城池。
“二哥!你怎么能如此莽撞!”明姬怒气冲冲的说道:“率领帮众攻城实在是个蠢到家的主意!那些家伙可不是没脑子,他们都狡猾着那,你这样做等于是自己拆自己的台!”
明姬对此十分恼怒,她前些日子刺杀汉江众的江汉成未果,知道那也是一个强硬的角色,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而自己二哥所做的蠢事却等于在画蛇填足,本来不露痕迹的计划被他这么一搅和显得有些混乱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金永泰被她说的恼火:“我带领帮众攻城就是为了尽快让他们两家打起来!使其更拖得越久越不利!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这也是大哥的意思!”
“笑话!”明姬寸步不让:“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好好的局势毁掉!大哥肯定不知道你擅自调动帮众出兵的事吧?你要知道,汉江众的江汉成和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杜飞都不是等闲之辈,你这点小伎俩老是在他们面前晃悠,迟早要出大事的!”
金永泰气的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猛的拔出了刀:“死丫头!别以为是我妹妹我就姑息你!大战在即,你若是再蛊惑人心,我就杀了你!”
“你个蠢货!要死你自己去死!不陪你玩了!”明姬带着几个女侍愤愤离去。
金永泰迟疑了一下,他似乎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是他身后的一个女人尖刻的说道:“随她去吧!就算是亲兄妹又能怎样?但最后还不是为了利益翻脸?呵呵,她要走既让她走!求之不得!”
这个女人就是金永泰的妻子英红顺。有的人说伊德军现在掌权的不是金永泰,而是这个不足5尺高的女人。她以小气和刻薄称著,偏偏金永泰又是个怕老婆的人,对英红顺言听计从。
英红顺是个骨子里小商人意识的妇女,在嫁给金永泰这棵大树之后,她不断地通过自己的小心计来鲸吞帮众的财产,还利用自己的丈夫扩大自己自身在帮中的影响力。
在她眼里,漂亮又能干的金永泰的妹妹金明姬是个极大的威胁,所以她暗中挑唆兄妹俩的关系,不断地敦促自己的丈夫挤走明姬。
金永泰也并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有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妻子那点小心计,但是他架不住英红顺三番四次,长年累月的游说,在潜移默化之中,妹妹金明姬的关系疏远了。
明姬带着几个女侍卫奋而从岔子营出走,刚走出去就有点后悔了:这样一来自己那个憨厚的二哥岂不是要被那个奸诈的嫂嫂耍的团团转?帮内的事务岂不是要被他们搞的乌七八糟?按照嫂嫂那个贪财劲,恨不得把所有的伊德军军资全部搬到自己家去,军务还能有好?
正当她迟疑不决时,突然身边的几个女侍卫猛的一拉她,把她拉进了路旁的芦苇丛中。
只见一大队碧罗军伙同汉江众加起来至少好几千,气势汹汹的朝岔子营的方向奔去!
在那支军队的前列,她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麻衣……这个也是明姬现在最不想见到得人。
只见那麻衣的身边跟随着杜飞,江汉成等人,很明显他们之前的一幕是做戏给金永泰的眼线看,现在已经联起手来,直接攻向伊德军!
“坏了!”明姬差点失声叫出来:“二哥危险!我得赶快回去通知他!”
“小姐!来不及了!您没见敌人已经到了山口?您现在回去根本连门都进不去!”一个女侍卫劝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逃命!要知道整个全罗道都是碧罗军的地盘,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封锁边境,晚了估计连您也……”
明姬一双柳眉凝成一个疙瘩,她也真想索性让那个狂妄自大的蠢货去死,但是跟男人不同,男人心狠起来可以六亲不认,而女人就算是再冷血终究都会挂念亲情,尽管有时候她们不愿意承认。
“要是岔子营的人全被杀掉,我们伊德军几年来培养的精锐就等于一朝毁掉了!不行!就算不是为了金永泰,为了伊德军也得回去!”
“可是小姐,就凭我们几个人,回去了能有什么用?”一个女侍卫说的话突然提醒了她。